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惹塵埃 五十五 大婚(一)

作者 ︰ 暮筠

翌日便是大婚,這天夜里柳雲河很忙,平時她的院落只有一個小丫鬟會來打掃一番,其他人都不敢進來。今天夜里,丫鬟婆子來往不絕,布置新房,柳雲河要把新房設在她這里,凌羽默自然沒有意見,柳雲河的院落他也很喜歡。

房間里的一切都要換新的,單人床換了雙人床,大紅帳幔,大紅錦被,白色床單,枕頭上都是鴛鴦戲水的圖案,窗戶上也都貼上了大紅的喜字,龍鳳燭也擺上了桌案,新房布置得很是溫馨,凌羽默很滿意。

丫鬟們伺候柳雲河沐浴更衣,凌羽默也要進去,被柳雲河一腳踢出來。紗簾內水聲叮咚,凌羽默听得那叫一個心猿意馬,實在憋得難受,最終只能一個人出來外面透氣,降降欲火。

等丫鬟婆子都散去了,凌羽默才進來。

凌羽默這兩日都住在柳雲河房里的事情,內院里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呂衡本意就是要柳雲河施展美人計迷住凌羽默的,自然是默許這樣的行為,下人們頂多背地里說兩句,這府里的美人計太多,她們都見慣不怪了。

凌羽默進來便摟著柳雲河,把她撲倒在床上,柳雲河躲閃著,捏著鼻子,道︰「真難聞,臭死了,你都幾天沒洗澡了?」

凌羽默左聞右嗅,的確有點不好聞。

「我讓下人給你備洗澡水,把你這身汗臭味都洗了。」

凌羽默笑得色迷迷的,「她們都走了,又何必再叫回來打擾我們,是吧。我直接用你的洗澡水洗就好了。」

柳雲河微微紅了臉,隨便他,她也懶得再折騰。

凌羽默沐浴更衣,這些丫鬟婆子倒是細心,把他的衣物都送到這里來了。

柳雲河躺在床上,還沒睡,明日便是大婚,沈意瀟說凌中天也會出席,她怎麼能睡的著呢。

凌羽默出來就看見她一個人發呆,值得高興的是床上留了他的位置,凌羽默光明正大地掀被子上床。身子覆在柳雲河身上,柳雲河道︰「我讓你睡這里,你就知足吧,別給我動什麼歪心思。」

凌羽默笑道︰「河兒,你瞎想什麼呢?我就是想抱你一下,什麼歪心思都沒動啊,難不成是你想動點什麼心思?」

柳雲河知道他胡攪蠻纏,道︰「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哦。」凌羽默把柳雲河縴細的身子圈在自己懷里,雖然他很想做點什麼,但是他尊重柳雲河,胡鬧歸胡鬧,但他有分寸。「河兒,你真香。」柳雲河輕拍他額頭,「睡覺。」

凌羽默很听話,乖乖閉上眼睡覺,讓柳雲河枕著他的肩膀,懷里抱著心上人,睡著了還掛著甜蜜的笑。

窗子開了一扇,帳幔也並沒有放下來,月光投射在凌羽默的臉上,柳雲河注視著他的側臉,心里很踏實,有他陪伴的夜晚,她都很踏實。

凌羽默對她沒有壞心思,沒有處心積慮,沒有爾虞我詐,在他身邊,她總是被呵護的,在他懷里,她才有安全感。以後日子還長,她不可能一直讓他睡地上,雖然幾番調戲,但她知道他不會真的把她怎麼樣,所以她才會同意讓他睡她旁邊。

一大清早,兩人就被叫起來,梳妝打扮,更換喜服。

凌羽默還算輕松,梳洗一番,換了喜服便坐在一旁看柳雲河梳妝。呂衡給柳雲河準備的一切都是最好的,金銀首飾,每一件都是做工精良,出自名家之手。無論是金簪還是手鐲,每一件首飾上面雕刻的紋理,如何戴,戴在哪,都是有講究的。

新娘的裝扮實在累人,柳雲河不耐煩,可看見凌羽默一臉期待,她又不忍心讓他失望。索性閉上眼,任人擺弄。

又過了些時候,丫鬟來通知凌羽默,讓他出去招呼賓客。凌羽默不情不願地出去,客人于他而言不值一提,但今天他是主角,必須到場。

呂衡是當朝丞相,權傾朝野,想要巴結他的人大有人在,呂衡對外名義上是嫁女兒,是不是親生女兒他們不關心,總之這是一個巴結的好機會,所以送禮的人絡繹不絕。

凌羽默站在呂衡身旁,笑臉相迎,他本就生了一張女圭女圭臉,非常喜慶,今日是他大喜之日,一襲火紅的新郎西服,春風得意,更是讓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他的喜悅。

送禮的人紛紛祝賀,凌羽默笑意不減,心里月復誹,一個個長得人模狗樣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知道搜刮民脂民膏。

沈意瀟走過來跟他道賀,順便告訴他,凌中天已經來了。

凌羽默辭別眾人,隨沈意瀟去見凌中天。

賀貼是由楊彬的名義呈上的,呂衡也不知道凌中天已經來到了中原。凌中天和楊彬坐在角落里,那一張桌子就他們兩個人。

凌羽默過來,笑著樓主凌中天,「爹,你能來,我真高興。」

凌中天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道︰「你成親這麼大的事,我身為你的父親,怎麼能不來呢?恭喜你。」印象里他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仗著自己有武藝,就喜歡到處闖禍。今天,印象里的孩子也長大了,要成親了,他怎能不來。他這個當父親的一直很愧疚他們兩兄弟,從小就遠離父母身邊,是他這個當父親的錯。

凌羽默很開心,在自己成親當日收到親人的祝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唯一遺憾的是他的母親不在這里,

還有就是沈意瀟對柳雲河的態度。

凌羽默轉頭,可憐兮兮地看著沈意瀟,「哥,你還沒有跟我說恭喜呢,今天是我大喜之日,你不會掃我的興吧?」

沈意瀟何嘗不知道今天是弟弟的大喜之日,事到如今,一定都成了定局,連他父親都不反對,他還能說什麼?

「恭喜。」

凌羽默滿足了,雖然沈意瀟有幾分不情願,終究他是說了,雖然現在沈意瀟不喜歡柳雲河,他相信日子久了,他的想法會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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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戀今朝,不過執念難放下;縱是恨,也無果,但求生死無牽掛——暮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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