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麻煩不斷
一襲白衣如雪,飄然長發,不染一絲塵埃。負手而立于殿堂之間,臉上永遠洋溢著干淨的笑容。一柄古劍矗立在身邊,綻放著淡淡的古老悠揚的神韻。不過個充滿神秘的東方男人卻和這座蘊含著西方文化內涵的大廳格格不入。
男人的身後恭敬的站著一人,年紀與男人相若。不過卻是金發碧眼之輩。男人仰息了良久,才緩緩從這座殿堂的宏偉中回過神來,順手的端起放在桌上的高腳酒杯,剛準備倒酒,卻被身後的人搶先一步。
望著價值百萬的佳釀咕咕入杯,男人只是淡然一笑。輕泯一口,然後發出了嘖嘖的贊嘆聲︰「真是不錯!想不到近些年來你的實力居然能夠壯大到這種程度,似乎連西方三大古老家族和冰島流的人都對你頗為忌憚了!」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要不是主人恩賜德斯凱哪里能夠有今天的成就,估計連命都沒有了!德斯凱的一切都是主人恩賜的,這些德斯凱不敢忘記!」自稱德斯凱的人用一種生硬的中國語調說道。不過男人卻明顯的感覺到了那份發自內心的激動和敬仰。
在歐洲也許不會有人相信冥王德斯凱會對人俯首稱臣。因為在歐洲德斯凱就是一個標志,死亡和力量的標志。冥王一出鬼神皆驚,歐洲除了久不出手的太陽王還沒有誰敢于虐其鋒芒,就算是沉默多年的羅斯柴爾德也不能。
男人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對于德斯凱所謂的忠誠只是莞爾一笑道︰「我當年幫助你並不是想得到什麼回報,只是希望你能夠在我需要的時候幫我一些小忙而已。忠誠這種東西並不適用于你冥王德斯凱的身上!不是嗎?」
雖然只是一些很簡單的玩笑話,但是對于德斯凱來說自己面前這個強大如神一般的男人是自己一生的信仰,沒有人能夠褻瀆冥王德斯凱的信仰,就算是信仰本身也不可以。
猛然的跪倒在地,冥王一生不跪天,不跪地,不跪父母,但是卻單單跪一個人。一個神話般傳奇的男人,一個給予自己第二次生命和無上榮耀的男人,讓自己站在巔峰神話的男人。
「您一生都是我的主人,誰都無法改變,就算是您自己也不能!」生硬的語調卻更加顯露出那份熾熱的忠誠,承諾一生的忠誠。
男人微微一笑,帝王權術對于這個男人來說簡直猶如兒戲一般。帝王權謀只不過是制衡和馭人之數,而馭人之道最重要的是恩威並用。這一點男人很清楚,所以這個時候以退為進更加能夠試探出德斯凱的真心。也許德斯凱不知道自己如果有一絲猶豫那麼等待他的只有死。
「起來吧!男人的榮耀不允許你下跪的!記住你是冥王德斯凱!」男人的話很飄渺,似乎帶著尊敬,而更多的是提醒。德斯凱並不扭捏,默默的站在男人身後仿佛時刻準備听候男人的訓斥一般。
轉了轉高腳杯中的佳釀,男人問道︰「我吩咐你辦的事情都辦好了沒有?」
德斯凱道︰「辦好了。」
「那那個小子現在什麼反應,暴跳如雷嗎?還是準備有什麼動作了?」男人接著問道,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好奇,而更多的是期盼。
「他什麼反應也沒有,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也許這損失對于他來說太過于微不足道了。所以」德斯凱帶著些猜測的語氣道。
男人臉上的表情突然轉變,沒有那些玩世不恭,沒有那些好奇和期待,而是一種神秘的看不透的感覺。那種朦朧感讓德斯凱心頭一緊,他始終不明白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十年前不明白,如今更加不明白!
良久男人才大笑道︰「這小子倒是很沉得住氣,不錯不錯!比起當年的我強的不止一籌,也許我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就算沒有我他依然能夠傲立于世界強者之巔!」
說著男人臉上帶著些激動,不過更多的是一份美人遲暮的彷徨。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這個始終是歷史不變的主旋律,沒有人能夠從始至終留在歷史的舞台上面,那些被歷史遺忘的瞬間滄桑還不如在歷史的長河中急流勇退呢!
「主人,有件事情我始終不能夠明白?」德斯凱帶著些疑惑的問道。
「說!」
「雖然不知道主人為什麼那麼重視那個年輕人,但是德斯凱知道他和主人一定有很深厚的淵源。不過即是這樣主人為什麼要」德斯凱說道一半,然後有些怯怯的望著男人的背影。
男人呵呵一笑,轉身輕輕的拍著德斯凱的肩頭︰「你是想問既然這麼關心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對嗎?」
德斯凱點了點頭︰「如果我猜的不錯那個少年應該是少主人,可是為什麼呢?」
男人有些無奈的苦笑了笑︰「二十年來我不停的在世界這張大棋盤上面辛苦布局只是為了他。只有不停的博弈他才能夠成長起來,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他現在還只不過是我棋局中的一枚棋子而已,當他哪天有資格站在我的對面和我一樣開始布局天下的時候,那麼他才有資格陪著我下這盤棋,你明白嗎?」
德斯凱自然明白自己主人的苦心,但是依然拜服于主人這份魄力。不過緩緩出神的德斯凱卻沒有發現,男人的眼中突然之間多出了一絲寂寥,嘴里不停的呢喃著︰「也許是我自己太寂寞,太寂寞了。」
當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冷風刺骨的山巔,那種無法言語的寂寞讓人恐懼。那些神話一樣的人物不是輸給了時間,也不是輸給了世界,而是輸給了寂寞。一份難以聊賴的寂寞。
也許在男人心中,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有資格陪著自己下這局名為天下的棋了。所以他花了二十年的時間培養出了一個能夠陪著自己下棋的人,這是一場世界對局,更是一場父子之間的對弈。沒有勝負輸贏,只是為了打發那份難以言語的寂寞和聊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雖遠必誅。索馬里海盜事件已經拉開了無名和哈迪斯以及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戰爭序幕。紫羅蘭,羅斯柴爾德,哈迪斯,似乎齊齊的浮現了出來。
從斯蒂芬莊園出來以後,迎著火辣的陽光,無名鬼魅一樣的穿行在大街之上。懂得了空間法則的無名可以瞬間回去,但是他卻習慣這種漫步在人群中的感覺。這讓他感覺自己還活在這個真實的社會中,來往的人潮會讓他覺得生活的真實,不像自己心中那份圖畫一樣的虛無。
時光就在不知不覺的匆匆流逝,感覺肚子空空的無名在路邊隨意的找了一個飯館,點了幾個小菜,一瓶烈酒,自斟自飲起來。濁酒一杯,小菜三四,這樣的日子確實逍遙,此時此刻那些理想抱負統統的拋到一邊去。
對于美食無名並沒有太多了抵抗力,因為無名從小的夢想就是喝盡天下美酒,品味天下美食!至今這個夢想都一直繼續著。
雖然只是溫哥華的一個小小排擋,但是食物卻別有一番滋味。盡情的享受著一個人的空間,似乎能夠听到一曲悠揚的旋律不停的在心頭縈繞,很美,很舒心,也很純淨。
不過這種感覺卻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像無名這樣子的人麻煩總是不斷,如影隨行。因為他是個不甘心平凡,世界也不會讓他這樣的人平凡的。輕輕的拍打著自己的額頭無名對著老板道︰「老板!看來以後你的這家酒館要出名了!」
老板是個十分老實憨厚的中年人,他有些迷糊這個年輕人的話。看了一眼萬分不解的老板,無名輕輕一笑道︰「既然來了就一起喝兩杯吧!我想以後和你們喝酒的機會可能不會很多哦!」
三個身影忽然出現在無名面前,一個詭秘的長著紫色的眸子,一個英俊得有點邪魅,還有一個陽光帥氣。「像你這樣的人居然會在這種不入流的管子吃飯真是一件讓人不可思議的事情?」語氣帶著些調侃的味道,說話的人一臉陽光神情和杰有些相似,赫然是隱!
無名並不在意隱似乎諷刺一般的調侃,只是淡淡道︰「你是隱•羅斯柴爾德吧!還有你身邊的兩位我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來自于紫羅蘭和亞特蘭蒂斯!不過讓我驚訝的是亞特蘭蒂斯皇族都出來了!」
三人並不驚訝無名認識他們,要是無名不認識他們也許他們會驚訝一點。「坐」無名很客氣的說道。
而隱和其他兩人卻很不客氣的坐了下來,隱更加不客氣的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搖著頭道︰「這種東西似乎太過于粗糙了,你喝他不覺得有**份嗎?」
無名啞然失笑道︰「身份?我有什麼身份!有時候平凡粗糙一點未必不好,不是嗎?」
隱點了點頭︰「也對,不過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人注定不能夠平凡,你和我都是這樣的人,不是嗎?」
無名並沒有心情和他討論這種問題,于是道︰「似乎你還沒有介紹一下你的朋友,這個在東方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隱笑了笑,然後聳了聳肩。這個時候隱邊上帶著詭秘的紫色眸子的的青年道︰「對不起失禮了,我是來自于亞特蘭蒂斯家族的,你可以叫我藍林!這位是紫羅蘭家族的,他叫黎達爾!」
不過無名明顯能感覺的出來,黎達爾對于自己的憤怒,並不像藍林這般友好。也許是自己曾經屠殺過紫羅蘭家族的雇佣兵的緣故吧!無名心中暗暗的想到。
「我想你們應該都知道我,不知道你們幾位一跺腳就能讓歐洲抖三抖的大族公子找我這樣的普通人有何貴干?」無名的嘴角帶著那絲淡淡的笑意,但是卻讓人感到一股涼涼的肅殺之氣!
隱在一旁不停的自斟自飲,沒有說話,而藍林只是淺笑。不過黎達爾卻恨恨道︰「沒有什麼目的,就是殺你!」
對于黎達爾如此直率的表示出自己的意思,隱不禁皺了皺眉。不過卻也沒有半點指責,從他們的神情無名就能夠看出來今天的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傻子才相信一個真的要殺自己的人會安靜的陪著自己喝酒。
不過就在無名不注意的瞬間,黎達爾動了,簡簡單單的震了一下桌子。不過這一下並不像看上去的那樣簡單,無名立刻提氣,桌子在無名的作用下依然是穩如泰山!
「翻桌子可不是一種美德啊!」無名看著黎達爾淡淡的一笑,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樣的交鋒其實並不能夠說明什麼,但是在隱和藍林眼中無名這種不卑不亢,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鎮定卻讓他們大為贊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