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舅舅家往回走,回家的路上,才子騎得很慢。他一路上想,如何回家?如何見到老丫?
這時,正好路過一個小鎮子,看見有一家供銷社。他一模衣服兜想起了舅舅給他的20元錢,他想,應該給老丫買點什麼?
下自行車,進了商店轉了一圈,他看見了五顏六色的紗巾,他選了一條藍色的紗巾。
上學時,老丫就喜歡戴藍色紗巾,每當老丫戴著藍色紗巾時,那樣子很可愛。才子也喜歡她戴著藍色紗巾那朦朧的樣子。
他毫不猶豫地買了一條,服務員把那條藍色的紗巾用朔料袋裝好,遞給才子,才子看看那條藍色的紗巾,接過來放在褲兜里,然後繼續趕路。
他想好了,等天黑在進村,免得被人看見。進村後,先去老丫家,有機會把老丫叫出來。把這條藍紗親自戴在她的頭上,以此表示對老丫的感情和愧疚。
到村口,天還沒有黑,他偷偷地躲在路邊的柳樹林里。
等天漸漸地黑了下來,他把自行車和豬肉藏在樹林旁的一個溝里,蓋上一些樹枝,帶著那條藍色的紗巾進村了。
到了老丫家門口時,他又猶豫了,老丫能見我嗎?我又怎麼見到老丫呢?
想到這,他轉到老丫家房後牆外,觀察屋里的情況。只看見老丫的母親、哥哥的身影卻沒有看見老丫。這時,他知道即使老丫在家也很難在她家人不知道的情況下把老丫叫出來。
他又一次想到了張明運,才子和張明運,趙立新,老丫都是同學。才子,張明運,趙立新從小一起光著長大,加上三個男孩又是極其要好的玩伴。
張明運和才子同歲,只是張明運生日小一點,張明運父親前兩年去世了,張明運的兩個姐姐都已出嫁。
她母親帶著張明運艱難的生活,張明運家和老丫家相隔很遠,隔著一條街。但是張明運和老丫是族親,雖然剛剛過了五代,但是兩家人關系一直很好,來往也很密切。
就因這點,才子才來找張明運。才子知道,張明運對老丫的情況一定很了解。並且張明運又不會把他回家的事說出去。張明運是最佳人選,如果張明運去老丫家叫老丫出來是沒問題的。
才子趁著夜色來到張明運的家門口,從大門往張明運家屋子里看。隔著窗戶見張明運的母親和一個老太坐在炕上,才子仔細的看看那個老太,他不認識。
才子很是納悶,這個老太是誰家的呢?才子想,這個老太太應該是張明運家的外地親戚。想到這,他不在多想。
張明運不在家,他知道這小子一定是出去玩了。因為他家有外人,才子沒敢進屋,他只好在他家門口等。
才子想,這樣也好,如果張明運在家,自己就很難不被他媽和那個外人發現。他怕張明運的母親看見自己,張明運母親會和老丫家說自己回來了,這樣會暴露自己。
張明運不在家,才子倒是很高興。
等了好一會,果然張明運回來了。張明運哼著小曲,倒是一副很悠閑的樣子。
在大門口處,他攔住了張明運。張明運當時楞了一下,看看才子說︰「你跑哪去了?」
才子說︰「別提了,我去我舅舅家了。」
張明運說︰「你小子做了惡心事,腦門上貼張郵票,你撩了!哼!啥人吶!」
才子說︰「張明運你也不相信我,我真的沒和老丫發生那種事?」
張明運說︰「你真的沒和老丫那個?」
才子急著說︰「你還沒相信我的話啊,真的沒有!」
張明運︰「真的?沒……沒……有。」
才子不耐煩地回答︰「沒有啊!真沒有!」
張明運繃著臉說︰「老丫現在被她家送到赤山舅舅家念書去了。」
才子問︰「什麼時候走的?」
張明運說︰「你沒影後不幾天,她就走了。大伙都傳說,你倆私奔了,原來不是啊!」
才子問︰「她春節能回來嗎?」
張明運回答︰「不知道。」
才子說︰「我先回家,你給我看著點。老丫一有信,馬上告訴我。」
張明運說︰「那不是瞎子捉鬼,沒影的事嗎!你還找老丫干啥呀?」
才子說︰「我想,我想,向她道個歉啥地!」
張明運眼楮輕蔑地看看才子,之後用鼻子「嗯」了一聲,表示張明運答應了。
等了一會,張明運看看才子沒走的意思,他又看著的才子臉。
此時,才子呆如木雞地靜靜站著。他此時也不知道怎麼了,心理泛起一絲悲傷傷,那悲傷摻雜著一種不明地恐懼。
他感到一股涼意流經心里。
張明運說︰「唉!才子,你傻了咋地?怎麼不走呢?」
才子緩過神來說︰「啊!我不知道咋了,心里涼涼地!」
張明運說︰「你不是雞拴繩,扯淡嗎!心還能涼了!」
「嗨……!」才子嘆口氣,說︰「感覺唄!」
張明運說︰「行了,你回家等我信吧。」
才子說︰「行,見老丫的事那我可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