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賁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被鐵面狼一刀斬斷了胳膊,鮮血狂飆,慘痛不已。
「啊!」
猛然一聲大叫,坐起身來,現自己還坐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帶著一點血清模樣的顏色,顯得有點渾濁。
「夢啊。」
雙手在臉上搓了搓,具備生命之泉兩個月來,基本上很少睡覺,談不上做夢了,沒想到做了個噩夢。
「效力還真強啊。」
張賁瞧了瞧雙臂上的血槽,早就已經復原,只是上面有兩道偏暗紅色的印,有點像被鋼筆戳到,紅墨水跑進皮下組織里的感覺。
「看來復原能力沒問題,不過痕跡還是會有的。」
如此重傷,如果是別人,雙臂起碼要廢了一條,只是沒想到張賁逆天,還有這等能力。
想了想,打開一卷干淨的繃帶,然後纏繞在原先的傷口上,看不出來後,將浴缸里的水放了,擦干身體,披上衣服。
這一浴缸的水,一個晚上下來,也完全沒有了效力,完全和普通的水沒有區別,可能還要渾濁一些。
「沒想到那個鐵面狼這麼厲害。看來我還是有些托大了。」
張賁認真地思索了一下,又覺得不可思議,堂堂宗師,開個武館綽綽有余,難道不甘寂寞就是想要擂台搏殺?
又想到姚氏坐鎮高手竟然不少,頓時對中海當地的豪族頗為敬畏,如果家家都如姚氏這般,隨便都有五六個宗師高手,那真是有些恐怖了。
太平歲月,宗師高手可遇而不可得。
「這個鐵面狼的武道宗義,總結起來,只有一個字︰殺。」張賁盤膝坐在沙上閉目靜默,腦海中不斷地還原和鐵面狼交手的場景,忽地現,鐵面狼用的招式都稱不上什麼刁鑽,但是殺氣騰騰,凌厲無比。
每個宗師高手,對自己的武道總結,就是他自己的武道宗義,簡單地說,就是如果他要開門立派的精髓。
以津門三俠霍元甲為例,所創迷蹤拳展到後來,精髓所在兩個字︰精武。
這和招式無關,硬要扯上招式和目的,那麼就要追尋迷蹤拳的前身,秘宗拳。這是漢代軍中搏殺技擊術,一共分四部八門二十四術,對馬戰、步戰、器械、徒手有詳細的指導,但目的只有一個,用有效的方式殺死敵人。
這就是武術技藝內在精髓的區別,和招式本身是沒有任何關系的。
不過不論任何時代,主殺武道的大家宗師還是多數,以格斗為目的的,也是後來逐漸增多,以至于多了一個名詞︰格斗家。
就好比巴西柔術地面技巧強悍無匹,但這是在擂台規則內,如果對殺,只要張賁願意,可以在五秒鐘之內一爪拍死任何一個柔術大師。
格斗家和原始技藝的區別也就在這里了。
張賁還在思考摩挲,可是眉頭卻皺了起來,再也無法屏氣凝神,咒罵道︰「**她娘的,這是什麼味兒!這也是女人的屋!」
拉開窗簾,滿屋的狼藉,腳上還踩著一只可樂易拉罐,沙後面什麼都有,花生殼、玉米棒,居然還有死老鼠!一看,死了還沒一天,看肚鼓鼓囊囊,居然是撐死的!
「我的個天吶,這女人真是極品了!」
打開窗戶,張賁覺得呼吸順暢了很多,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夏真這敗家娘們兒怎麼能夠容忍自己的屋這個鳥樣。
「幫她收拾一下吧。」
此時還黑燈瞎火,早上四點鐘。
開燈之後,張賁開始大掃除。
先是將大件家具搬到了屋外面,幾百斤的東西搬起來輕輕松松,而且輕拿輕放,沒什麼聲響。
稀里嘩啦地找了二十只大號垃圾袋,不停地往垃圾通道里塞,砰砰砰砰的聲響從通道里傳來,真是無比崩潰。
忙活了半個多小時,總算將可以扔掉的東西都扔了,隨後開始清理地板,因為地上還粘著不少口香糖,一些黑不拉幾的東西,張賁從廚房里找了一把菜刀,慢慢地刮,慢慢地鏟。
這又是半個多小時,弄干淨之後,在噴霧器里注入了生命之泉,又加了一些香精,對著四面牆壁、死角一陣噴射。
將家具在外面擦干淨之後,再重搬到屋里,此時一看,整個房除了夏真的房間還有浴室,已經煥然一。
「媽的,這泉水用來打掃屋,老瘋了。」
一坐在沙上,一看時間,已經五點四十五。
這一折騰,居然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
此時已經天空小亮,燈火亮了起來,這座公寓樓的過道里突然傳來一陣咆哮︰「這是哪個混蛋干的,死老鼠扔我門口——」
張賁頓時覺得尷尬起來,也不好意思出門,看了看時間,索性看看冰箱里有什麼。
「這娘們兒瘋了嗎?!」
冷藏室全是雞蛋……
冷凍櫃全是火腿……
廚房的櫃櫥里是牛逼,食面、泡芙、餅干,塞的滿滿的。
張賁此時明白過來,這娘們兒肯定是吃光了所有的東西之後,再去買來全部塞滿,完全沒有考慮過期與否,變質與否。
這樣居然還活蹦亂跳,還宛如得了瘋牛病的母牛!
生怕火腿變質,張賁還聞了聞,解凍後在好不容易刷干淨的不粘鍋上煎了一點,他還怕食用油過期了呢。
打了六個煎雞蛋,差不多一斤多的食面煮好,有點燙,就放在了茶幾上,然後跑到浴室里,準備收拾一下自己的髒衣服,然後突然現,洗衣機里全部是和內褲……
倒了半袋洗衣粉,總算,這娘們兒還知道在旁邊放洗衣粉,洗衣機開始呼嚕呼嚕地響起來,張賁順便將浴室也清理了一下。旁邊衛生間矬,衛生巾就這樣扔在梳妝鏡前,開了一大包,一片片地散落。
推開衛生間陽台的門,將洗干淨月兌水的內褲和全部掛了起來,十分壯觀,數了數,二十五條內褲,三十二只。
一天一只算,內褲數目也對不上……
這娘們兒肯定有幾天沒換內褲!將自己的衣服收起來疊好,走出門的時候,恰好踫到上身穿著襯衫,穿著一條斑馬條紋三角褲的夏真正赤著腳,雙手捧著那碗食面,上面放著半數火腿還有三個煎雞蛋,正小嘴兒對著熱氣騰騰的面湯吹氣。
兩人對視一眼,夏真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竄入自己的房間然後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噠一聲,只听得里面將房門鎖住。
「你太無恥了吧!**你娘的——」
「你去操她吧,操死她!」
里面傳來夏真的聲音,這回答讓張賁幾乎氣的吐血。
他本以為自己這算義舉,仔細想想,這其實是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