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把特制小關刀干淨利落地扎爆了一個高大白種人的心髒,甚至收刀的時候,還會听到清脆的噗嗤聲,那聲音,頗為犀利,有一種令人雞皮乍起的陡然激靈的感覺,這種感覺,太深刻了。
「操!真他**的狠!」
第九局的干員從微型攝像機中看到了這幅畫面,邊上高雄抽著悶煙,反手給那廝腦門上來了一巴掌︰「哪兒來那麼多廢話,都他**的打起精神來!」
「哦……」
車子發動,消失在了街頭。
過了十幾分鐘,在一輛黑色的別克商務車中,一個巨漢坐上了車子,車子搖晃了一下,前頭一人才道︰「辦妥了?」
巨漢一言不發,只是在那里將衣服月兌下來,然後將手中的特制小關刀擦拭的干干淨淨,那模樣,便仿佛是將這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似的。
特勤處處長尚和心得到消息後,擦拭著一把珍藏的鍍金九二,然後淡然說道︰「這個關山,殺氣人來,倒是心狠手辣,絲毫沒有猶豫。」
「到底是在角斗場混跡過的。」
邊上二號補了這麼一句。
尚和心微微側目,笑了笑,搖搖頭,沒有解釋。
只是在心中,卻還是說道︰老實人,認死理,所以比起惡棍來,殺人才更加的冷靜,越冷靜,就越殘酷,便是如此了。
他說的是在理的,論起來,這前前後後這麼多年,除非是張耀祖這種凶神惡煞,宛如天煞孤星一般的走哪兒死哪兒,真正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的,反倒是那些看上去呆傻蠢笨的家伙。
關山看似憨厚敦實,卻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那便是沉穩果決,和很多人不同,關山喜歡將事情說一半留一半,所以,張賁亦是無察覺到他那種強烈要報恩的心思,唯有奸猾多算如尚和心,才能一竅通百竅一樣地玲瓏,能夠將關山的心肝脾胃腎看個通透。
嚴格說起來,可怕的並不是關山,而是尚和心。
因為是尚和心,將關山內心中的那頭怪獸,釋放了出來,還是這樣的坦然和理所當然,如果張賁知道尚和心的謀算,不知道會不會一拳砸在這個算無遺策的尚老板臉上。
「老2,現在那個美國女人手頭上還有多少張牌?」
尚和心隨意地問道。
二號道︰「算上新來的那票日本刀客,一共六十四人。」
「伊娃.麥肯娜……嗯,倒是好名字,我要她死,做的快一點。」
尚和心仿佛在說微不足道的事情,將那把鍍金九二放在了抽屜中,然後站起來,從玻璃瓶中抖落了一顆小藥丸,這透明如水晶一般的藥丸,扔到嘴里,立刻就化開了,一股通透的沁人感覺將毛孔都要打開一般。
神清氣爽,拿起一瓶魚餌,隨意地在魚缸里撒了一會兒,在二號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又提醒了一句︰「姑蘇城內外到底是人多嘴雜,的人……就隨他們去吧,這些潮濕的活兒,還是留給咱們的人才放心,關山如果還要動手……恐怕張賁也會被扯進去……」
二號點點頭︰「是。」
正要出去,二號突然有停當下來,轉身看著尚和心,問道︰「尚總,不如,就讓張賁親自會會他們好了。」
尚和心搖搖頭,道︰「張賁出手,伊娃.麥肯娜的成算幾乎為零。我不想讓這個美國女人有任何退縮的念頭,要讓她傲慢自得起來。另外一個……」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如水︰「我不想讓外界的人知道張賁的真正厲害,這樣,也好給那些人留點念想,每年都來那麼一些人,好歹也能讓張家的猛虎活動活動筋骨。」
尚和心說到這里,嘴角微微一彎,那種算無遺策的得意表露無遺,二號點點頭,走了出去。
他這樣干,雖然有些陰損和奸詐,但是得承認,尚和心不愧為中國特工圈子內的教父級人物,他算無遺策的特點,至今沒人可以破解。
張賁是唯一一個讓人無力的意外,但是其間也並非沒有被尚和心因勢導利所利用過,總的來說,他不想讓張賁的威力去震懾群雄,他希望那些國外的勢力依然沸騰無比地來趕著送死,這樣,多少也是讓人舒服的多。
陰損最是不過智者,便是如此了。
若要真正形容一下尚和心像誰,那便是要從三國演義里頭去找,那司馬八達的司馬懿,便是如此了。
只是,想來司馬懿若是和尚和心斗,也未必是對手,這人的心思之細膩,算計的程度之高深,實在是讓人毛骨悚然。
是夜,八月快要結束的光景,中海那邊也並非沒有動靜,三井友住囑咐了浦島之後,匆匆趕回了東京。
而三井友住安排給浦島的助手,更是三井財閥一個武道分家的武士,這些人都是手握大快刀,能山中修行五年的勤學劍士,居合奧義能夠輕松掌握的強悍之輩。
這樣的劍士,一共是八人,算上浦島流傳人浦島居正,這便是九人。
這九個劍士,在三井財閥的武道分家浦島家族中,號稱鬼名山九人眾。
九把大快刀,九個銳利之士。
「諸君,主公之野心,吾輩當全力以赴!」
浦島目光銳利地看著前方,跪坐在正南位置前,手中一把大快刀,微微地抽出了刀鞘,另外八人也是拇指輕輕一推,露出了半截刀鋒。
這刀鋒上的花紋,無一不是妖異血色,宛如鬼魅。
妖刀!
九把妖刀!
「浦島組能夠有今天,全賴主公之扶持,吾輩唯有死戰,才是盡忠!」
浦島居正的目光越發地狂熱起來,他原本名叫浦島大正,浦島組原本也只是籍籍無名的普通黑道,後來由三井友住的扶持,最終不斷地壯大,最後竟然成為了三井財閥的武道分家,這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這就好比,南北朝時候的庶族能夠登堂入室,成為士族!
所以,浦島認為自己不當稱大,遂改名浦島居正,便是指居于堂堂正正的位置上,這個位置,便是主公的左膀右臂。
因而,盡管浦島雖然已經是分家的家主,但是還是自謙稱浦島組,從來不以分家家主的身份自居,再加上他浦島組雖然已經是三井財閥的分家,但是三井財閥的武家一共有八家,無一不是強力之輩,怎麼輪都輪不到他,甚至他連家主入席的會議都是沒有資格的。
外人眼中,浦島家自然是飛黃騰達,卻不知道浦島居正的艱辛和信念。
三井友住的野心極大,他是庶出的子弟,想要奪取三井財閥的總頭領,這是一條不歸路,要麼成,要麼死。
浦島居正這次並沒有打算死在中國,但是另外八人,必須要有這樣的決斷。
他還沒有辦正確地面對中國猛虎張賁,所以,他還不能夠就此死去,同時,三井友住奪取三井財閥的總頭領,需要浦島居正的全力相助。
不過,此時此刻的中國長江下游,一片妖魔鬼怪牛鬼蛇神在那里舞動,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關山已經做掉了二十多批雜魚,這些雜魚總人數加起來,也有三百多人,如此大規模的外籍人員死在國內,如果做好出入境記錄,是個非常麻煩的問題,實際上,這一切都是的成員在倒騰。
美國國家情報局的成員也是很奇怪,似乎最近中國的特工活動的太頻繁了一些,亞太的周遭,仿佛有無數中國特工要將整個世界攪渾一般,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且,世界各地佣兵的聚集區,似乎安靜了一陣子,安分守己的家伙變多了?
沒有人會傻到認為這是真的。
「剩下的,都是強手中的強手。」
二號抽了根煙,對關山如是說道。
關山目光冷冽,數著名單道︰「六十四人?」
「這九個,是日本人,你要做掉他們嗎?」
二號毫不在意地說道。
一旦特勤處嚴正以待,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哪個勢力可以輕易地逃月兌他們的追殺,哪怕是中情局,也無在等量狀態下有任何逃跑的幾率。
中情局的特工,沒辦和怪物收容所的特勤處相提並論,其目的性和能都是有著本質上的差距。
「三井財閥的浦島流,鬼名山九人眾。我听說過他們,在達芙妮號上。」
關山看著二號,冷冷地說道。
二號無所謂地笑了笑,將資料點燃,然後扔到窗外,道︰「其實這六十四人,也不算多麼厲害,不過這些人不死光,哪個美國*子是不會冒頭的,尚總已經發話,死活不論,你明白了嗎?」
關山點點頭,道︰「其實這種事情,讓張賁來說,勝算更大,傷亡也更少,尚老板難道不知道嗎?」
「尚總自有他的打算。」
二號抖了抖煙灰,然後瞥了一眼觀後鏡中的車子,道︰「人都布置好了,你沒問題吧。」
關山沒有再說話,而是拿著一把九二手槍,帶著四個彈夾,背上一把小關刀,出了車門。
二號在車里拿起對講機說道︰「都活動起來吧。校準一下時間,二十分鐘之內,必須戰斗結束。」
六十四個頂級高手,無一不是善于野戰兵刃的強者,這些人,只需要一把匕首,在黑暗之中,就是收割靈魂的死神。
不論是沙漠、戈壁還是原始森林,這些人都是最優秀的戰士,同時也是最優秀的刺客和暗殺者。
一把刀,兩把刀……九把刀……六十四把刀。
關山消失在黑夜中,卻拿起手機,撥通了張賁的電話。
「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情?」
張賁奇怪地問道。
「要不要活動活動筋骨?」
關山如是問道。
張賁一愣,奇怪道︰「你在做什麼?」
關山笑了笑︰「磨刀霍霍,你說我在做什麼?」
張賁立刻了然,從床上爬了起來,躺在被窩里正準備勾引張賁的夏真真穿著一身性感黑色蕾絲,正要學著賣弄風姿,卻不料張賁鳥都沒鳥她,徑自起來,從房間內抄起一把雙手大砍刀。
「你要干什麼去!這麼晚了!」
夏真真也顧不得罩帶子滑落,抱著一條毯子連連追問。
張賁將一身勁裝穿好,道︰「片刻就回。」
夏真真拿起枕頭,狠狠地砸了過去︰「你去死吧——」
砰!門關上的瞬間,枕頭撞在了門板上。
唯有剛剛開始有點動情的夏真真一個人在那里扭捏著發熱的身軀,然後yu火焚身一般地扭動起來,手指情不自禁地向下滑去……
屋外,張賁將那輛長江七五零推了出來,將由依的那頂哈嘍凱蒂的帽子掛在了一邊,然後發動了機車,朝著外面飛速地出去了。
張三賢在外頭的門口皺眉道︰「這麼晚了,這小子還要去哪里?」
馮慶華也是道︰「爸爸,天氣這麼熱,晚上蚊子多,還是回房間吹吹空調吧。」
老頭子點點頭,興許是覺得無趣,便回去真的吹空調去了。
車子飛速地開著,高速公路上晚上沒什麼人,偶爾有兜風的車子開過,看到這輛拉風的長江七五零,那些紅男綠女都是目瞪口呆,顯然這車子委實的讓人羨慕。
關山將手機掛斷之後,露出一個微笑,看著後頭若隱若現的特勤處車子,喃喃自語道︰「六十四?現在是六十六了。」
算上關山和張賁,這便是六十六刀客了。
車子內,二號眯著眼楮,低聲說道︰「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個關山還真是有點意思……」
他拿起了手機,撥通了尚和心的電話︰「尚總,關山通知了張賁。」
尚和心哦了一聲,心中卻道︰這個關山,倒是觀察入微了。算了算了,便是就這樣吧,讓他們打打殺殺去吧。
想通之後,于是說道︰「好了,不用太在意了,是我大意了。」
對于尚和心來說,這本身也沒有任何損失,只是讓張賁名聲大噪,震懾海外罷了,這對于尚和心而言,本身也不是什麼預料之外的事情。
張賁心中如何想的,尚和心其實很清楚,只是他想要延緩那一刻的到來而已。
「知道了。」听到尚和心都這麼說,二號于是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