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察布草原北部,一個個騎馬漢揚鞭追趕著獵物,已經飄過一場小雪,從西南那邊過來一支兩百頭羊的野羊群。
「布日格德!瞧見野羊群那邊了嗎?」
一個頭戴氈帽,說話伴隨著白氣冒出來的壯漢揚了揚手里的馬鞭。
「早就看到啦!」
遠處,零零散散地分布著一些狀如野狗的動物,這些,就是草原狼。
布日格德穿著一身皮貨,腰間掛著一把大蒙古刀,背上還綁著一桿長管獵槍。
「兄弟,你就給咱們蒙古小伙開開眼吧!怎麼樣!他們都等不及啦,老听我向他們說你的厲害,他們都是不信哩!」
布日格德將一頂軍用棉帽撕開了下巴繩兒,臉上的皮紅黑紅黑的,眼楮小了點,但是精神的很,五短三粗的,是個有力氣的蒙古漢。
那邊騎著馬,穿著藍布蒙古服侍的一群少年圍了過來,都是嘻嘻哈哈地看著,也不知道害怕。
壯漢將氈帽一扯,露出了真面目,竟然是張耀祖,沒想到,他竟然逃到了內蒙來了。
「好!那就露一手給你們瞧瞧!」
張耀祖拉了拉韁繩,從後背上抽出一根一米五左右的梭,這是江南的魚梭,非常犀利,一般只有捕捉中華鱘的時候,會用到精鋼單眼梭,尋常時候,扎大魚只需要鐵包木單頭梭。
用的是上好的柘木制作,也算是比較復雜的東西。
催動馬匹。
哈的一聲,張耀祖整個人壓在馬背上,雙眼鎖定了遠處的一頭灰狼,這頭狼身形不大,宛如一只家狗,和人隔著一段距離,悶聲不響地跟著羊群。
馬蹄陣陣,一些扎窩的蒙古兔都跑了出來,小家伙們都是抄起弓箭就射。
而此時張耀祖已經竄了出去,和那頭灰狼距離多只有四十米的光景。
此時布日格德大聲吼︰「小伙們!看好了!」
小家伙們都瞪大了眼珠,瞧著張耀祖突然整個人直了起來,手中的梭拉直,和那頭灰狼平行擦過,距離在五六米的樣,嗖的一聲,梭甩了出去。
之所以不說投擲而說甩,那是因為這是利用馬匹沖刺的慣性,只要稍加調整角度,加點力道,就猛的一塌糊涂!
「嗷——」
噗嗤一聲,那梭寒光一閃,整個將灰狼扎穿,釘在地上,血流如注,掙扎了一番,後再也沒有動彈。
這一幕真是讓小伙們看呆了,沒想到這不起眼的小玩意兒,竟然還有這等的威力!
張耀祖下馬來,跨步跑了過去,抽出一把匕,在狼尸傷口處劃拉了兩刀,將梭拔了出來,拍了拍狼尸,咧嘴一笑︰「布日格德,你是烏蘭察布的雄鷹,剝狼皮你拿手了!趁熱剝下來吧!」
「好噢好噢!噢噢噢噢……」
小伙們嗚啦嗚啦地叫喚起來,飛馳過來爭相觀望,那把梭被幾個家伙都搶著看個究竟。
「兄弟,本事不減啊。以為你當了大老板,就會挺著啤酒肚,走路也要喘大氣呢!」
「盡說笑!」
張耀祖拍了拍布日格德的胳膊,兩人就地支起篝火,將馬背上的一只野羊卸了下來,準備吃肉。
「好!痛!」
三國城內,一群男人在那里吼叫起來,拉扯著領帶,解開了內里襯衫的兩顆扣,叉著腰,在那里破口大罵大聲嚷嚷。
幾個頗為富態的中年男當場寫著支票本在那里互相對賭,大掌櫃們見了,也不多說什麼,這是私下里的事情,和爭龍頭沒關系。
已經是第六個人了!
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可以破解張賁的三路鞭腿。
上鞭腿踢你頭,中鞭腿掃你腰,下鞭腿斷你腿!
閃避格擋全部無用!
擺莊的陶氏管事人,那個青年臉色白,旁邊的人都是目光盯著他,看他什麼時候派出陶氏的人。
但是青年不敢,萬一上去也敗了,那就是鐵定要虧錢。
他不是傻瓜,他得熬住,熬到張賁打了幾十場沒力氣了,再派自家的高手上去,穩贏不輸!
可是現在的情況真的非常不妙,點將台上的那個小,太凶狠了。
連續六個人都沒有撐過兩招,沒有撐過十秒鐘!
六個人,那不是六個木樁,不是六條狗,而是六個高手,如馬明高一般水準的高手!
戰決麼?
有人心中暗暗想道。
有些人按捺不住心思,低頭詢問身旁的武師,有的人自然是面不改色仿佛六個人或死或傷和他沒有關系,而有的人已經臉色大變,顯然是驚駭無比。
七號簽!
當——
上台的那個武師臉色白,張賁冷漠的眼神看著他,兩人的精氣神高下立判!
「我認輸!」
那武師拱手抱拳,慚愧說道。
這是很無奈的事情,不信邪的已經死在上面了,這是非常殘酷的現實。前面六個人只有兩個活下來,但也已經判定重傷,能不能活下來還要看熬不熬得過今天晚上。
夏家大小姐帶來的這個小太狠太強了!
「**你娘的祖宗!你個***認你娘的輸!你個廢物!還***高手!高手射你一臉!」
有個中年大漢一把將自己的領帶扯掉,拍著桌破口大罵,這個七號簽,就是他的,大掌櫃師爺們對視一笑,在賬本上圈了圈,也由不得這個中年大漢不怒,他可是下了兩千萬的注贏上一場。
結果打都沒打就認輸,這錢連聲響都沒有就沒了,什麼面都丟了個精光。
那個武師羞愧難當,竟然掩面而哭,隨後跌跌撞撞地下台,讓人好是一陣唏噓。
七連勝了!
夏真瞪大了眼楮,緊緊地捏著拳頭,台上的張賁松了松手指,生命之泉立刻流淌在了力過度的右腿上,緩解那種腫脹酸楚的感覺。
好一會兒舒服過來。
「少爺英明!」
黃四郎身旁突然來了那個中年人,一番打听之後,知道黃四郎下了張賁兩千萬的爆莊注,環視一周之後,立刻對黃四郎大為贊賞。
「我也是想看看,我的運氣是不是會旺起來。費德羅•奧納西斯那個家伙磕磕絆絆剛到香港,听說還要去澳門賭兩把,時運不濟,總是需要借點運氣過來。我瞧這小面相不錯,問他沾點光吧。」
黃四郎說的輕松,隨後又問幾個大光頭︰「怎麼樣,現在有把握贏他嗎?」
那個矮胖光頭摩挲了一下腦袋,嘆了口氣︰「***……這是哪家的徒弟,跑出來也不打聲招呼,媽媽的,老打不過他!」
「暫時從表面來看,他腿功太過犀利了一些。我想,應該這是障眼法,他刻意不去施展手上功夫,如果我猜的不錯,這小雙手上的功夫,遠勝他的腿功!厲害厲害,這麼年輕的南方拳宗師,不多見了。我不如他。」
高瘦光頭也是贊嘆一聲,說道。
中年人點點頭,微笑道︰「無妨,長長見識也是好的,增長武藝,多看多學嘛。不過總歸會有不服氣不信邪的,就看他陶家二少爺忍不忍得住了。」
黃四郎听了這句話,頗為玩味地看著遠處擺莊東主位上假裝鎮定的陶氏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