「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凌飛,你的蜜蜂都看到了什麼?」
隨著凌飛匆匆的向著樓下商廈的大門沖去,溫德和魏野都還有些莫名其妙。他們以及其他的那些惡魔緊緊地跟在凌飛的後面,一邊奔跑一邊適時的問道。
「安達利爾正在與人搏斗!」趴在凌飛肩上的那只蜂後微微顫抖著,不斷地把蜂群所看到的消息對凌飛反饋回來,「那個人相當的厲害,在安達利爾以及手下的圍攻之下,居然還能夠堅持到現在——別忘了安達利爾可是五分鐘以前就從這里離開了!我現在能夠肯定了,她一定是為了這個人!」
「那個人只有一個?」魏野有些錯愕,像是不太相信凌飛的話,「然後堅持到了現在?」
「沒錯!」凌飛興奮的答道︰「照這樣的表現來看,那人就算實力不如安達利爾相差的也絕不會太遠!」又繼續道︰「他與安達利爾可是完全的生死相搏,我們把他爭取的可能還是很大的。而如果有他的幫助,我們的機會也將大了許多!」
「沒錯!」魏野非常認同他的看法,凌飛就又道︰「不過我們要抓緊時間了,她能堅持這麼長時間已經相當的不容易了——在現在他已經漸漸落了下風,我們必須搶在他出意外之前趕到!」
說著,眾人的腳步就加快了幾分。
在這時,一直沉默著的溫德忽然開口問道︰「凌飛,那個與安達利爾戰斗的人是不是位女性?金發,身穿鎧甲以長劍作為武器的?身高大概是一米六五,體型略有些縴細不過氣質又很英氣?」
「恩?」凌飛有些狐疑的看了過來,心中頗有疑問卻又沒有出生聲詢問。只是馬上低著頭與仲魔露珠交流起來,也不知他們是用何種方式溝通的,在過了漫長的數秒後,凌飛肯定的答道︰「沒錯,你形容的完全正確……溫德,你認識她?」
「那是我的朋友……」溫德簡短的答道,回頭看了橘紅汽水一眼,因為身在靈界當中的使魔無法被加持替身技能,而笨拙的替身使魔獨自行動又顯得過于遲緩,所以只能讓橘紅汽水以及黃巾力士交替著攜帶它前進。因為這個緣故,橘紅汽水在這時顯然是無法拿來代步的,溫德只能把頭扭向了另一邊對著獨角獸大叫道︰「艾瑪,你听到了沒有?!」
「我知道了啦!」獨角獸向著這邊疾沖過來,溫德抓緊時間對凌飛、魏野說道︰「我先過去看看情況,你們請務必快點趕來。凌飛,麻煩派個蜜蜂給我在前面引路……」
「溫德你……」凌飛想說些什麼,卻被魏野不動聲色的拉了一把,「小心一點,我們很快就會趕來的!」
溫德點點頭,加快速度疾向前沖了數步,當獨角獸疾馳著從他身邊掠過的時候,手一伸勾住艾瑪的脖頸便翻身騎了上去。而為了方便他的動作完成,艾瑪也在同時作出了俯首停滯的動作。
這一切做的真是猶如行雲流水一般毫無滯帶之感,單看這樣的流暢動作,以及溫德與獨角獸之間的默契配合,說他們再次有個數百上千次演練磨合,怕也是有人信的。卻是誰也不可能想到,這其實是溫德與艾瑪的首次配合。對在意的那位少女的掛心,才是他們兩個放下彼此成見最主要的那個原因。
然而……這樣默契、溫馨的場面,卻又僅僅之維持了一秒鐘的時間。
當溫德騎上獨角獸穩穩坐定緊緊將艾瑪抱住之後,這只拉拉獨角獸便低聲尖叫了起來,「你快點松開手啦,你個臭男人抱我抱的這麼緊做什麼!」真真是本性難移。
溫德也馬上不甘示弱的回敬道︰「那不是廢話嗎?!你身上連個馬鞍都沒有,硌的我生疼就不說了。還顛的這麼厲害,我一松開手,豈不是當場就掉下去了!」
「其實你根本就沒有去的必要啊。我一個就夠了……」
「去,憑你的本事就算趕到了又能做什麼?」
「……什麼,你說什麼?難道你就很厲害不成?你跑的有我快嗎?你能帶人嗎?還有還有,療傷你也不會!」
在這樣的爭吵聲中,在魏野、凌飛目瞪口呆的目送之下,艾瑪卻是速度突然加快,猶如一道白色的閃電一般,跟著一只引路的蜜蜂轉瞬間便沖出了商廈的大門,從那里消失不見了。
……
「再次見到你,真的讓我有些驚訝……不過,如今的你,又能做到什麼呢?」
在溫德他們所在大廈以西不遠的某個十字路口,安達利爾如今便氣定神閑的站在那里。她身邊有近百只惡魔在拱衛著,而她說話的對象,則是大概十數米開外持劍傲然而立的那位少女。
和之前與溫德作別時相比,少女眼下的模樣無疑要狼狽了許多。她那像是陽關在閃耀的金發相當的凌亂不堪,一根馬尾亂糟糟的在腦後翹著。這是少女在倉促間弄出來的,在她盤起來的發型被打散之後,她就隨手用一根繩子扎起來變成了眼下這個式樣。而她原本銀白色的鎧甲,如今更是早已經被鮮血燃成了褐紅色。手中持著的長劍劍身也是同樣如此,不過卻又穩穩地,被少女持在手中看不到哪怕一絲的顫抖。
而在少女的腳下,在她身邊的四面八方。又有很多惡魔的尸體橫七豎八的擺放著,加起來怕是不下七十具!
而若是再仔細的做進一步觀察,你更是會驚訝的發現︰這些尸體僅僅在咽喉或者胸口部有著唯一一道的致命傷口,從未有那個惡魔能夠例外!
這就意味著,這些惡魔全是被少女一劍斃命,根本來補刀都不必再去進行……
而要知道,被安達利爾召喚來的惡魔,可都是她帝國中的精銳,絕對不能與用以消耗的炮灰相提並論!
少女的強大由此可見一斑!
不過對此情形安達利爾早已經心知肚明,所以也就不覺的意外。今天的這次相遇,本來就不是她與少女的首次相遇。在此之前,早在一個來月前,她們就有過一系列的交鋒。通過那場場激烈的,以各自性命為賭注的戰斗,她們對于彼此可以說比一般的朋友還要更加了解一些。
安達利爾清楚少女劍術的精湛,知道她的神術對于自己有著很大的克制是個不少的麻煩。不過最讓安達利爾頭疼、忌憚的,卻還是少女那神乎其神,已經完全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戰術指揮能力!
在上一次的激烈交鋒當中,少女曾偷偷潛入過安達利爾帝國所在的疆域,並在那里恰逢其會的,救下了一些將會被處死或者用以試驗的俘虜。那些家伙明明都只是烏合之眾,因為長時間的關押以及虐待,它們早已經虛弱到連武器都無法拿穩的地步。
可是……就是帶領著這些戰斗力連五都不到的渣渣們,少女卻是硬生生的將安達利爾的帝國攪了個天翻地覆!超過三十位被安達利爾委派掌管軍隊的軍官戰死,它們無一不是達到變異程度的惡魔。而被干掉的普通、精銳惡魔更是不計其數,幾次相加起來數量早就突破了千人大關,一路突飛猛進著。
明明掌握著天時、地利與人和,在自己的地盤上與一批游勇散兵作戰,安達利爾卻心生出了老鼠拉龜無處下手的無力感。無論怎麼樣的布置都總是會被對手識破,每一次挨打的地方都是布置上最為薄弱的地點。空有人數、質量上面的絕對優勢,可卻偏偏怎麼都發揮不出來。安達利爾的帝國竟是少女帶領著那些戲耍的團團轉,還死活想不出有效的應對方法……
這樣的情形,一度曾讓安達利爾心生出她的手下有人是叛徒、間諜的錯覺。
到最後,還是因為諸多的交戰把少女所帶領的那些無法補充的部隊消耗到了一個界限,而安達利爾又將自己拿來當中誘餌,吸引少女前來決戰,方才最終奠定了最後的勝利……
可就算如此,少女也將安達利爾的帝國弄的元氣大聲,使得她最近一段時間里根本無法再向外擴張。而少女最後的生死不明,也成為了安達利爾心底的一處心病。
也正是因為這樣,安達利爾才會在察覺到少女的到來之後,這麼干脆果斷的從大廈里離開。是的,她心中也相當的清楚,她留在大廈里,帶領著新到來的手下加入到戰斗當中,解決掉那三位該死的召喚師以及他們的使魔,取得最後的勝利是毫無疑問的一件事情。
然而,僅僅是少女趕在她解決召喚師之前便遁著蹤跡來到大廈這樣一個可能,便讓安達利爾無法那樣去做。
以安達利爾眼下的實力以及她所帶領的手下,在面對著少女或者召喚師的任意一方,都可以篤定的說︰我有九成的勝算!
可是……要是讓少女與召喚師匯合到一處的話,安達利爾心中可就有些沒底了。
就像前面提到過的那樣,少女的戰術指揮能力是讓安達利爾深深忌憚的。有沒有帶領手下,少女的表現可是有著雲泥之別,判若兩人的差別。獨自一人的少女,對于安達利爾來說,是劍術精湛的劍士,是擁有討厭能力的信徒,是需要打起全部精神來應付的對手……可也就僅僅而已!相比于帶領著手下、戰士的少女,完全就不值得一提!所謂的如虎添翼,所謂的虎入深山,龍游大海,形容的便是那時的少女!
面對那樣的少女,安達利爾渾然沒有取勝的把握。所以她寧願拋棄手下,寧可放過被她恨之入骨的溫德等人,也要盡可能快的,搶在少女意識到周圍還有其他人存在之前,把她徹徹底底的干掉!
「這一次,你可就再也跑不掉了!」
安達利爾信誓旦旦的說著,向著少女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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