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霍霍的風滿上她冰涼的脊背,她眼角泛著淚珠,「四爺珍重」便狠狠地一抹脖子。
就在她狠下心要了結性命,猛察覺一股冷厲掌風吹來,熟悉的聲音,已捏住她的右手腕,卻帶了冷厲與怒斥,「你就是那麼不愛惜你自己,非要逼我嗎?」
「你今日這麼鬧,無非為了你姐姐和太子,而不是為你自己,竟然你做到這情分上,本王答應你,不過本王說過你是本王的奴,死亦是本王的鬼。」
他迎著她的雙眸,越來越靠近她,幾乎能感覺到他溫熱的鼻息輕輕佛在面上,他的臉在燭火之下顯得格外森冷,青筋顯而易見,直接挑明。
七七抹淚帶笑,「謝四爺。」
他的目光探究似的在她臉上轉了轉,片刻他緩緩地放開她的手腕,揮了揮手。
一個小廝推門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盆碳火,恭敬走到段冥皇跟前。
段冥皇冷冷道,「這里沒你的事,下去吧。」小廝忙抬手擦了擦汗,躬身出去了。
她注視著段冥皇,瞧他從懷里掏出官應扔進炭火中,「嘶嘶」聲,火勢越加凶猛,相比而言,燭火卻如螢火蟲般那麼渺小,她已明白他的目的。
倒吸一口氣,其實他猜疑是沒有錯,落下印記,證實她是他的奴,她的身子被一只強勁的手用力拽住,她順勢伏到在他懷里,卻硬是穩住,不靠近他,就在這時,幾乎听到衣段撕裂的聲音,接著覺得滿心滿肺那種被強拉扯的痛楚。
她努力咬唇,唇角已滲出如花的血跡,「四爺,請立字據。」
段冥皇目光漸漸變冷,冷的就像九天玄冰,激起無數鋒芒的破冰,嘴角難堪扯著一抹別有深意,「你就那麼不信本王,你果然還是說出這句話!」
他的目光幽寒如千年寒冰,逐漸冷卻她腰上那滾燙的灼疼,更似利劍刺向她的胸膛,「你告訴本王,你這個字據是為你,還是為了太子?」
她的心驟然一驚,卻發現段冥皇視線卻暖和下來,仍舊能從他的眸底瞧見幾分恨意,她已被他橫抱起來,讓她不輕不重伏在床上。
她的心與背卻向被一只強勁的手用力拽到厚重的大掌,猛然只覺背上傳來密密麻麻的針刺的痛楚,但這些仍不及他的話來的更拉扯她心中強忍的痛楚與驚懼。
「說穿了你對本王根本無情無意!」
她仰頭,見他的嘴角帶著森森殺機,她額頭有涔涔的冷汗滑落,冰涼一滴,倏然滑落在背上,急不覺得寒冷,原來心早就驚落在千年寒冰中,已無直覺。
他不是相忘于江湖嘛,難道是他故意,這樣一步一步引著她走入他的甕中,證實她的目的,她對他是沒有情意。
在這個國度里,她不得不去求他,這個世上解決事情,亦須有朝政的推手,太子仁德于天下,但太子沒有實權,朝中人脈皆單薄,但太子並不憂心,而朝野重臣大部分都是跟隨四爺與六爺,她只能向他們倆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