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從揚州府專車送來的特級廚師已經到了,大師傅的年歲也不小,估計也是五六十歲的樣子,剛開始神色還是頗為不耐煩的,不過等到了張家大宅院的時候,臉色立刻一變,然後變得輕松起來。
周遭的人都是愣了一下︰呵,還特意請了大廚麼?
一打听,還不是尋常的大廚子,沒面子光有錢還真是沒辦法。有些人小聲地問道︰「這大尉,請過來多少錢?」
有人搭著話茬道︰「王金刀數得著的特級,沒想到他會出馬,老-爺子的面子還真是大,能請到他。「我看,少說十萬八萬吧。「嘿,誰知道呢。」十萬八萬拿得出的人不在少數,不過能讓王金刀出馬,還真是不容
淮揚菜刀功一絕,要說這手上功夫,就算是耍大關刀的人一流好手,都得-看花眼,那叫一個快,那叫一個準。
「不知道哪位是張先生。」王金刀穿著一身與\}「子襖,拱手問道。
眾人沒有答話,王金刀有些尷尬,他真是有些納悶,總不見得叫自個兒未了,主人家不瞧見的吧。
「我們這兒好幾千人都姓張。」有個小孩兒突然說道,然後樣舞著手中的一支菠蘿棒棒糖「我也姓張哦。」王金刀愣在那里,趕緊道︰「我找張賁先生。」
這時候,王金刀才瞧見,門檻里頭出來一個高壯青年,一聲的黑色中山學生裝,虎步龍驤,日光有神,劍眉倒豎,兩只眼楮炯炯有神,頭上光光無毛,走過來,才說道︰「我就是張賁。」「四少爺讓我過來幫忙,下午還有人過來,他們剛下飛機,正在朝周圍的人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不是吧!這王金刀是這小子叫來的?
張懷仁和他三個兒子都是驚訝無比,他們也算是一方富豪,要說平時等王金刀心情好叫來,也是沒問題,不過大過年的,大年初四還能拉人過來,這面子,他們可不覺得有。
王金刀沒有證書的時候,東北沈陽請他雩廚就是十五萬一個月,後來去京城是二十二萬。到後來正兒八經混了一個特級,基本上就是在承包廚房帶徒弟,國外還有兩三個廚房承包者,一年收入不說怎麼個多法,千兒八百萬肯定的有。
不過廚師自然是為人做菜才是好廚師,王金刀也不例外,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沒有哪一天不自己動手做菜,小年夜年三十年初一和另外三十幾個大廚在京城忙活完新年宴會之後,就回了揚州,準備休息幾天,沒想到黃四郎請他出馬幫個忙,于是就馬不停蹄地來了江都。好在路近,也不算什麼。
另外兩個大廚子,可是趕著飛機往這邊走,而且還得備好了太湖珍珠米,也是麻煩的緊。
新疆的黑斑狗魚空運到了河北,然後轉道,繼續飛。
也算是千難萬險了。
這年月,吃個東西,搞出這麼大動靜,返真是讓人唏噓。
不過張賁倒是無所謂了,他現在身家也還算可以,花差花差,買個長輩開心,讓阿公也體面,他倒是舍得。真要是說搞個什麼跑車豪宅,他一分錢都不會出。「帶我去看看長魚吧。」王金刀本是不抱希望,這冷天頭,就算是野黃鱔,起碼也是養了不知道幾個月的,那玩意兒味道就不行了。
張賁領著他朝里頭走,外邊的人則是炸了鍋︰「我的個娘 ,那是王金刀吧,我見過,在金陵大飯店。」「三阿公家里頭到底是什麼來頭,這麼大的面子。」
「你們知道個屁。年前不是沒有人要約王金刀,不過他忙著京城新年宴會的事情呢,哪里約得到,沒想到竟然會親自來,活見鬼了。張賁指了指缸里的黃鱔,道︰「喏,就這麼多。」王金刀瞧了一眼,然後道︰「這是野的啊,怎麼會有這麼多?」「昨天晚上抓的。」張賁說道。王金刀扭頭看他︰「這麼冷的天抓這麼多,不容易。」張賁笑道︰「哪里不容易了,輕輕松松。」
眾人都是沉就不語,昨天晚上看到他穿著短衣短褲拖鞋在雪地里走,那真是覺得冷到了骨子里,看著就冷,別說走出去溜達了。王金刀點點頭︰「好東西,晚上能做一桌吃。王金刀又問︰「水呢?有井水沒有?」張賁道︰「已經弄好了。」說著拍了拍一只小水缸,里面裝的全是生命之泉「……好水。」舀了一瓢嘗嘗,王金刀說道。張賁心道︰廢話,當然好了。救人于無形。張德功听說了家里未了特級廚師,也是覺得奇怪,姨太太們都說是不是張永賢格面子大,把人家請來了。結果張永賢搖搖頭,連說不是,也有人以為是張懷仁請來的,結果也是連連否認,最後才有人道︰是三阿公家的小孫子請來的。
頓時讓張德功頗為驚詫,後來又听說,不做宴席,就做一桌小菜吃吃,這是專門為了孝敬祖***。張德功听了這個,只覺得喝茶茶都沒味道了。
到了晚飯的時候,眾人雖然都是準備吃飯,可是也想瞧瞧,這特級廚師搞出來的東西,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可惜不讓看,諸葛小容笑呵呵地拍著張賁的手背,問道︰「小虎兒,你倒是有能耐,連大廚子也能請過來,這長魚呢,你也捉到了。可是,還有狗魚呢?還有我要吃的太湖珍珠米。」張賁也是著急道︰「馬上就到了。」
果不其然,好一會兒,竟然又是一輛車開了過來,張賁去迎接的時候,眾人又是一陣驚呼︰「又是兩個特級廚師,這小子誰啊,這麼大的面子。「吳解牛,謝鳳盞。後一個,還是個女人。
不過瞧著模樣也是有力粗壯,不像是什麼縴細女人,乍一看,就和一個壯婦差不多,而且手膀子也粗,瞧著就嚇人。車子上拖下來一只水箱,里頭嘩啦啦的響。這是狗魚,都是三斤的,新疆市場上的野生黑斑狗魚。
就那價錢,也不是尋常人吃得到的。
周遭的人都是覺得稀奇了,這面子也忒大了一些,好家伙,三個大廚子,就為了做一桌子的菜?這也太讓人羨慕了吧。「哈哈,太女乃女乃,如何?時間剛剛好,沒有差什麼吧。」張賁笑的開心,諸葛小容連連歡喜道︰「好好好,我也承認你有本事,沒想到啊,這樣難辦的事情,也能做好,真是不容易。」
張賁得意道︰「那是自然。」
邊上張三賢也是覺得臉上有光,各家子孫都是羨慕,姨太太們都是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這正房大女乃女乃,出了二公子文臣出身,三公子武將出身,沒想到五湖四海,還有這般的能耐,真是讓人佩服。老頭子看著張賁,越是投來贊賞的目光,更是讓張賁得意無比。
夏真奇怪地問道︰「喂,不是吧,你什麼時候認識這些大廚的?我怎麼不知道?你該不會找了那只黃鼠狼吧。」張賁點點頭︰「我就是找的他。」
「真是慧屈啊。找那只黃鼠狼,真不甘心……」她嘟著唱,仿佛是中毒一般的難過,張賁在一旁撇嘴道︰「不甘心也可以啊,待會兒不要動筷子就可以了,你喝白開水吃面包,一樣可以填飽肚子。」
「呸!你當我是你啊,咱可是不愧虧待自己的,有好的不吃吃差,我瘋了啊我。嘿嘿,這女人啊,就得對自己好一點兒,就跟挑男人一樣,你就得挑好的。」說著,她一雙素手椅張賁的一顆衣領扣子扣*。,然後才道︰「就這形象,去拍電影,演精武門里頭的陳真,那肯定比李連杰要強多了。「去你的!」張賁瞪了他一眼。
夏真嘿嘿一笑,坐在桌子上,依偎著諸葛小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一老一小如玉美人,竟然是關系這麼的好。
諸葛小容眼神意味深長,輕聲道︰「怎麼?心中美的慌?有蓋世英雄做自己男人,其實很讓人心頭舒服,是吧。」夏真點點頭,然後抬著頭,問道︰「太女乃女乃,你喜歡丫頭還是小「怎麼?你現在就要給小虎兒生只虎妞虎仔嗎?」諸葛小容揶揄地問道。夏真道︰「他可壞了,我說我沒懷上,她說我沒用。諸葛小容笑道︰「那就懷上唄。夏真嘿嘿嘿地笑了起來,特傻。等到了時間,那一盤盤的熱氣菜肴開始上桌。爆炒鱔絲,長魚湯,花椒燴狗魚,黑斑狗魚片,竹莉,炖狗魚……
那五顏六色香氣騰騰,更是用了讓人意想不到的生命之泉來做菜,這香味更是讓人覺得神清氣爽,再舒服不過。
不論是誰,瞧了都是食指大動,諸葛小容笑道︰「小虎兒,這菜上來了,我的太湖珍珠米呢?」張賁笑道︰「馬上就給您上。」
好一會兒,張賁才盛了一碗飯,里頭的飯粒都是飽滿無比,宛如珍珠,潔白的讓人晃眼,放在諸葛小容面前,張賁道︰「太女乃女乃請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