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目光停駐于木棉上,顫聲道,「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狂風呼呼來。」
只見暴雨已傾盆如下,一時間滿地激起雪白的水花,七七意識自己大意,姐姐身子差,不能沾了寒氣,趕緊護住姐姐,只見外面有一女子的身影,疾疾地朝這里跑過來。
七七一時好奇,玉兒已打傘去了,不過一會,扶著她進來,道,「太子妃,是茶館的穆小魚。」
果然是她,今天她穿了一件淡藍色的宮服,頭上發髻已松散,草草向姐姐行了禮。
七七朝玉兒使了個眼色,玉兒忙披了件披風在她身上。
穆小魚瞧了七七一眼,「奴婢謝太子妃。」她起身又看了看外頭的木棉,眼中閃過一絲難言之隱,憂心忡忡。
七七索性不言語,這是七七第一次見到穆小魚憂心于臉的神色,平時見她都一副風輕雲淡,這種氣質很似六爺,另一層疑惑蔓上心頭,以前不曾擦覺這點,現在仔細一想,倒是覺得—
穆小魚察覺失儀態,只見她自嘆道,「以前奴婢就甚喜歡花草樹木,常為時花秋葉敗零徒敢傷悲,請太子妃見諒。」
姐姐輕輕「嗯」一聲,穆小魚似有又恢復原有表情,朝七七笑了笑,然而看向亭外,伸手接住飛檐上滑落的積水,「太子妃,雨停了。」
姐姐看了看她,吩咐靜惜牽著她的手,走了出去,只剩下穆小魚七七和玉兒三人,姐姐是覺得穆小魚是有話跟自己說,才先走一步。
穆小魚,「七七,你的病好些了嗎?我知道你是怪我這些日子都沒有去瞧你,都是我的錯,不過那日大火,我卻感染風寒,怕傳染給你,所以沒有前去看你,姐姐要是怪罪,我—」
說著便跪下,往臉上拍耳光。
七七微有清冷之色,只是穆小魚拍打臉,左手露出觸目驚心的鞭痕,七七心卻一驚,那日大火,听說穆小魚深染風寒,魏總管下令任何人都不得前去看望,前些日子她才撿回條小命,回茶館當差。
眼見她這般折磨,對她也卸下戒心,上前攔住她的手,她腫脹的臉,淒厲哭。
「七七,我知道你懷疑我,我以死證明我的清白,下世,我們再做姐妹」說罷,就朝著亭柱子撞去。
七七幾乎想起那日她端茶給自己喝那一幕,兀自心有余悸,來不及斜睨她,已幾步走了上去,攔住她的去路。
穆小魚淚眼模糊,自己實是遠遠不如,狠狠瞪了七七一眼,嘆道,「七七,你有太子妃為你護著,有太子,我好羨慕。」
七七愣了愣,已來不及,只覺得「砰」一聲,耳邊傳來劃破耳際「小姐,穆姑娘」—
穆小魚唇上勾著淺笑,手中緊緊撰著木棉枝條,七七轉目盯著穆小魚,暈了過去。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快,喚抬她們回行宮」朱櫻剛走上橋子便听到呼聲,趕緊走了進來,「喚靜惜去請太醫」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玉兒一臉哭哭啼啼,說話也是結巴,一時間也問不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