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壇沒半點驚慌,作勢閉上眼,緩緩地玩弄著左手中的白鷹,吹著口哨,只見那白鷹嘰嘰咕咕地叫著。
這白鷹的羽毛,實在白的閃閃發亮,晶瑩透徹,那鷹眼犀利無比——
只是奇怪,剛才在船艙也不見這白鷹影子,這白鷹從何而來——
為何它安靜時候,煞氣凌然駭人——
林嫣見無人理她,更是無理起鬧地大哭起來,或許是悲憤,只因自己付出了青春,沒換來點尊嚴。
「喂,林姑娘,你哭夠了,鬧夠了沒,你煩不煩!」蘇七七實在不耐煩,沒見過這麼這麼無聊的女人。
林嫣頓時收住了哭泣,冷眼地盯著蘇七七,看了一眼蘇亦淳,又像個孩子般哭鬧起來,實在令人煩心。
三個男人本來在外面拉風帆,掌控舵盤,一番苦斗,如今風浪只算小小穩定——
便來船艙稍作休息會,待會還要出去擦看險情,那有心思與女人糾纏——
而林嫣這時節外生枝,看來是高估了蘇亦淳對自己的情意,卻忘了他是一個無情的男人——
「還哭,不準哭!」蘇七七叉腰,罵道!
段赫蓮眯著眼,靠在船艙牆板邊,唇角蕩起淺笑,目不轉楮地瞧著蘇七七——
林嫣頓住了,拉了拉蘇亦淳的衣衫,驚愕地盯著他,口中溢出一口鮮血︰
「教主,亦淳,我……」她人便橫臥在地。
蘇七七正想走過去,瞧瞧林嫣到底怎麼了,忽然自己的右手腕被段赫蓮扣住了,她掙扎,卻連退幾步,跌靠在牆壁,忽听得六爺細聲道︰
「你還不想死的話,就別多管閑事。」
「啊,什麼意思。」蘇七七瞧了一眼段赫蓮,便回眸瞧林嫣之際,忽听那鷹長嘯一聲,抬眸望去,僅僅一瞬間的事,只見它嘴里叼著一塊血肉,它腳下沾著林嫣的衣角。
此事宛如五雷轟頂,炸開了她那單純的腦瓜——
禿鷹啃噬人的骸骨、血肉——
Oh,太可怕——
蘇七七本能掩住驚呼的嘴,雙眸盡是恐懼,突然覺得脖子一酸,眼前一黑,倒在段赫蓮懷里,暈了過去。
「你!」蘇亦淳跳了起來,作勢拉過蘇七七,便被段赫蓮一句話喝住了。
「蘇教主,這麼美好的大餐在你眼前,此時還不進食,真是可惜了。可惜你家方壇主,這麼勞心勞力為你準備一頓美食,呵呵,你擔心你家徒兒,這點你放心,本王向來善對女人,你家徒兒,本王更是上心。」
段赫蓮雖風清雲談,但話語上有些飄忽,盈盈一笑,提著蘇七七走出船艙,無視蘇亦淳的冷臉,徑直朝著船只的後甲板走去。
方壇見段赫蓮走了,見蘇亦淳猶豫不決,顧上前勸道︰
「教主,再不用膳,怕是過了時機,這血吸了,也不多益處,請教主三思,以本教的光復為先,兒女私情請摒除。」
蘇亦淳伸手掐著方壇的脖子,怒道︰「誰讓你殺了她,哼,別在耳邊攪什麼光復蘇國江山,滾!」
「是,教主請盡快用膳。」方壇一語雙關道出話,便快步走了出船艙,徒留白鷹和蘇亦淳在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