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一般的過去,康熙終究沒開口提出賜婚。
也許,是胤禎沒有再提。也許,是他已經忘了。
總之,這場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賜婚,就草草了結。
胤禎仍然在外打仗。
胤還在家中閉門不出。
沒有過多的人來打擾生活,我的日子過得要比之前好很多。
真希望這種麻煩日子一去不復返。
歷史還在大步前走,發生許多的歷史事件。
包括歷史上注明的巫蠱事件。
胤的事情剛處平息完,大阿哥巫蠱的事件就被三阿哥戳穿。
這簡直就像是安排好的,胤失勢,呼吁太子復位的呼聲高漲,接著有人替太子平反。
莫非之前,都是被胤壓住了這件事?還是牆頭草太多,一邊大樹倒下,另一邊就長起來。
算了,這一切和我都無關緊要。
假使胤礽被放出來,沒過幾年,還是要回去。
至于胤,他乖乖的呆在家里最好。
以後多得是時間修理他。
我幽幽的看著那雙手,已經找不到當初的駁駁紅印。
留下的只有揮之不去的疼痛,和伴隨一身的殘疾。
這個仇,我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總有一天,我要他也嘗嘗這。我為魚肉,人為刀殂的感覺。
什麼叫做,縱使千般變,天數不由人。
我會讓他後悔的,後悔來招惹我。
「瑩婉!」
康熙突然叫喚,我心頭一驚。手里的茶碗應聲落地,滾燙的茶水飛濺到我的手上,毫無知覺。
「皇上贖罪,瑩婉立刻收拾趕緊。」
我跪下向他請罪,誠惶誠恐。
「朕恕你無罪。」康熙細聲說,「香凝,你去整理。」
「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是奴婢的手拿不住東西,驚擾皇上,請皇上恕罪。」
為了掩蓋內心的恨,我假借失手之名。想當初他就是因為喜歡我實話實說,而我卻被這皇宮逼的謊話連篇。說來,這真是莫大的諷刺。
「你的手……」他細細打量一陣我的手,「都燙紅了,李德全,找太醫來。」
「多謝皇上關心,奴婢的手沒事,一點不疼。」
「你這可是欺君,都燙成這樣,還說沒事。」
他的語氣溫和的就像是長輩在對晚輩說話。但這溫柔的話語,深深刺痛我的心,手指已經麻木所有感覺。
那夾棍傷到我的頸骨,好像也絞端了我的感知神經。總之,我的手不在有任何感覺。
「奴婢沒事。奴婢的手被夾棍夾傷了,以後都沒有知覺了。」
我坦然釋懷的說。
但這怎麼可能釋懷,永遠握不住馬頭琴。那成為我永遠的遺憾,也是我心中最痛。
「誰給你用的刑?」
「八阿哥。」
我從未想過這一句話的後果,胤就因為這個被削了貝勒的爵位,降為貝子。
那是什麼?我的手不過是借口,康熙需要一個可以推開所有阻擋太子復位的絆腳石的借口。
我的手,證明了胤毫無仁愛之心。
毫無仁愛之心就可廢爵,那太子早就是庶民了,那有今日復位之說。
此刻,我才認識到自己的愚蠢。
所有人對康熙來說都是棋子,他可以左右棋局的棋子。
所謂寵愛,和棋盤上的車馬不可失一般,只是因為好用而已。
何時,他也會棄車保帥。不!他已經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