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內容很不愉快。我大概是狠狠地惹到他了吧!他的眼里那一絲絲受傷的,雖然如此,他善于隱藏自己的情緒,他修飾的很好。那是他維護自尊的方式,也是我的。也許,這是他的保護色,也是我的保護色。而這保護色就使得我們像兩只冬日的刺蝟——因為想要互相取暖而靠近,又因為身上的倒刺而互相傷害。不停歇的想要更多,又吝嗇付出和忍耐。沒有可以拯救我們的辦法,沒有辦法。
他滿含自嘲地說︰「原來,我和他在你心中沒有什麼不同。」又是一句充斥妒意的提議,「那你干脆順水推舟,直接嫁給他好了。」他說著,臉色也跟著發青。
那醋勁太明顯,胤祥在一邊偷笑。而我當局者迷,當時一點沒察覺到那是妒忌。自顧自舌忝舐自尊的傷口,就像受了傷的猛獸會反擊,我毫不猶豫地反唇相譏。「呵,我真是沒了心肝,喜歡上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
狠狠地咒罵不能緩解心中的怒火,繼續說︰「他與你比起來,他著實更勝一籌。陰險、無情他比不過你,討女人歡心比你高明得多得多!」淚水意外的沒有落下,憤怒掩蓋住一切。
高傲的自尊就是致命傷。那怪現代的離婚率居高不下,過度放任的個性,對自己的縱容。無形之中就給對方很多傷害,注定會分離。
他問我,他和胤的差別。他們的共同點有很多,例如,陰險狡詐、喜怒無色、對皇位的執著。不同點,我找不出來。對我來說不同點就是,我愛的是胤禛,不是胤,這一點。這大概就是他想要的唯一答案,而我怯懦,膽怯的不敢告訴他內心的想法。人是膽小的動物,不願意改變已有的生活模式,害怕一旦改變就會天翻地覆。
我很膽小,把自己包裹在小小的空間。每當可以說出口,就都會退縮。
愛不愛真的重要嗎?這個問題如鯁在他喉。那天,我給了他答案。
听完他怒氣沖沖的走了,這回是真的不會回頭了吧!
我只說︰「愛不愛不重要……」只有在一起才重要,不是嗎?
這句話傷到他了?他總會明白這話里的含義。若他不明白呢?我不由皺眉,又泛出愁思。忽然看見牆上掛著的馬頭琴,想起那首詩,喃喃自語道︰「山無稜,天地合,才敢與君絕。」
想到辦法,我來到幾案前,提筆寫下這詩的原處。把它裝入信封,托人帶去給胤禛。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我長長舒了一口氣,心情變得放松多了。只是那時的我完全忘了,這皇宮到處充滿了眼楮和耳朵。尤其,我那時正被一個長著‘千手千眼’的胤緊緊盯住,那封信也許更本到不了胤禛手中;假使送到了,大概胤也早已知道。我這一舉動,徹底的暴露了我壓根沒有失憶的事實。這在不久的將來,成了我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