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惹塵埃 第十九章

作者 ︰ 暮筠

阮星雯走後,呂衡轉動著手中的玉石核桃,陷入沉思。

許流煙在柳府周圍都布了陣法,他的人不能靠近。阮星雯固然能接近柳府,但是悄無聲息的偷走清風劍和流雲劍法的心訣,目前看來還是不行,即便許流煙接納了她,柳仲乙也不會。柳仲乙最緊張的莫過于他的妻子和女兒,許流煙武功不及柳仲乙,不過她的陣法確實太厲害,硬踫硬不是明智之舉,還會打草驚蛇。那麼只有從他們的女兒入手了。

呂衡打定主意,道︰「來人。」

十幾名黑衣蒙面的武士,均帶著佩劍,非常有秩序的進來,畢恭畢敬道︰「丞相有何吩咐?」

呂衡吩咐道︰「明日一早,你們就守在柳府大門外,隱藏起來,若是府里有小女孩出來,那就是柳仲乙的女兒,把她擄來,切記,不要驚動里面的人。」

一聲令下,武士們紛紛應「是」,各自出去,執行任務。

翌日清晨,天氣晴朗,橋兒早早地就起床,吃了早飯,就去找上官初月。她想和上官初月一起出去游玩,至今沒有如願,今天應該沒有其它別的事情了。

所以橋兒非常高興,牽著上官初月的手,走在大街上,有哥哥呵護著的感覺真的不一樣。

她東看看,西逛逛,覺得一切美好,大街上的東西都生動起來。上官初月也隨著她東游西逛,要什麼東西都給她買來。行人頻頻回顧,兩個孩子好像是兄妹,女孩清靈可愛,男孩儒雅秀氣,怎麼看怎麼惹人喜愛,只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兒女。

橋兒看著前面商販賣的風箏,蝴蝶、大雁,形形色色。又睜著明亮的大眼楮看著上官初月,上官初月笑一笑,這丫頭想要什麼東西,從來不會和你說,就會拿這雙漂亮得會說話的大眼楮看著你。

杭州六月,郊外空曠,很適合放風箏。

上官初月說︰「你在這等著,別亂跑,我去去就來。」

橋兒欣然答應,就立在原地等他。一輛馬車疾馳而過,等上官初月拿著風箏回來的時候,哪里還有橋兒的身影。上官初月在原地,環顧四周,叫著︰「橋兒,橋兒,你在哪里?」沒有人回應。

上官初月不死心,或許她只是開玩笑,「橋兒,快出來,我們去放風箏。」還是沒有人回應。

那丫頭應該不會開這樣的玩笑,她那麼迫不及待地想和他出來玩,怎麼會讓他找不到人呢?

他邊走邊張望,生怕錯過什麼,「橋兒,橋兒,你在哪里?」上官初月漸漸地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橋兒很可能遇到了危險。他一個人找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找到,劫持她的人應該是已經走遠了。

上官初月扔了風箏,匆匆趕回柳府去,找到柳仲乙。

柳仲乙、許流煙、阮星雯和楊彬都在七星亭,柳仲乙和楊彬對弈,許流煙則和阮星雯品茶。沈意瀟站在楊彬身旁,觀棋。眾人見上官初月急匆匆地跑來,非常詫異。上官初月穩重內斂,幾時如現在這般失禮。誰知上官初月第一句話就是「橋兒不見了」。柳仲乙手一沉,棋子落在棋盤上。許流煙拿著茶杯的手一松,茶杯碎裂一地。

柳仲乙慌忙問當時情況,橋兒是如何走丟的。上官初月將當時經過講述一遍,問︰「柳叔叔,現在怎麼辦?」

柳仲乙也是冷靜之人,一邊安慰許流煙,叫她別急,一邊想著對方是誰?綁架他的女兒,有何用意?想來想去,仍然沒有結果。他行走江湖多年,與人結怨肯定是有的。江湖中人,若有過節,大可以直接找上門來,向他討教。現在卻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絕對另有目的。

許流煙心中焦急,恨不得立刻找到女兒,邁步就往外走。

柳仲乙攔住妻子,道︰「煙妹,你先別急,那人劫持橋兒,定然另有目的。一時半會兒,橋兒不會有危險的。我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目的是什麼?你先稍安勿躁,那人肯定時沖著我們來的,就一定會提出條件的。」

許流煙不像柳仲乙那般鎮定,女兒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現在就好像有人拿刀割她的肉一般,叫她怎麼能不心疼呢?眼淚簌簌而落,「仲哥,萬一橋兒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柳仲乙安慰她,「不會的,不會的,橋兒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才片刻,三小姐失蹤者件事就傳遍了府里,幾個小姐都聰明伶俐,討人喜歡,也有沒有小姐的架子,下人們都很喜歡,也很擔心。尤其是管家秦叔,柳仲乙小的時候,就是他看著長大的,視如己出。這幾個小姐,就好像是他的親孫女一般。老人家一听說三小姐不見了,瞬間老了許多。

河兒和洛兒也都知道,橋兒妹妹被人劫持了,很擔心,幾個孩子跑來找爹娘。娘親眼圈紅紅的,才剛剛哭過,爹爹心情也不好,她們是小孩,找人這種事,她們實在是幫不上什麼忙,所以都乖乖的,這時候,只要不添亂,就是幫了最大的忙。

染兒雖小,但也會看人臉色,她沒去找娘親,默默地拉著沈意瀟的衣擺,沈意瀟彎腰抱起她。

阮星雯暗暗思索著對方是誰,想來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呂衡。看來呂衡已經迫不及待了,自己先動手了。

楊彬道︰「三弟,你們先等著,我這就去聯絡我的人,幫忙找小佷女。哪怕掘地三尺,也一定會找到的。」

柳仲乙和許流煙千恩萬謝,他知道楊彬在契丹為官,手下有人可供差遣,可這並不影響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只要大宋契丹不開展,只要他們不會兩軍對峙,楊彬為誰效力,他無所謂。大宋也有好人壞人,好官貪官,契丹亦然。契丹百姓也不希望連年征戰,為了滿足某些人的野心,勞民傷財,血流成河,最終受苦的還是兩國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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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戀今朝,不過執念難放下;縱是恨,也無果,但求生死無牽掛——暮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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