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還好,跟了反而傷我的心。她一路直逼良妃的寢宮,其中含義不言而喻。滿腔的憤怒,雙腿身體力行的邁入承乾宮宮門。宮門口的太監竟然沒有絲毫反應,而怒火中燒的我對他們這奇怪的反應好無所覺。
眼見她在廊道的盡頭打彎,我即刻趕上。散拐兩拐的,我看著她到了偏殿。我處的位子真巧看見那個和他接頭的人,胤。他面帶笑意來邀她入內。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白。我最好的姐妹背叛了我,竟然是那個偽君子的奸細。天大的諷刺,以前一些奇怪的地方此刻終于融會貫通。
所以,他會知道我預知未來的事;所以,他會知道我和胤禛曖昧不清;所以,他會知道我出沒的地方。真不錯,在我身邊早早的安下一枚棋子,我居然還把他的棋子當做好姐妹!這真是‘好姐妹’啊!
大步流星向他們走去,活像是捉奸妻子。我沖進房間,怒發沖冠。雙眼直直瞪著香凝,一臉憤怒。
「喲,你怎麼來了?」胤並不慌亂,也沒有想象中的吃驚。他不慌不忙的說。
我轉頭望向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是在嘲笑我的沖動。剎那間,我明白這是個局。如果我真的失憶就不會出現在這,因為我根本不記得我和香凝是好姐妹的事實,也就不會因為一個不認識的人某句話就跟著她來到這。
絕對是捶胸頓足,該死的,這麼低級的激將法我也會中。這請君入甕的把戲我也玩過,沒想到陰溝里翻船,敗在這麼個小把戲里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為什麼會在這?!」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我轉移話題反問他。我試圖掩飾我來這的目的,並制造一個新的合理的理由。
「她來這的原因,難道你會不知道嗎?」他冷笑的反問,無情的戳穿我的偽裝。
「八爺,這個宮女剛剛在我那兒嚼你的舌根。轉眼之間,她又和你在一起。恕瑩婉不才,真看不出她來這的原因!」真亦假時假亦真,假亦真時真亦假。死咬著不認,有太醫的證明在,他也奈何不了我。
「那你來這又是為什麼?」他旁敲側擊,在香凝那兒得不到答案,就從我這直接下手。步步緊逼。
「本來是想見額娘的,走到門口看見她就跟著過來看看。看看她是不是又要來挑撥離間!」對付這樣難纏的敵人,要實行‘三不政策’——不相信,不承認,不理睬。
「呵,她這麼會挑事,干脆拔了舌頭算了。」他再丟出一個試探。想用一個棄子的命來看清我,未免太小看我了。
「就該拔了!」香凝在御前當差,御前的人哪兒那麼容易動。何況再她入了這個門開始,我就與她恩斷義絕。她的死活與我何干。
香凝咬了咬嘴唇,她沒有辯解,沒有求饒。她只是站在那,一言不發。臉色很淡然,仿佛要拔舌頭的不是她而是別人。
看我像是真的失憶,胤也沒有再緊追不放。他揚了揚手,香凝就退出去。和豺狼共處一室我沒那麼有勇氣,我和他去看了看良妃。良妃病重,隔著廉紗見她。嗨,終究是可憐人。探望完,匆匆離去。該好好睡個覺,以後這樣的試探還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