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6章看榜風波（上）
父子二人，還是頭一次這麼放得開，你一杯我一杯，每人至少二三十杯下肚。這些酒對于秦無雙來說，跟喝水區別不大。
秦連山如今是真武境三段，受酒力影響也不大。不過卻是跑了兩趟茅廁。秦無雙干脆就端坐如山，連茅房都沒跑過一次。
「無雙，好小子，這酒量什麼時候練出來的？居然比你父親我還凶猛！」秦連山舌頭有點大了。
「父親你也不弱啊。」秦無雙笑道。
「你不用解手？」秦連山看到兒子風雨不動的樣子，忍不住好奇。
「父親請看地下！」秦無雙早已運起內勁，將酒水從指間里逼出，流淌了一地都是濕漉漉的。
「這……這是什麼手段？」秦連山駭然問。
「呵呵，一點作弊的小把戲。」這當然不是小把戲，而是秦無雙練習多年《凝陽指》，慢慢領悟出它的進化版功法——也就是《天脈凝勁劍》。
雖然他目前還沒有將這古武頂尖絕技《天脈凝勁劍》的無形劍氣練出，但已經能將內勁沖到指間。
唯一差的就是從指間沖出的那股「劍勢」，還沒練到火候。當然，這也是最關鍵一步，能否凝以內勁凝成無形劍氣，這劍氣殺傷力如何，攻擊範圍如何，都取決于這股「勢」！
歸根結底，這股「勢」的強弱，還得取決于他的內勁層次！
現階段的秦無雙有自信，即便面對真武境七段的強者，也足可讓對方飲恨！
「好小子！告訴父親，你是否已經達到了真武境？」這個問題秦連山忍在肚子里這麼久，終于忍不住問出來。
「嗯，算是吧。」到了這時候，秦無雙也不瞞著。
「幾段？」秦連山並不意外那個答案，他更關心的是幾段。
「確切是幾段，沒測試過，我也不敢斷定。不過那什麼張老爺，許老爺，卻是容不得他們欺上門來。」秦無雙這話，像是一注強心劑，讓秦連山雙眼憑空多出了幾分生氣。
「張老爺……許老爺……」秦連山慢慢咀嚼著秦無雙這番話，「張貿瑞是望族，府上至少有真武境二段高手坐鎮，而且可能還不止一個！那許三立，更是豪門，至少有真武境四段高手坐鎮！」
想到這里，秦連山眼中神采更增︰「這麼說，無雙你擁有真武境四段的修為了？」
秦無雙笑了笑，卻沒回答。
秦連山如在夢中，飄飄然得很不適應。兒子為什麼忽然變得這麼強？莫非有什麼奇遇？
否則的話，沒有真武境相對應的武典，根本練不到真武境四段！
如果自己這猜測屬實的話，能夠讓十六歲的孩子達到真武境四段，那該是多麼可怕的一名強者啊？即使是真武聖地，怕也沒有這麼強的人吧？
難道是……
傳說中的靈界強者？
秦連山目光閃爍，隨即否決自己這個瘋狂想法。靈界強者，那麼虛無縹緲的存在，應該不可能輕易在世俗世界露面吧！
不過他立刻想起一樁傳聞，當下又開口了︰「無雙，有一個傳聞，我也無法確定這是真是假，你听一听，參考參考。」
秦連山現在和兒子說話的口氣，儼然已經把他當大人看待了。
「父親請說。」
「嗯，我曾听人說，在武者世界里，凡是在二十四歲之前能修煉到真武境四段的人，會有一個特殊的機遇。」秦連山口氣神秘，將聲音壓得很低。
「特殊的機遇？」秦無雙玩味著父親這話。
「沒錯，因為世俗世界的武者修煉，每一步都無比艱辛。能在二十四歲之前練到真武境四段，無一不是天才人物。這種天才，甚至連那些神秘的靈界強者，也會關注。每隔一段時間，會來世俗世界挑選這些天才，進入靈界修煉！這個環節被世俗世界稱為接靈緣。」秦連山說到靈界，口氣多了幾分虔誠。
秦無雙心頭一動︰「接靈緣？靈界？父親請接著說！」
「據傳，像這樣接靈緣的機會少之又少，每十年都難得有一次，可遇而不可求。而且真正被挑選中的，像咱們羅江郡這種小地方，也許百年都難出一個。」秦連山說到最後，也是充滿了神往，這是出于對神秘世界的崇拜。
「挑選方式很苛刻麼？」秦無雙動容，忍不住問。
「這個，為父去是不得而知了。」秦連山得到的，也只不過是小道消息，真正的內幕消息，他壓根沾不到邊。
「嗯。」秦無雙略思忖了片刻，道，「父親，這件事以後咱們都不要再提，免得多生事端。」
這頓飯，足足吃了近個時辰才結束。
秦無雙背著醉態憨然的姐姐，與結完帳的父親正要出門。
巧合的是，許三立和張貿瑞一行，竟也正巧朝這家酒樓走近。他們身後，都跟著各自參加武童測試的子佷輩。
看樣子都結束了測試，那張貿瑞見到秦連山，陰笑著譏嘲道︰「武童測試被淘汰，也不用到這風澤樓買醉吧？」
因為測試方隱瞞了秦無雙的測試內容，到成績發放前，大家根本不可能知道秦無雙的真正測試結果。
秦無雙眉頭微皺，暗道這些人怎麼跟狗屎似的，走那哪都避不開這身臭味。
再讓你得意兩天，等「家族論品」開始，我保證讓你哭都哭不出來。秦無雙冷笑兩聲，走出門去。
「哼！這秦家是秋天的荷葉——好景不長！居然還敢這麼囂張。」張貿瑞從鼻孔里哼哼著。
好在他現在心情大好，因為他和嫂子私通所生的佷子，這次武童測試十分順利，除了最後一關木偶陣比較吃力外，其他成績都很不錯。
沒有意外的話，武童六段是跑不了的！這成績，足夠保證他張家後繼有人，穩固張家在羅江郡的望族地位。
武童測試全期總共是三天，可是過半的武童，都會爭取在第一天就完成全部測試內容，大家都不想拖到第二天。
因為這測試內容是真武聖地特意為武童設計的，是一個連貫的體系，對武童的持續能力有著很高的考驗。
如果拖到第二天，哪怕你最後測試的成績是九段，也要在這基礎上扣兩段，直接打為七段。
拖到第三天，再降兩段。
所以很多實力不濟的武童，哪怕拖到第三天完成測試，幾乎也是沒有成績的。兩天加起來扣掉四段成績，比方一個武童五段，最後的成績就只有一段。
武童一段，在修煉界，跟廢物沒什麼兩樣，幾乎等于宣判了修煉生涯的死刑。
因此，到了第二天，羅江廣場參與武童測試的武童，已經是寥寥無幾，只剩大約十成一的後進武童。
測試方的效率很高，三天測試期一過，第四天就會張榜公布測試成績。
第四天早上，秦袖起得最早，心急如焚的她，急著和秦無雙去看榜。
秦連山倒沒有了起先那麼患得患失了，在領教過兒子的能力後，這武童測試成績已經吊不起他的胃口了。
胡亂扒拉了幾口早餐，秦袖催促道︰「無雙，吃快點嘛。」
「丫頭，你急什麼？」秦連山微笑道。
「看榜啊，我想看看咱家無雙的名字，排在榜首第一位呢！」
「第一位麼？丫頭，這第一位，可能輪不到無雙呢，你要有心理準備。」秦連山輕嘆著道。
「為什麼？」秦袖不解，既然成績那麼好，為什麼不是第一名？
「因為……」秦連山頓了頓，「因為咱們秦家，只不過是寒門。測試方會不會讓一個寒門子弟名列榜首，我保留意見。只希望他們不要故意打壓，就已經很幸運了。」
秦無雙對父親的話深有感觸，卻是只笑笑，低頭吃飯。
「父親，你別太悲觀嘛！好了，無雙吃飽啦，咱們出發吧。」
一路上，秦無雙最是達觀，秦連山次之，秦袖最是忐忑，而偏偏秦袖話卻最多，擔心這擔心那的，來到了廣場。
放榜的地方總共有二十多處，即便如此，黑壓壓的人頭，還是將整個廣場擠得水泄不通。
東林鎮這次來參加武童測試的子弟有不少，見到秦無雙，一個個目光閃爍，表情里少了些平時里常有的戲謔，多了幾分畏畏縮縮。
秦袖是個伶俐姑娘，見到這幫武童閃爍不定的眼光，就知道弟弟的測試成績不差。不然這些人不會用這種眼光。要是成績差，這些人肯定早開始欺哄了。
就連秦連山，對兒子的測試成績，也不禁有些期待了，目光游弋，開始在榜單上搜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