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撥魔法掃過的鏖戰中心時,時間突然象是被定格住了。
每一個正在觀戰的人,突然感覺自己眼眶中的一切一切,都變成了慢動作。
牛頭人戰士鼻孔上瓖嵌著的金屬環圈一顛一顛緩慢起伏,白練似的鼻息汽笛般慢慢地躥出,如同一只古舊的地精汽笛;慕蘭騎兵的彎刀在空氣中剖開一個個半圓,駝蹄踩濺出的黃沙,一顆一顆滯留在空氣中,羽毛般落下。
空氣也似窒息。
遽然間,轟然巨響、驚天動地的砍殺、骨折筋裂、鮮血潑灑,各式各樣的聲音在沉默中爆發,如同火山般洶涌,生存還是死亡?這已經變成了一個問題。
「落迦風刃舞暴」卷過的紅滴線大面積抽打在風華翹起的凸岩上,「火焰飛輪」截去一具一具強悍的身體,死死糾纏在一起的雙方戰士轟然倒下,刺目的鮮血就象赤筆圈注的朱砂,記錄著戰爭的殘酷。
雙方魔法師準備已久的魔法,的確奪天地之造化,霸道絕倫。
忘記比蒙祭祀的存在,就意味著接受教訓!
由七位祭祀以合唱形式撥灑出的「阿里娜驅散之歌」,在慕蘭阿訇們的火系魔法狂掃之後,頃刻間散播,這種後發制人的戰歌,雖然在初啟動速度上有所缺憾,但是強大的驅散功能被七位祭祀聯手施展,卻給遭受魔法侵襲的一部分牛頭人戰士帶來了福音,原本旋轉飛舞的火雨焰刃,瞬間又消失不見。
皇家禁衛軍就是皇家禁衛軍!任何一支比蒙軍團的隨軍祭祀也做不到這麼迅速和恰當的驅散壓制!
狂野馳騁的雪駝騎兵並不因為這個小小的變更而降低速度,人多勢眾的他們,就象一柄巨斧砍進參天地古木,將牛頭人原本就參差不齊的陣型瞬間踏斷,從後列中「哞哞」狂吼著沖上來地牛頭人戰士,再將這些騎兵撞成碎片!
這種人仰馬翻的混亂情況,無疑對比蒙是極為不利的。雪駝騎兵雖然倒下了不少,但是後列跟進的隊形仍然保持著高速,這樣的撞擊,遲早會埋葬掉所有的布爾戰士!
指揮戰斗的獅心親王,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流露,他的神經就象生鐵秀堅硬,心腸如同冰雪秀冷酷!
格斗技巧和驚天地謀略在此刻已經完全不重要了,狹路相逢,只有戰士的**和血勇才是決定勝利天平最大的砝碼!
他們就象一塊磐石,和慕蘭騎兵這柄鐵錘一次又一次猛烈相撞!沒有火花,只有血花!
騎著雪白駱駝的慕蘭騎兵,沖擊隊形持續而連貫戰士嗜血卻雙不忘冷靜,如同一柄無堅不摧的霸王槍;不過布爾步兵也絕對不是一塊任人切割肥美黃油,牛頭人戰士山一般強壯的身軀,就如同他們手中的巨型圖騰柱一般渾厚堅韌;再鋒利的長槍刺入他們的身體中也要被卡住槍尖。
祭祀和步兵地配合,在親王民政的信手指揮下,猶如一場優美流暢的交響樂!完美到了極點。
迅速接舷的魔法壓制戰中,十二位隨軍祭祀抽調出了十頭魔寵,配合兩位精靈法師,死命抗住了慕蘭人的七位阿訇;另外兩頭略微高級一點地魔寵,一頭煙雲斑紋豹和一頭藍背風狼,在祭祀的指揮下,用自己的瞬發魔法對準密集的慕蘭騎兵狂轟亂砸,黑煙、火星和風刃,配合沖鋒的布爾戰士,就象瘟疫般瘋狂蔓延。
兩頭魔寵的主人顯然已經是下達了死命令,煙火斑紋豹和藍背風狼幾乎以一種繸棄魔法頻率的狂暴勢頭在玩命攻擊!
這時候再強力的魔法,也不如這兩個瞬發型的普通魔法更快制造出混亂,風煙彌漫給慕蘭騎兵帶來著困擾,卻是布爾戰士們最佳地掩護!
血蹄聯隊的牛頭人戰士們沒有讓人失望,面對著比自己數量高出一倍的騎兵陣列,他們表現的更迅速,更果敢,更凶狠,就象是綿延的波浪,一次次撲抽自己地對手,飛花簌玉般噴濺起血色的浪卷!
參與此次實戰參觀的祭祀和軍官們,此刻都已經目不暇接,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采用一只煙火系魔寵和一只風系魔寵,發動掩護性攻擊而不是殺傷性攻擊,顯然是親王殿下事先安排的策略,這種策略無疑是相當成功的!蔓延的風煙制造出巨大的混亂,也把潛在的危險銘刻在對手的心里,給他們造成黑暗和危險的陰影,這遠比正大光明的殺死他們更加有威懾力。
混亂的形式又讓牛頭人戰士把自己野蠻的力量瞬間發揮到極限!
其實比蒙祭祀的十頭魔寵,魔法射程上遠遠不如對方七位慕蘭阿訇,威力也差了許多,即使加上兩位精靈魔法師,在質量上仍然輸給了對方的七位阿訇。
射程不夠,魔寵在遠距離對抗慕蘭阿訇時,就只能處于被動防御的狀態,不過對方的阿訇想在短時間之內解決兩位精靈法師和十頭魔寵,也是不現實的。
無論是獅心親王還是塔勒布魯,都在暗暗叫苦,他們原本對于己方魔法優勢的自信,頃刻間被動搖了,隨即而來的是想不通,都在納悶自己的法師編制是如此高昂,為什麼還是無法迅速取得優勢?
「這就等于是炮戰啊!」劉震撼無比感嘆著。
瑰麗的魔法對射中,如同潮水般洶涌的慕蘭騎兵和布爾戰士的戰斗進入了白熱化,慕蘭騎兵有三千人之多,而比蒙布爾步兵僅有一千人,在這樣巨大的數量質量差別之下,血蹄重裝聯隊居然真的象一塊岩礁一樣,牢牢抗住了雪崩一般的慕蘭騎兵。
這不是奇跡,對于比蒙來說,這根本就是正常!
比蒙王國除了沃爾夫之外,其他的強力主戰種族,因為身軀過于龐大學生,都很難建立起成建制的騎兵,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步兵在比蒙王國一直魔法師重點培養的王牌兵種。
「比蒙步兵甲愛琴」這個光榮而偉大的稱號,是無數在愛琴大陸沉戟折沙地外來侵略者們率先喊出的,這些侵略者無一例外,都在比蒙步兵身上栽過大跟斗,今天,慕蘭人注定也要讓嘗嘗是什麼滋味。
對于任何一個智慧種族來說,以步兵對抗騎兵,無疑就象女乃酪妄圖對抗刀叉一般無稽可笑,以目前愛琴大陸最強盛地人類重裝步兵來說,也需要在重盾和七米龍槍的保護下,才能有和正面騎兵一戰的勇氣——再蹩腳的騎兵,一旦發動密集沖擊,所形成的壓迫力也能等同于人力不可抵擋的天災,一時海嘯般的騎兵隊伍拉開速度鋪天蓋地而來,強大的威勢會踏碎天地、擠壓眼球,蹂躪每一個薄弱的心髒,用最簡單簡直的語言告訴了每一個擋路的人,即將到來的正是滅頂之災!
面對這樣的壓力,就算是身經百戰的步兵也多多少少會產生一絲恐懼,這根本不是一個實力上的較量!愛琴大陸多少名聲顯赫的著名軍團,在以步抗騎時,都出現過因為部分戰士臨場怯懦,結果被對方的騎兵象刀子一樣楔進薄弱部位,再將整個戰陣踩成爛泥的戰例。
只要在被動防御地情況能夠遏止騎兵的沖擊,對于任何一支步兵來說,就意味著巨大的勝利!
這種情況在比蒙王國完全被顛倒了。
比蒙軍隊從來就不會龜縮防守,進攻才是比蒙戰士最最拿手的強項,雖然這個只攻不守的缺憾造就了比蒙軍隊在現代化戰爭中每況愈下,但是在以步兵對抗騎兵時,這種亡命徒一般地以攻對攻,卻有著難以言喻的絕佳效果!
比蒙悠久的傳統中,已經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步兵擊敗騎兵的戰例了。光輝的歷史沉澱,讓比蒙戰士積攢了無與倫比的自信和勇氣,他們會在恰當的距離,向自己的對手發起最猛烈的沖擊,用力量去正面硬憾對方,再把對方踩成一攤肉渣!
比蒙戰士這種山河變色地豪勇,其他種族就算想學也學不來,有哪一支種族能有比蒙這麼完美?比蒙曾經擁有編制完整的水陸空三軍!比蒙擁有傲視整個大陸的強壯戰士!比蒙擁有輝煌無比的驕人戰績!
更重要的是,比蒙曾經無敵于天下!單憑這個信念,無數地比蒙勇士就會前僕後繼去續寫歷史的輝煌!
血蹄聯隊的布爾戰士都是最精銳的牛頭人戰士,他們擁有將近三米的魁梧身高,短途沖刺後產生的可怕爆發力,在「提涅寇斯之蘇醒」——「力量增幅戰歌」的加持之下,會達到了一個巨大的高度,堅固的戰甲和石化的皮膚,使得這些布爾戰士們可以完全正面對抗駱駝沖刺時的力量和膽量!
自信、強壯、勇猛和戰歌,永遠是比蒙勇士雄渾不敗的底氣!
鐵蹄下的干燥黃沙大口大口吞咽著滾燙的鮮血,前僕後繼了近三個布爾中隊之後,慕蘭騎兵的攻勢被牛頭人硬生生用血肉之軀扼止住了,這柄鋒利的沙漠彎刀,第一次剁在了玄武岩上。
塔勒布魯統帥連揉了三次眼楮,才接受了這個可怕的事實。
他在指揮過程中出現的一個小小錯誤,頓時被無限放大了——這一撥沖鋒,塔勒布魯一下子就投入了所有的雪駝騎兵,整整三千人!
眼前這片平坦的戰場是最適合騎兵馳騁的陣地,按照這位慕蘭統帥最初的設想,只要投入六個縱列三千駱駝騎兵輪番進行轟擊,就算牛頭人戰士再怎麼高大雄壯,驍勇的慕蘭騎兵也一定能象巨斧砍伐大樹那樣,將這些西蠻子悉數碾成肉泥!
比蒙擺出的戰陣,在這位慕蘭統帥的眼中顯得非常業余,除了沖鋒的牛頭人之外,弓箭手和另外一千名西蠻子步兵還站在百米開外,既沒有設置重盾,也沒有拒馬長槍,等三千雪駝騎兵踩扁這些牛頭蠻子,五息之內就可以把弓箭手和步兵一起踏扁,最後連同兩百碼開外的西蠻子主帥,一個也不放過!
塔勒布魯不是沒有作好最壞的打算,他認為自己的雪駝騎兵就算再不主、濟事,也起碼能把對方這堆炮灰戰陣分割開來,到時候三千騎兵和一千 勒射手可以一口一口吃掉這些對手。五百精銳飛駝騎士組成的預備隊,可以在對方地胸口插進最致命的一擊,連這些可惡地西蠻子逃跑的機會也直接掐斷!
塔勒布魯實在是太小看了比蒙戰歌和皇家布爾戰士的實力!
在第一次踫撞中,大多數牛頭人戰士和雪駝撞在一起時都已經被震成七竅流血,七橫八落跌飛,但他們砸下去的圖騰柱和自己強悍的身體,巨大的力量,也讓他們的對手在哀鳴中委頓倒地!
煙雲斑紋豹和藍背風狼釋放出的彌漫風煙,阻礙了對視線要求很高的慕蘭騎兵,就和牛頭人不共戴天面對反射光線會下意識地護住自己地眼楮一樣,慕蘭騎兵能夠勇敢面對箭雨,卻實在無法不對魔法攻擊做出下意識的閃避動作!
他們胯下極具靈性的雪駝,出于動物發自本能的自我保護,也和騎兵一樣,在洶涌的風煙面前都稍微遲緩了一下節奏。
慕蘭人可以遲緩節奏,布爾族牛頭人絕不會!
第二撥沖上的牛頭人再次重演踫撞,緊隨其後的第三撥牛頭人戰士也是一模一樣!
第一撥撞擊中,慕蘭騎兵的勢頭尚且行有余力,在第二撥撞擊中,慕蘭騎兵已經只能堪堪持平了,到了第三撥兩軍對撞時,布爾族牛頭人一下子切入了去勢已衰的駱駝騎兵地陣線,就象鐵鉗一樣,一把就被掐斷了騎兵的主要進攻線路,猶如萬磅重閘般屹立不動——這正是比蒙步兵的強項和獨門技巧!沒有過人的膽色和一往無前的決死勇氣,沒有滄桑歷史沉澱下來地底蘊和萬丈豪情,就算比牛頭人更擁有壯碩的體格也未必能夠奏效!
沖擊一旦被滯,三千名雪駝騎兵組成的攻擊陣型就慘了,大多數處于正面主攻位置的駱駝騎兵,因為前進的道路前面的同伴所阻擋,只得奮力挽扯韁繩,硬勒住駱駝座騎的前沖!力量實在太大了,大多數駱駝的嘴角竟然被生生扯裂,少數和騎兵因為剎車太猛,和座下地駱駝沒有配合好,突然摔撞向了前列的戰友——在這種急速運動中,如果騎術稍微差那麼一點點,猛然收韁必須會扭折駝腿。
由于慕蘭騎陣要比牛頭人的沖擊隊型更加寬大,沒有處在主攻位置的雪駝騎兵很幸運地從兩側滑出,不過等待和迎接他們的,是暴雨一般地密集羽箭!
作為精銳的皇家箭士,「比加之風」的豪斯箭手們異常冷靜地開弓怒射,掃清從牛頭人戰陣兩側源源不斷滑出的雪駝騎兵,他們冷靜刁鑽的箭技發揮的淋灕盡致,在沒有曲線運動的駱駝騎兵身上心情攫取著生命之花。
這時候,慕蘭軍隊中 勒箭手的駱駝還慢吞吞地在五百碼外,這些奴隸射手和無法突進的慕蘭騎兵們,一起擠成了一個散亂無章的大疙瘩,精銳箭手和業余箭手在軍事素養上的差別,這一剎那體現出了巨大的差別。
勒箭手不是不想火力壓制,而是他們暫時夠不著襲擊對方箭手部隊的射程。
付出巨大代價的牛頭人戰士們發出了「哞哞」狂哮,終于開始讓對手付出慘重代價了!
一旦陷入近距離混戰,狂暴狀態下的牛頭人戰士就是開足馬力的殺戮機器,他們將是所有對手永遠不願意再面對的噩夢!
不同種族在力量上的差別,此刻顯得尤為刺眼,縱然沙漠壯漢們的身高都達到了一米八五開外,但是布爾戰士高大魁梧的身材,也並不比騎乘在駱駝背上的慕蘭騎兵矮多少。駱駝強大的力量可以用來沖鋒,卻無法借用到身體中進行搏殺,慕蘭騎兵娘娘腔一樣的無力的反抗,讓布爾戰士把自己巨大的力量盡情揮灑了出來。
他們就象是體格粗壯地暴徒撕開了青春少女的衣衫,盡情地蹂躪著雪白地**!混亂中的慕蘭騎兵,表現出來的軟弱反擊比起慘遭強暴的少女發出的疼痛慘叫也強不了多少!
沉重的圖騰柱將慕蘭騎兵砸成肉餡!
高大的雪駝被掄斷了脊梁!
巨大的蹄足把腳下還在申吟的身體盡情踐踏!
鮮血瓢潑一樣澆透壯碩地身軀!
布爾戰士們拎起半段殘肢,在空中揮舞,發出嗜血的怒吼!
戰鼓起在鼓手們瘋狂的敲擊下,點燃了一個又一個瘋狂的靈魂!
血蹄聯隊的犀牛軍官們展現出的破壞性是最最恐怖的,慕蘭騎兵根本從未見過這麼可怕的戰士!
他們高呼著戰神坎帕斯的名,血漿是書寫他們武勇地墨水,碎裂的**是衡量他們力量的天秤,包著鐵箍的沉重圖騰柱每一次掃出,作戰半徑之內都會被制造出一個無人地帶,無論是人還是駱駝,挨上他們的圖騰柱就會被完全砸飛,帶著撲濺地血肉騰上天空,再重重落地。
已經沒有灰塵了,大地上已經被鮮血完全濕透!
沒有傷兵!被圖騰柱這樣的重武器擊中只會帶來死亡!
布爾戰士的力量,就算比蒙之中,也僅有幾支強力種族才能抵擋!
按照翡冷翠領主的看法,現在的場面簡直是小兵強嘎和穆鐵柱在打架。{ps︰穆是中國八十年代籃球隊中鋒,亞洲第一高度。}
近距離混戰,慕蘭人的另外一個巨大缺陷又顯現了出來,這個缺陷相當致命——驍勇的慕蘭騎兵僅僅裝備了駝皮鉚釘的軟甲!
其實不光是慕蘭帝國如此,絕大多數的沙漠國度都沒有給戰士裝備鋼鐵甲冑地傳統,這其中有兩個主要原因︰
第一︰是沙漠漢子普遍很反感穿上鋼鐵的甲冑,因為套上沉重戰甲,他們就很難發揮出迅疾多變的精妙刀法。
第二︰用烏茲鋼鍛造的軍用彎刀都是削鐵如泥的利器,輕型鏈甲根本沒有絲毫抵御力。如果騎著橐駝發起沖鋒,借助強大的慣性力量,重型板甲也一樣抗不住——畢竟就算是慕蘭帝國,在鍛造甲冑全部使用烏茲精鋼也是不可能的,烏茲精鋼在沙漠中還沒泛濫到那種地步。
其實今天慕蘭騎兵就算全部裝備烏茲精鋼盔甲也是白搭,在牛頭人的圖騰柱面前,即使是穿著重裝戰甲所需承受的可怕撞擊力,也足以將甲冑中的戰士震的吐血五斗!
血蹄聯隊布爾戰士在禁衛序列中是重裝步,他們的重甲相比愛琴人類國度的重甲雖然簡陋的如同乞丐,但是面對著只裝備了皮甲的慕蘭騎兵,卻顯得格外豪華。在近距離交戰中,戰甲就是戰士的生命!慕蘭騎兵失去了沖擊慣性,就算勉力擲出短矛,也根本無法有效穿透牛頭人武士的甲冑和石膚,這樣的傷害只會讓布爾戰士更加狂暴嗜血!
不幸仍然還在繼續,然後擴大,最後蔓延,整個戰場象一鍋煮的滾開的燕麥粥,被插進大棒猛力翻攪。
混戰和狹窄的空間,制約住了慕蘭騎兵們的精妙刀法,卻給了牛頭人表演的舞台。
在這樣混亂擁護的情況下,華麗的刀法純屬扯淡,只有簡單直接的劈砍才是最有效的攻擊手段,相對于慕蘭人來說,牛頭人戰士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混戰,因為到處的都是敵人,只要盡情掄開圖騰柱攻擊就可以了!
慕蘭彎刀,長一米。
鐵樹圖騰柱長達兩米二。
算上身高和臂展,布爾戰士酣暢淋灕地砸開一個又一個敵人的腦袋,仗著重甲和石膚術,他們不需要防守,更不屑去防守!被狂化燒灼的滾燙的大腦,讓他們只渴望狂飲對方的鮮血!
慕蘭騎兵絕望地發現,即使三五成群,用鋒利的刀刃一次又一次深深剁進圖騰柱的木料,也往往無法阻截這種簡陋原始的沉重武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圖騰柱連人捎上雪駝,「啪嚓」一聲,一起拍成肉餅。
「我們贏定了!」獅心親王自信的咆哮震顫著大地。
慕蘭人的形勢的確不容樂觀。
不到七百名狂暴的牛頭人戰士,如同沖進羊圈中的餓狼,他們巨大而可怕的攻擊半徑,在慕蘭騎兵們僵化的隊列中,簡直是在舉辦一場屠殺盛會,砸響骨肉折斷和沉悶的倒地聲成了慕蘭騎兵們最怕听到的聲音。
如果沒有有效的反擊,三千名慕蘭騎兵根本就不是牛頭人的對手,連長武器也沒有配備,以彎刀對抗這樣可怕的重裝戰士,滅亡只是遲早罷了。
有一部分布爾戰士殺的興起,竟然月兌手砸掉手中的圖騰柱,然後三五聚集成群,埋頭向慕蘭騎兵們發動一次次小規模的反沖鋒,他們腦袋上尖銳強硬的彎曲狀牛角如同巨大的匕首,鋤頭推土般將一頭頭雪白的駿駝連著騎兵一起刺翻在地。牛角甩過之處,到處是飛濺的鮮血和內髒,就算有慕蘭騎兵揮動著彎刀將他們的顱骨奮力斬開,他們也再所不惜——這就是布爾族的秘技「角斗術」!把布爾人的牛角轉變為殺敵利器的頂級技擊手段!血蹄聯隊的牛頭人戰士最多是學了個皮毛罷了,真正精擅于這門古老格斗技巧是金環武士。
今天,從歷史長河中消失已久的金環武士們,再一次出現在比蒙的戰斗序列中,他們的目光炯炯,馳騁在藍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