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疲憊地睜開眼,腦袋也暈乎乎的。看到眼前殘破的桌椅,陌生的環境,我一陣迷惘。動動身子,才發現手腳都被綁住。我使勁的掙扎,無果。動靜大了,把和我綁在一起的四爺驚醒。
他起先也一陣迷茫,接著,他和我漸漸回憶起發生的一切。
那天,我和他剛過沂河省邊界初入江蘇省界,便在官道上發現運銀車的蹤跡。真是大膽,竟然明目張膽的通過官道。其實換一種方式想,‘大隱隱于市’,他們穿著官服裝官兵運銀子,沒有人會注意他們,當然除了山賊。
我們騎著馬,輕而易舉地趕上他們。就在趕上的那一剎那,一伙黑衣蒙面人從林間飛出。他們共有十幾號人,看上去是搶劫官銀的賊匪。老天爺,這也太趕巧了。兩幫人立刻混戰起來,混亂之間馬受驚了。
四爺及時穩住馬,策馬突圍出去。可是對方竟然早有準備,我們還沒跑多遠,抓馬鉤子鉤上馬。馬吃痛變得瘋狂,四爺抱著我從馬上滾下來。之後,我們就不省人事了。
這也太巧了,我們剛趕上車隊,車隊就被搶劫。
首先是那群可疑的黑衣人,我們倆既然昏厥了,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們?
而且,為什麼要蒙面,山賊也要蒙面?還有,為什麼他們會有抓馬的鉤子,好像是知道有人會騎馬去似的?
最後,也是最可疑的,我們都先離開了,也沒看見他們的臉,為什麼他們要抓我們?
其次,他們是飛出來的,輕功不差武功也一定不低。這樣的山賊,像訓練有素的殺手多過像山賊。看得出來,他們是有計劃的進行的。山賊搶東西前,還要‘踩點’的!天哪,我們是遇見了一群有計劃有組織,高智商的山賊啊!開什麼玩笑!
「手來!」我的思緒驟然被四爺打斷,不等我有所反應,他說完就拉住我的手腕。不一會兒,我就感覺手腕上的繩子松月兌不少。我趕緊把腳上的繩子解開,再替他解開手腳上的繩子。
解完繩子,我更加迷惑,綁的是活結?怕我們跑不了啊!
「你也應該注意到了,那伙人不是山賊!」四爺撢去身上的灰塵,有些狼狽地說。
他說的很對,那伙人絕不是山賊。總結上述的所有疑點,可以合理化的事實只有一個——他們是看到我們趕上運銀車隊,才出來搶劫的。而這樣有兩個可能,一是嫁禍。可是以他們那種沙發官兵應該都死了,沒有官兵的證言我們的罪無法成立;那,還剩一個可能,他們要我們目擊銀子被搶!
一個箱子大約裝十萬兩,三百萬兩要裝三十箱。可是我們追上去的時候,只有兩輛車,至多也只有六十萬兩,剩余的那兩百四十萬兩去哪了?
送去太子那!不可能,那個凌知府沒必要騙我們。自己貪污,就他那個熊樣,絕不可能。除非,發下來的錢就那麼多。那難怪都孝敬高老相爺了,我想也是,三百萬兩都給一個人,太子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