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悠悠,已然是午時。沒有桌子和椅子讓人坐著,沒有好吃好喝的顧著,大家還是狼吞虎咽的吃得很香。我無聊的用筷子戳飯,沒事做,無聊透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馬朵兒捧著飯挪到我身邊。自從她發現鄂敏對我的‘特殊待遇’之後,她就有意無意的靠近我,套我的近乎。我一直沒怎麼搭理她,她就活像小強似的,打不死趕不走。
但這回兒,我對她有了興趣。‘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這話好像是**說的。難不成,這年頭他就已經出生了?想也知道不可能。那這個馬朵兒,不會也是穿越來的。
「對,」我吞下一口飯,若有所思的說︰「這句話是誰說來著?一時間想不起來的!」
「哈哈,你為我就算問對了,這句話是我毛爺爺說的。」她一臉自豪地月兌口而出。
看她那副德行,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她真當她能玩轉宮廷,這樣天真,別沒開花就先夭折了。單純,單蠢。
「姐姐!」
乍一听,我還以為听錯了。是香凝嗎?怎麼這麼快就來了,僧格不是還沒走,照理說不可能這麼快就接我出去。望了一眼,果然不會這麼快。香凝抱著我的馬頭琴站在辛者庫的門口。虧她有心,還把我琴帶回來給我解悶。
「你的琴。」香凝把琴交給我,同坐在我身邊和我嘮嗑。
我心不在焉地听著她講話,手里愛不釋手的反復撫模這把琴。有了它,我在這的日子終于不再寂寞。
「你還會拉琴呀!果然是年羹堯的妹妹,大家閨秀。」馬朵兒一臉失落,是自卑的表情。我有點疑惑,只是拉琴而已,很多人不會,又何必自卑呢!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給她拉了一小段。也是熟練熟練這琴,好久不練指法都有些生疏了。
到這一月有余,自從有了這把琴,我幾乎和她形影不離。大部分時間只是靜靜地看著它,畢竟在別人辛勤工作時做這種饒有‘生活情趣’的事,實在不合時宜。偶爾在午餐時間見縫插針得拉會兒琴作為唯一的安慰。
又是午休時間,許久不見的一位故人回來了。出外征戰準葛爾的胤禎回來了,他還身著戎裝,氣勢不凡的走進辛者庫。才三個月不見他,他成熟不少。以前稍顯幼稚的臉龐,如今是越來越英氣逼人。原本天真可愛的小弟弟不見了,變成了成熟穩重的男子漢了。
「月兒,」許久不見的第一聲問候,讓我有種不知所措的恐懼感。他這一聲‘月兒’是代表了什麼,代表他不再是個孩子。他臉上淡淡的笑意,聳起的眉間有一道不顯眼的疤痕。怎麼會在哪受傷呢!
「你還好嗎?」
「嗯,還好。」
「八哥他……」他欲言又止,又像是義憤填膺的說︰「太過分了!」
「哈,沒事的,我還好好的,就足夠了!」
他突然落淚,是右眼的淚,喜悅的淚。只分開兩個月而已,他竟然喜極而泣,果然還是和那道疤有關。他出外的崢嶸,背後到底存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傷痕。
「是啊!我們……都還……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