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啪啦……」
「啪啦……啪啦……」
一陣奇怪的聲音從大宅內部傳了出來,當這聲音傳到陣家莊子弟的耳中的時候,所有人的臉色都是瞬間變的煞白。
全部都是跪倒在地,連頭都不敢抬起。
蘇揚見狀眉頭也是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如果他沒有猜錯,發出這個聲音的人就是陣家莊莊主陣飛煙。
接下來的一幕,是蘇揚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大冷天的踢踏著一雙已經磨的不能再破的黑布鞋,而且還沒有穿襪子。
腿上穿著一條藍色的綿褲,連白色的針線都清楚可見。
上身穿著的是一件土藍色的狗皮大襖,雙手交插的埋在胸前。
頭發和胡子已經連在了一起,都不知道這個陣飛煙有多久沒有洗頭洗臉了。
雖然外表如此的邋遢,甚至像一個乞丐,但是他那殺氣十足的眼神,卻是讓在場的每個人都不寒而粟。
「外……外公…………」幕欽薇害怕的看著陣飛煙叫道。
「嗯,怎麼這麼熱鬧?」陣飛煙很是慵懶的問道。
「蘇哥,這就是陣飛煙,他怎麼這個樣子?」銀子看到陣飛煙之後也是有些驚訝的問著蘇揚。
蘇揚點了點頭,道「沒錯,他就是陣飛煙,沒有想到,年近七十的人了,竟然還和三四十歲的壯年一樣!」
鑫尊看到陣飛煙走出來的時候,臉上那狂妄的神情也是消退不少,怔了怔嗓子才叫道「陣莊主,你們陣家莊的人與外敵聯手,傷我們五大家族………………」
「啪………………」鑫尊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臉上就多了一個黑黑的鞋印。
而離鑫尊有十幾米遠的陣飛煙依然是站在原地,什麼時候動的手根本沒有人看見。
「沒有問你!」陣飛煙冷冰冰的看著鑫尊叫道。
鑫尊雖然氣的咬牙切齒,但是也是不敢隨意動彈,他可不想自己的腦袋成為陣飛煙的戰利品。
「外公,是這樣的……………………」幕欽薇便把泰國發生的一切,前前後後的給陣飛煙講了一遍。
「爺爺,是這樣的,表姐說的沒錯,就是這個家伙誣陷我們!」陣陵沁听完也是一旁應和著。
陣飛煙听完之後,從口袋里邊取出一個煙桿,點了一袋老旱煙之後便是蹲在地上抽了起來,啪嗒了幾口之後,他才輕聲說道「滾吧,今天我不想殺生!」
鑫尊雖然害怕,但是他也不至于被這麼一句話就嚇走的地步,他不甘示弱的叫道「陣莊主,這是上面的決定,我希望你考慮好了再說話!」
陣飛煙陰冷的抬眼望向鑫尊,冷冷的說「那你就回去告訴上面,想打我陣家莊的主意,先讓他們自己去看看生死薄還剩下幾天的活頭!」
「陣莊主,你當真要對抗我們?」鑫尊陰險的叫道。
「不,不是對抗,確切的說是玩弄,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不想讓你們走了,我想,陪你們好好玩玩!哎,睡了兩年了,身上的老骨頭都松了,欽薇啊,你進屋給我炖鍋粉條,一會我進去吃!」陣飛煙在說話的同時,也是使勁抻了抻自己的胳膊。
在他抻胳膊的同時,身體也是向外散發出了陣陣逼人的殺氣。
殺氣,正經八百的殺氣,這是殺過千萬人才有的氣息。
蘇揚有些懷疑,他不相信竟然有人真的以殺氣來修行。
根據傳說,修練殺氣之人,必須得在五行時辰取五行之人的人氣來供給自己的殺氣,像陣飛煙這種程度的殺氣,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上。
鑫尊見狀,也是不敢怠慢,大聲呵道「開槍……………………」
可是,根本沒有人應他,沒有人開槍。
當鑫尊憤怒的看向周圍的士兵的時候,他一臉害怕的愣在了原地。
所有的士兵都已經七孔流血而死。
「什麼……什麼……時候………………」在蘇揚身旁的銀子也是嚇的不知應該說些什麼。
蘇揚也沒有看到這陣飛煙是什麼時候動的手,有可能是在他揮動衣袖的時候,也有可能是在他出來的時候。
鑫尊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起來,眼神之中也是流露出了幾絲恐懼,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陣飛煙踢踏著布鞋朝著鑫尊走去,走到鑫尊身前的時候,他將自己的煙桿在鑫尊的腦門上磕了磕,將里邊的煙灰全部倒了出來,然後邊裝著煙絲,邊說道「小子,他們不是讓你來立功,而是讓你來送死的!」
鑫尊想跑,可是他的腿竟然不听使喚,根本挪不得半步,甚至他都感覺自己的雙腿已經失去了知覺,不,不光他的雙腿,就連他的雙手也是沒有了感覺。
陣陵沁見陣飛煙已經裝完煙絲,便是懂事的上前替他點上煙。
陣飛煙沖著陣陵沁笑了笑,道「丫頭,兩年沒見,又長高了,也長漂亮了哈!」
「謝謝爺爺夸獎!」陣陵沁輕笑著說道。
「陣莊主,你們陣家莊的人…………」
「我們陣家莊的人就算是把天捅了個窟窿,也是我們陣家莊自己的事,不用你們多管閑事!」未等鑫尊說完,陣飛煙便是冷冷的扔了一句話給他。
「我帶進來的只是一小部份,大部隊都在外圍包圍著你們陣家莊,陣莊主,難道你真的想讓陣家莊血流成河?」鑫尊雖然說的是威脅的話,但是他的口氣卻是十分的蒼弱。
陣飛煙听完眉頭先是一皺,而後便是起身大聲呵道「陣家莊的弟子們,有怕死的沒有!」
「沒有!」
「沒有!」
「沒有!」
「沒有!」
陣家莊的人們齊齊的應著陣飛煙的話語,聲勢震天,听到這聲音都讓蘇揚不自覺的有點熱血沸騰的感覺。
「你听到了,我們陣家莊沒有怕死的!在這個世界,先死的永遠是怕死的人,只有不怕死的才活了下來!」說話的同時,陣飛煙也是瞅向了地上的兩具已經爛的不成*人樣的尸體,這兩人正是剛剛拿槍指著幕欽薇和陣陵沁的兩人。
鑫尊徹底慌了,他已經失去了所有可以打敗陣飛煙的法碼,他估計錯了,他沒有想到這個老頭竟然有如此本事,或者說他認為有本事的人都應該在京城,不應該在這種偏遠山區。
「小子,今天,我不殺你,我還得留著你這張嘴回去替我帶個話,告訴他們,要是他們想玩的話,我可以進京陪他們玩玩!」陣飛煙冷冰冰的看著鑫尊說道。
鑫尊听完,眼神之中就閃過了一絲驚喜,而後便是連聲叫道「謝前輩不殺之恩,謝前輩不殺之恩…………」
「別急著謝我,我只是說不殺你,又沒說就這麼放過你,來我陣家莊搗亂,要是就讓你這麼離開的話,那日後我們陣家莊還怎麼在江湖上立足!」陣飛煙陰笑著說道。
鑫尊听完一愣,還沒有發應過來是什麼事的時候,他已經跪倒蒼嚎起來。
「啪……啪……沒有想到,真是沒有想到,名震天下的陣家莊主,竟然也將這猴子偷桃的招數練至如此地步。晚輩本以為自己已經算是偷桃高手,今天一見,果然應了那句老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在陣飛煙剛剛摘了鑫尊的桃的時候,蘇揚竟然邊拍手叫好,邊朝著陣飛煙走了過去。
看著蘇揚竟然敢朝著這邊走來,陣陵沁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陣飛煙听到蘇揚這馬屁之後,臉不紅心不跳的瞅了他一眼,而後便是冷聲問道「你是誰?」
「晚輩蘇揚!」蘇揚恭敬的抱拳應道。
听到這兩個字,陣飛煙的臉上又是閃過了一絲殺氣,道「你就是那個給我陣家莊帶來麻煩的小子?」
「前輩此言差矣,晚輩是想來助陣家莊一臂之力的,又怎麼會給你們帶來麻煩呢?」蘇揚賤笑著說道。
「好一副伶牙俐齒,小子,你比金家小子要聰明的多!而且,我也不得不佩服你的膽量,給我們陣家莊惹了這麼大的亂子,竟然還敢來這里送死!」陣飛煙面無表情的說道。
蘇揚听完非但不怕,臉上反倒是露出了一絲微笑,道「前輩,我說了,我是來幫忙的,要是前輩敵我不分的話,倒時候你們陣家莊真的有什麼事,誰還敢相助啊?」
「哈哈哈,小子,你知道江湖中人都如何稱呼我嗎?」陣飛煙狂笑著叫道。
蘇揚听完一愣,臉色也是變的有些難看起來,「陣……瘋……子!」
「既然知道我的名號,還敢來這里,那你就是找死…………」陣飛煙話落的同時,數道無形的氣劍也是朝著蘇揚飛了過去。
蘇揚沒有反就過來,銀子沒有反應過來,就連站在陣飛煙身旁的陣陵沁也是沒有看到陣飛煙是何時發出的攻擊。
眼看著那氣劍快要斬到蘇揚的時候,身披猴裝的櫻兒卻是從蘇揚的肩頭跳了下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數道氣劍的攻擊。
「吱…………吱…………」擋下氣劍之後的櫻兒,也是一臉得意的沖著蘇揚叫了起來。
因為心靈相通的原因,蘇揚也是明白了櫻兒的意思,她是在說「你看,我老公救了你那麼多次,我又救了你一次,到時候你可得好好謝我們啊!」
蘇揚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笑著說道「回頭就給你們辦場婚事!」
「不,我不要婚事,我要人身,我要你幫我和我老公找兩個人身!」櫻兒急聲應道。
蘇揚听完眉頭先是一皺,而後也是輕輕點了點頭,道「這不是問題…………」
「臭小子,沒想到,我還有這種仙物助你,看來,你不像我想象的那麼差嘛!」陣飛煙見自己的攻擊被仙嬰化解,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