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思量一會兒,還是答應了。他答應的如此之快出乎我意料,還以為自己還要在做些什事逼迫他決定,看來他從小還是有些耳濡目染。不管是誰灌輸給他的,現在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太子想要登基為帝,而近日的表現卻令人大跌眼鏡。所以,他當然會想要趁著自己的地位還無人可撼動的時候殺掉康熙,順利登基帝位。
這個動機無懈可擊,以太子最近的舉動也極其貼合。太子素以乖張、驕惡聞名,期待他下台的人更是多不甚數,推給他,無形之中又增加許多助力。‘一廢太子’就在今年只要做的干淨,他就幾乎沒有追究的能力。
想好全盤計劃後,我請十四支會八爺一聲,拜托他替我放‘太子謀反’的風聲。我相信八爺一定會幫我,因為現在他和我在同一戰線,幫我就等于幫他。這建立在他不知道太子再立的基礎上,當然,他絕不肯能知道,我也絕不會讓他知道。
十四離開,牢房又再度靜謐。人少、安靜令我對周圍的風吹草動了若指掌,靜心傾听。緩慢的呼吸聲時入我耳,那呼吸聲很微弱,就像是在刻意隱藏似的。若不是我在宮中早已習慣事事謹慎,耳朵、眼楮訓練的極好。聲辨人的功夫更是爐火純青,閉上雙眼耳朵更為靈敏。他的腳步微移,那種力道——四爺。
我不知道他在哪兒待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听到、看到些什麼。但我可以確信,那個吻他沒有看到。沒由頭的自信,總覺得如果他看見了一定會來阻。心里一陣慶幸,毫無理由的,我就是不想他看見我那個樣子,真的不想。
像是為了掩飾他早已來到的事實,他刻意等久一會才走到我面前。看他那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若不是我之前听見他的腳步聲,還就真會以為他剛來且什麼都不知道。
「拿去,」不等我開口,他自顧自拿出一個小盒,說︰「是消腫化瘀的藥。」
接過盒子打開,一陣香氣撲面而來。那是一盒白色膠狀藥膏,就像甘油似的。輕輕抹在額頭,霎時,一種清涼感從患處襲來。這就是所謂的宮廷秘藥,藥效還真是快。雖然沒有立刻消腫,痛倒是立刻就止住了。
他倒是貼心,我剛撞傷,藥膏就送來了。
話說回來,我會受傷,他至少也要負一半的責任。
‘扇了巴掌,又來送藥膏。’,這是想要干什麼。
我狠狠扇自己一耳光,扇醒自己。
不,他是為我好。對任何人都可以懷疑,唯獨他不可以。不可以……
仍舊是毫無理由的信任。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好像總是如此,一直對他有種莫名的依賴及信任。
「沒必要因為我而自殘。縱然,我很……欣賞你對我的信任,可存有一份戒心也是必須的。」仍舊是冷冷淡淡的語氣,只是這一次,不知怎的我突然覺得他的聲音異樣的悅耳。
他真的很懂女人心,我做什麼、想什麼她都知道。一開始覺得不舒服,現在卻是喜歡甚至欣賞。想法變得如此之快,難以預料。即使心存好感,但我仍然不打算嫁給他,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