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听見貞德的提醒,一道身影已然出現在了溫德的視野當中。她出現在少女對面的左側街道中,以飛快的速度接近著,風速狗的撲擊全然沒能拖延住她的腳步,橘紅汽水還沒完全轉過身去,便已經被輕松的抹過。
幾乎轉瞬之間,她就已經沖到了溫德的面前。
「混蛋!」
這一切發生的是這麼突然,眼睜睜看著偷襲者高高舉起的短刃,映著陽光泛出刺眼的寒芒。生命的危機感猶如強有力的手掌攥住了溫德的心髒,全身的汗毛一下子炸豎了起來。在這個瞬間,溫德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來不及去細想,心中唯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擋下這一劍!
貞德每日里對溫德所作的劍術培訓在這一刻發揮了它因有的作用,身體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際,本能的作出了反應。
神聖之劍被豎立在身前。
鏗鏘——!!
金鳴聲跟著就響了起來,尖銳且刺耳。溫德又感受到了一股強有力的沖擊,右臂在一陣麻木之後徹底沒了知覺,大劍應聲月兌手飛了出去,他卻無暇去張望。
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手身上,溫德卻只看到了一縷迎風飄揚的黑色發絲。在劍與劍相交後的十分之一秒不到間,偷襲者竟是猶如鬼魅一般的轉移了自己的位置,溫德也徹底失去了她的行蹤。
(在……在哪?!)
溫德大感不妙,下意識的繃緊了全身肌肉,舉起雙臂護在身前,下移了重心。他剛剛做好挨打的準備,小月復就有一股猛烈的巨痛感傳了過來。
偷襲者以下段斬擊的方式正中溫德腰月復間的肋側,一股劇烈的沖擊隨之而來,如果不是溫德謹慎起見沒有收回粘土魔像,替身技能依然加持在這個使魔身上。這怕這一下,就能將他腰斬成兩段!
可饒是生命沒有危險,溫德依然被這一擊打的側飛了出去,足有十數米遠,撞碎了街道旁房屋的玻璃,摔進到了房屋當中。
溫德只被摔地五迷六道的,頭里一陣眩暈,耳中依稀听見了貞德的叫嚷聲,「溫德?!」以及一陣金屬踫撞的聲音,可一時里卻又弄不清含義。他只是本能的作用下掙扎地站起身來,想要接著戰斗下去。
他站起身走出房屋,整個人跟著就愣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
之前所行走的街道,不知什麼時候被白色的煙霧徹底籠罩。能見度極低,就是數米開外的東西,溫德也只能勉強看清一個輪廓。濃霧當中,又有幾個朦朧黑影在以極快的速度移動著,伴隨著不斷響起的金鳴聲,應該是在打斗的樣子。
(是貞德攔住了她?偷襲人並不止一個?)
這場濃霧來的突然,也讓溫德在錯愕里恢復了神智。他站在房屋的邊緣,有些躊躇。有心想要上前,可通過之前那短暫、毫無還手之力的交手經歷,卻也讓他清楚自己只有拖後腿的作用。
無論偷襲者到底是誰,他們的實力真的很強!以貞德的實力,竟也無法短時間里結束這場戰斗,便是再明顯不過的證據!
用弓箭去支援同樣行不通,不說那幾道身影移動速度之快讓溫德很難捕捉,單是這濃霧,就讓他無法辨別目標了。
(那就……只能召喚使魔了。)
溫德正要將槍騎士們統統召喚出來,眼前那幾道糾纏的人影,在彼此交錯過後的那個剎那,突然有一人跳出戰團,向著溫德再次沖來。
速度一如既往的迅捷,不過因為距離較遠,溫德這次本就全神貫注,所以勉強捕捉到了她的行蹤。
(主要目標果然是我嗎?)
溫德深深的吸了口氣,身上有數種顏色不一的光芒亮了起來。
(雖然戰勝很難做到,不過有替身存在,拖住還是沒有問題的!只要我能夠纏住她,貞德應該能更快的制服剩下那些人!)
在這樣的決定下,溫德面對突襲者先聲奪人擲來的飛行物無動于衷。寧肯讓它擊中自己,也不願因為閃避而失去主動。這偷襲者的速度實在過于迅捷,雖然較之安達利爾還有一些不如,但也到了相當驚人的地步。溫德只要稍有個大意,視野當中就會馬上失去她的行蹤。
偷襲者扔來的飛行物沖擊力度遠比溫德預料的要小上許多,溫德半依在牆上,在一陣疼痛感中很輕松的就應付了過去。
在這時,偷襲者已經沖到了溫德面前,大概就十來米的距離。
不過因為濃霧的關系,溫德至今也未能看清她的樣貌。他只注意到,對方手上少了駭人的寒芒,淺綠色的右手護腕上又多了一些醒目的紅色。
(是被貞德傷到,同樣失去了自己的武器了嘛?那麼……我的臂距佔有優勢!)
這樣的念頭在溫德心中一閃而過,頓時有了決定。他向著突襲者迎了上去,沉肩握拳擺出了攻擊的架勢。
偷襲者的身材雖然嬌小,但是體內蘊藏的力量卻是相當驚人。哪怕沒有了武器,隨手的攻擊也不是溫德可以吃得消的。再次倒飛出去是個可以預期的結果,所以倒不如徹底放棄,以攻代守。
溫德的反應有些出乎突襲者的意料,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緊跟著,就有了新的決定。
在溫德的視野當中,突襲者的身影毫無征兆的再次離奇消失。幾乎緊跟著,劇痛便從他身上傳了過來。
(怎麼這麼快?!)
**米的距離被突襲者在十分之一秒不到的時間里輕松掠過,幾乎是在那邊消失的同時,便來到了溫德身前對他造成了有效攻擊。突進速度快的禁止不可思議!饒是溫德全神貫注,也沒能反應過來。
他重重地撞到了身後的牆壁上,因為有牆壁幫助吸收動能,所以這次並沒有倒飛出去。
不過這個結果,放在眼下更加糟糕也不一定。
一擊得手,突襲者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下一擊接踵而來,對溫德展開狂風驟雨般的攻擊。
就如最初面對安達利爾那樣,面對這樣的攻勢,就算有技能的幫助,溫德也全然沒有還手之力,只是一味的承受著攻擊,漸漸地就有了些喘不過氣的感覺。
在被動挨打的過程中,溫德首次看清了突襲者的模樣。她身穿著淺綠色緊身衣,頭上蒙著同樣顏色的面罩,腦後一根被豎起的長馬尾辮隨著她動作而不斷擺動著,就如舞蹈一般。雖是被面罩遮掩,無法看清她的樣貌,可溫德還是馬上猜出了這人的身份。
「阿……阿卡麗?!」
女忍的身份突然間被叫破,身形不禁為之一滯。可馬上地,她的眼中就有寒芒閃過,「去死,召喚師!」
之前于一剎那跨過十數米距離的絕技「暗影之拳」再次使來。阿卡麗穿過陰影,向著溫德發起了沉重的一擊。
砰——!!
沉悶的撞擊便重重地響了起來。跟著,溫德身後房屋的外壁在轟鳴巨響聲中,徹底倒塌了下去。
然而阿卡麗並不覺得欣喜,擊打手感的迥異不同,讓她又驚又怒的叫了起來。
「躲,躲過了?!」
與此同時,溫德暗叫了一聲,「僥幸!」
與其說是他躲過了阿卡麗的攻擊,倒不如說是在阿卡麗攻擊的那個瞬間,溫德恰巧的移出了阿卡麗的攻擊範圍。這是意外的巧合,絕不是人力刻意能夠達到的結果。因為直到身後牆壁轟然碎裂,溫德方才意識到阿卡麗作出了攻擊!
但這巧合並不妨礙溫德加以利用。趁著阿卡麗愣神的那個剎那,他向著女忍撲了過去,首次作出了反擊。卻並不是拳擊里常用到的攻擊方式,而是……
在阿卡麗沒有回過神來之際,溫德已經用雙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左腿向著女忍的小腿處橫掃了過去。
大外割!
這是柔道或是摔跤中的技巧,意在破壞敵人平衡將其放倒在地。
阿卡麗力量雖是驚人,可身高不過一米六,體重至多不過百來斤。這點分量在溫德面前完全不值得一提,于是……突襲奏效了。身體浮在半空當中,女忍方才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她應變迅速的轉動身軀,一個翻身想要擺月兌落地的危機。卻被溫德手疾眼快的一把捉住了她長的過分的頭發,狠狠地向著地上輪了下去。
砰——!!
落地聲听起來相當的沉重,可給阿卡麗造成的傷害卻又忽略不計。心中非常明白這點,所以在阿卡麗落地的同時,溫德已然撲到了她的身上。右膝壓住女忍的雙腿,左膝頂住小月復,左手依然揪住阿卡來的長發,讓她不得不把頭偏向右側。最後空著的右手,先是一拳重重地砸上阿卡麗的左肋破壞了她的發力,跟著又化成手肘擊中了女忍的下巴。
溫德的身體素質與阿卡麗雖是相差甚遠,但下巴卻又是人體的脆弱部位。君不見,以貞德實力之強,昔日不也被溫德砸中下巴昏迷過去?當然,那有少女身中安達利爾劇毒,身體極度衰弱的緣故在,但攻擊相當有效這一點,總是不假的罷?
阿卡麗頓時被一陣眩暈所籠罩,但心中仍還有絲清明,知道眼下處境十分糟糕,竭力掙扎著想要逃月兌。溫德自是不會叫她如願!在力量、速度處于絕對劣勢的前提下,要是女忍拉開距離,溫德絕不會再有反擊的余地!
他們兩人一個想要掙月兌,一個決議不肯。頓時間便在地上滾成了一團,壓制、掙月兌交替出現,間中還夾雜著拳拳到肉的短距離肉搏。場面看起來雖是有些狼狽、滑稽,可實則是激烈萬分。
尤其是以阿卡麗的實力之強,在溫德所見過的所有對手當中,僅比安達利爾要遜色一些。所以雖是佔了先手的優勢,溫德也絲毫不敢大意——像阿卡麗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又為什麼會向他發起攻擊,這些問題根本無暇去想。更甚至,連阿卡麗是女性的事實也都完全地忽略過去。如今的溫德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該如何壓制不讓女忍逃月兌。為此攻擊全然無所不用其極,心髒所在的胸膛自是攻擊的重點,頭頂膝撞也是頻繁的出現。
可漸漸地,阿卡麗還是慢慢扳回了劣勢。雖然溫德的攻擊方式,讓女忍既驚且怒,但她身體素質到底勝過溫德遠矣,絕不是單純的技巧可以彌補的——尤其是當溫德使出了並不怎麼嫻熟的四方固定,將阿卡麗完全的壓制在身下時,女忍竟是單憑腰月復與脖頸的驟然發力,便將近一百六十余斤的溫德甩了出去。
這場壓制戰終是已失敗而告終。
「可惡啊!」
這結果讓溫德很有些悻悻,不過阿卡麗也不是沒有付出代價,身上多處清淤不提,面罩也不知何時被打飛了出去。為了徹底擺月兌溫德糾纏,女忍更是不得已將長發削去了大半,齊肩而斷。
她眼中有著壓抑不住的怒火,而溫德就在數米開外,與阿卡麗互不相讓的互相瞪著。
就連一旁突然響起的沉悶撞擊聲,也沒有讓他們移開注意力。眼看著戰斗就再次展開,忽然間伴隨著一陣風嵐而響起的輕叱聲,卻又讓正欲撲擊的阿卡麗徹底的釘在了原地。
「夠了!!不想你的同伴就這樣死去,就給我停手!!」
在一劍將「暮光之眼」慎擊飛出去之後,貞德用劍尖指著「狂暴之心」凱南的咽喉,如此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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