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冢 初露端倪

作者 ︰ 乃伊ソ尸歌

不知盯著那幾個灰黑的字看了多久,待我回過神來,我不禁對瘋子畫師肅然起敬。因為他為了某種原因一直在演戲一演就是這麼多年,還是一場如此可怕的戲啊!不過,也許我們每個人的生活都是在演戲,只是所演的角色不同罷了。

我不知道這8個字是什麼時候,用什麼寫的,但我覺得他的處境很危險,不然他也不會以這種方式來傳遞信息,而且是以如此隱蔽的方式將布條給我。難道當時我們被跟蹤監視了,那麼布條上的「危險」是對我的告誡嗎?看來只能多加小心了,先走一步算一步吧,等會兒去北岳廟。

我收好布條,從廁所出來,不時留心著周圍的人群,但並沒有發現可疑人員。回到維修店,恰好「金牙」把阿發的手機修好。我拿起手機,從剛從錢包中抽出一張五十和一張十元,發現阿發正會意地看著我,我將十元的重新放回,轉而抽出一張「毛爺爺」和一張五十放在櫃台上。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阿發這小子又沒帶錢包,看來錢對他來說真可是身外之物啊!

拿上「金牙」找的錢,我們便離開了維修店。走出店門後,似乎還能听到「金牙」婬婬的笑聲。

「那我們現在去干嘛啊?」阿發拿著手機,切著水果說道。

「去北岳廟!」我看了看周圍輕聲說道。

「哪里哪里?」阿發連忙放下手機說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將臉稍稍向阿發湊近。

「為什麼去那里啊?」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等會兒我自會告訴你。」我注意著周圍的人群,在阿發耳邊低語道。

阿發瞪著眼楮略眼驚恐地看著我,我微微點頭。

我出了大研古鎮,在街頭隨便找了輛黑的,談好價格,便朝北岳廟開去。

車子剛剛使上鄉間小道,我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眼前排的司機,機警地將那布條遞給了阿發。阿發看完後,小心地遞還給我,並輕聲問道︰「這……」

「對,我想就是剛剛那次親密接觸時留下的,我們的處境不安全,先北岳廟看看吧!有些事,以後再談!」我小心地收起布條,不時觀察著周圍環境低語道。司機似乎是個很本分的人,並沒有偷听我們講話的意思。

阿發會意地點點頭,他的表情比我想象的還要復雜。

不到一小時,我們到了北岳廟門口,付了車錢下了車。這是個看似極為普通的寺廟,紅牆灰瓦,不大的門口上方,提著「北岳廟」三個字。門旁放著一副桌椅,一位既像僧人,又不像僧人的工作人員,正坐在那里售票。花了10元買了兩張門票,我們便進去了。

這個寺廟並不大,香火也就一般,而且大中午的,香客更是稀少。我隨便在大殿內得了個小和尚,問道︰「小師傅,敢問本寺覺哲大師在否?」

「兩位施主,你們是……」小和尚疑狐地問道。

「哦,我們曾與大師有過一面之緣,今日是托一位朋友之情前來拜見大師。能否勞煩小師傅通報一聲?」我說完,雙手合十,向前鞠了一躬。

「嗯!請施主再次等侯,我去去就來!」小和尚回了個禮,便轉身離去。

「多謝!小師傅!」我倆看著小合上的背影齊聲說道。

阿發看看了左右,問道︰「這個覺哲大師是誰啊?你之前見過,我怎麼沒听你說過啊!」

「你記不記得,我們前天去白沙看壁畫的時候,我和大伙失散過一會兒」阿發點點頭,我繼續道「我在那個時候遇到過他。不過,我至今想不明白瘋子畫師為什麼會認識他,且還讓我們來找他,但我想這其中的必有隱情。」

片刻後,小和尚回來了,向我們行了個禮後,說道︰「施主請回吧!今天覺哲師叔不見客!」

「為什麼啊?」阿發不禁問道。

「師叔,做事一向神秘,從不講理由的!施主,還是請回吧!」小和尚無奈地回答。

「走吧!」我想了想說道。

「就這麼走了,又白忙活了!」阿發有點不服氣地說道。

「該見的總會見,見不到的,也許只是緣未到是處!」我向阿發使了個眼色,向小和尚作揖道別,之後便朝寺院門口走去。

阿發有點不滿的跟了上來,剛出門,我把他拉到一邊,輕聲說道︰「這個覺哲大師深不可測,他今天不見我們必定有他的理由,還有這個寺內有位香客有點不正常,時不時地朝我倆瞄上一眼,我看我們被跟蹤了。」

「為什麼跟蹤我們啊,那怎麼辦?」阿發不安地問道。

「哎!回去吃飯,睡覺,看視頻!」我故意提高音量,並用余光觀察周圍的變化。沒錯,門口香爐旁,那個拿著香看似虔誠正在虔誠叩拜的中年婦女,正透過香爐的空隙時不時地盯著這邊看。這究竟是誰的人,她的眼神似乎在哪見過,難道是那鬼臉派來的,還是……不管是誰的人,反正從這幾天的情況來看我們早就被盯上了,逃是逃不掉的,只能主動出擊,去揭開那層黑幕。

回去的時候,我們沒有做黑車,而是坐城鄉公交回去的。路上略微有點顛,回到大研鎮已是下午快兩點,飯館都已午休,也沒心情吃飯。于是,在街邊小店里買了點零食和飲料,便回到的旅店,決定下午就宅旅店了。

剛進房間,阿發嚼著薯片便問道︰「對了,你說今天有人跟蹤我們具體是什麼情況?」

我將外套一拖往床上一扔,然後把我在寺廟中的發現說了一遍。

阿發將最後一塊薯片送進嘴里說到︰「那我們下午就睡大覺嗎?不干點啥嗎?」

「我也不知道,不知該從何入手,眼前這一切越來越復雜了?」我嘆了口氣。

「要不我們上網先查查那古墓和當年的考古隊?」阿發用手抹了抹嘴角的碎末說道。

「嗯!」說著,我從行李箱中抽出早上剛剛收好的電腦,打開電腦,在搜索引擎中打入「雲南明初古墓」三個關鍵詞,一回車,跳出一大推內容,但看著幾乎全為藍色顯示的不相關標題,內心不禁涼了一半。

我拖動鼠標,隨意點開一個標題為「中國明清墓葬之定陵傳奇」的鏈接。彈出一個新的網頁,幾秒鐘後網頁加載完畢。那是一個檔案館的網頁,上面是一篇發表于1957年的記錄類論文,作者是佟立。

我隨性地瀏覽著其中的內容,整篇文章按時間順序重現了北京十三陵中的定陵地宮的發掘過程。隨著網頁的下拉,一張黑白插圖深深抓住了我的眼球,幾乎忘記了呼吸。那是一個巨大的青花瓷缸,里面插著一根黑色的小棒。潔白的缸體上盤桓著兩條龍頭相對飛龍,瓷缸上下邊緣描著一些修飾花邊。而兩龍龍頭之間的空白處的一小框中,寫著一行小字——「大明嘉靖年制」。整個青花瓷缸,除了圖案外幾乎同墓室中破碎的那只一模一樣,難不成兩者是一對。不對,兩者燒制的年份一個是洪武年,另一個是嘉靖年,兩者差了近兩百年,絕不是一對。但似乎是一個系列的,不過,沒听說過青花瓷像現代商品那樣還整什麼系列的。而更令我吃驚的是圖片下的注視——萬年燈。

萬年燈傳說是古墓中的長明燈,古代帝王們希望自己在地下生活時,長明燈能將這個宮殿照亮。因為帝王也是人,也會由于黑暗帶來的未知而怕黑。傳說萬年燈中的油量是由人魚的油脂組成,這麼一缸油脂足可燃燒千年,但是墓室內氧氣有限,萬年燈終究無法長明。其實,我個人覺得萬年燈除了為帝王照亮墓室外,還是墓室的一道保護措施,因為它消耗了墓室內的氧氣,自然給盜墓者制造了一道難題,使盜墓者無法立馬進入墓室。因此,傳說中當盜洞從外打入墓室之後,盜墓者都會放一段時間的風之後再進入。這在無形中增加了盜墓活動的風險。

片刻思索之後,我將發現告訴了阿發。他同樣表情驚愕地看著那張照片說道︰「我一直以為萬年燈只是一個傳說呢!想不到墓中真有此物,還被我們遇到過。如此看來,昨日那個古墓建于明初更是鐵定無疑了。」

我點點頭,收回電腦,繼續搜索,但沒有進一步的發現。

「body,你看!」突然,阿發將自己的電腦轉過來說道。

我轉過頭去,阿發指著屏幕說道︰「‘鳳’這種圖案在古代只有皇室成員中的女性或是被封為王的功臣之妻才能使用,會不會那個墓葬真是明初哪位不為世人所知的皇後或皇妃的啊?」

「不!不可能!雖從墓室的規模看可能是皇後或是皇妃的,但朱元璋定都南京,而朱棣將王成遷到北京,而這兩地距雲南有數千里的距離,沒有理由將自己的妻子葬于此地啊!」我非常果斷地否定了這一猜想。

「那會不會是雲南當時的某個藩王之妻的墓室啊?」阿發順著我否定繼續猜想。

我沒有回答,而是腦中尋找肯定或是否定的相關證據。

阿發快速滑動電腦上的觸模板,然後輕輕一點,便將電腦遞了過來,說道︰「你看,會不會是這個木氏某位女性的墓葬啊?」

電腦屏幕上還是一個網頁,主要是介紹雲南土司木氏家族的。從網頁上的內容可看出,雲南木氏跟朱元璋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因為木姓是朱元璋于明洪武十六年,在納西首領阿甲阿得歸順後所賜。而「木」為「朱」的主干,表明木氏家族即為朱家的骨干。

看完那段文字,我不禁傻了眼。原來明初的雲南並非全為蠻荒之地,從朱元璋賜姓一事來看,雲南對明朝來說有著重大的意義。那朱元璋究竟為何如此重視此地,這其中到底又隱藏著什麼秘密?

我搖搖頭,大腦完全混沌了。之後關于墓室的搜尋,沒有什麼新的進展,于是,我們把視線放到了那支考古隊。

但由于我們之前掌握的信息實在太少了,幾番搜索之後,並無任何實質性進展,而且這樣尋找簡直就是大海撈針。我有點崩潰,放下電腦,坐在床上的身子向後倒去。剛一倒在床上就感覺似乎有什麼擱著後腦勺,怪難受的。我抬頭,用手去模頭下方的東西,突然,透過布模到一個圓圓的東西。我轉頭一看,對啊,怎麼把它給忘了。我連忙將從我頭底下的外套拿起,從中掏出那塊玉佩。

我輕輕拭去上面的塵土,又仔細端詳一番上面的小子,我隱約看到上面寫著「896考古隊留念」。

「阿發,趕緊幫我查查896考古隊的資料!」我盯著玉佩上那行小子說道。

我收起玉佩,也在搜索引擎中打入「896考古隊」,一回車,都是一堆毫無聯系的東西。一會兒後,阿發搖著頭看著我。看來只能再請大腸幫忙了,我打開郵箱,里面有一封未讀郵件,打開一看,是阿發的回信,他告訴我他會盡快給我結果的。于是,我又給他寫了封郵件。

發完郵件,合上電腦,躺在床上,理了理思緒,發現越理越亂,總找不出一個頭緒。于是,開始望著中黃色的木質天花板發呆。

「body,你之前說你在一家畫廊看到過瘋子畫師詭異的畫。你說要不我們去畫廊瞅瞅,也許能從畫中找到一些線索。」阿發突然說道。

我從床上坐起,點了點頭。盡管十分不願再見到那臉肥肉,但我眼前又浮現出那句「玄機畫中現」。

說走就走,穿好鞋子,我憑著記憶,找到了那家畫廊。也許是因為現在顧客不多,那臉肥肉不在,只有一個瘦弱的小伙留在店內。那小伙,將將二十出頭的樣子,也許還沒我們大呢,從他那雙有點無神的眸子里可以看出這應該是個老實人,平日里一定受了不少那臉肥肉的欺壓。

我向他微微笑笑,並沒有直接去看那幅畫,而是假裝第一次來逛,慢慢看著店內的一幅幅畫作,一件件藝術品。一會兒後,感覺時機已基本成熟,才拉著阿發來到那副畫前。我給了阿發一個顏色,然後將小伙子叫到了另一側,問他牆壁上一幅油畫的情況,並不時回頭看一眼阿發的情況。

兩三分鐘後,阿發走到我身邊,用腳輕輕踩了我一下,我回過頭和他眼神一對,手機在我口袋中開始嗡嗡震動。于是,我便打斷了那小伙的講述,掏出正在震動的手機說道︰「不好意思!」

往後走了兩步,將手機放在耳邊,一陣低語後,轉過身對那小伙子說︰「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急事等馬上走了,那幅畫我下次再來看啊!」

我給阿發一個眼神,我們便離開了畫廊。

「我剛才演得怎麼樣?」我看著手機上顯示阿發的已接來電。

「不錯,不錯!不過,還不是我配合的好!」阿發得瑟地說道。

「哈哈~對!對!對了,東西拍了嗎?」

「還用說,保險起見我還拍了一段全方位視頻!你瞧瞧!」阿發說著,把手機遞給我。

「你對這畫有什麼看法?」我看著照片說道。

「回去再研究研究吧!」阿發搖著頭說道。

嗯!這一切都要好好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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