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上了菜,那藍衣少女不一陣狼吞虎咽,仿佛餓了三天沒吃飯。
雲天縱回頭觀望,又頻頻搖頭,這中原的姑娘比西夏的姑娘還要,豪邁。他找不出別的詞來形容這個藍衣少女了,最後只想到「豪邁」這個詞語。
正當藍衣少女狼吞虎咽之際,酒樓外又走進一名美貌的少女,年齡與藍衣少女相似,十**歲,一襲淺紫色的輕衫羅裙,柔順的長發低垂至腰部,笑靨如花,眼眸燦若星辰,膚如凝脂,貝齒朱唇,靈動逼人。仿佛九天瑤池的仙子一般,鐘靈毓秀。
不過,這姑娘不似一般的大家閨秀,也不似小家碧玉,手里拿著一個風車,邊走邊晃,嘴里還叼著一個草葉,有幾分街頭混混的痞氣。
小二見那少女進來,笑呵呵地相迎,心里卻是無比焦急,「秦姑娘,您今兒個怎麼有空到我們這里啊?」
少女笑看著他,「我一直都這麼有空啊,倒是你,做了什麼虧心事兒,笑得比哭還難看啊?」
小二趕緊綻放出最親切的笑容,「瞧您說的,我能做什麼虧心事兒,您……」
少女搶先道︰「您什麼您呀,上菜。」說罷就上樓去。
小二緊追在後,「秦姑娘,您等等,等……等。」小二一拍腦門,少女已經站在了柳雲河等人的面前。
柳雲河覺得眼前的少女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一個眼神,一個笑容都倍感親切。
莫之淵暗忖,這位秦姑娘應該就是包下這張桌子的人了。
小二,「秦姑娘,您看,這……」少女一直看著眼前的五人,笑眯眯的,面對四名男子也沒有女兒家的羞態,一個人一個人的仔細打量。良久之後,連凌羽默都有些不自在了,少女終于移開目光,環顧四周,最終落在之前那名藍衣少女的身上,仿佛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物,雙眸盛滿好奇和天真。
小二道︰「秦姑娘,要不我再給您安排一桌兒,保證環境比這里好。」
少女回頭,「比這里還好,你的意思是說,如歸酒樓里還有比這里環境還好的?那你豈不是說,本姑娘沒眼光?」
小二急忙解釋,少女道︰「行了,行了,去準備酒菜吧。」小二松了一口氣,這姑女乃女乃今天沒有為難他,真是祖宗保佑啊。
少女還是站在他們面前,沒有要走的意思,柳雲河笑道︰「秦姑娘,是嗎?」
少女可愛的點點頭,她對柳雲河也頗有好感,柳雲河又道︰「秦姑娘不介意的話,跟我們一起,如何?」少女看著她,思索再三,又可愛的搖搖頭,凌羽默覺得很好笑,問道︰「你既不想跟我們一起吃飯,那站在這里又是為哪般啊?我們可還要吃飯呢。」
少女輕蹙額眉,眼神里有一抹迷茫,「你們五個人,是四男一女,還是三男兩女?」
凌羽默強忍著笑意,礙于他哥哥已經目露凶光了,所以沒敢太放肆,柳雲河可不會顧及那麼多,笑得不亦樂乎,這位秦姑娘不是裝出來的,她的確是有些分辨不清。
雲天縱唇角輕揚,連莫之淵也難掩眸中的笑意。
沈意瀟沉著臉,目光陰沉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少女似乎也感覺到氣氛有點危險,抬頭望望窗外的藍天,水靈靈的大眼楮來回滴溜溜亂轉,「今天天氣真不錯啊……」叼著草葉,晃晃手中的風車,若無其事地走向藍衣少女。
秦洛眼眸含笑,嘴里叼著細長的草葉,圍著藍衣少女轉動,上上下下,打量著,雖然略顯狼狽,不過難掩其美貌。最後嬌俏一笑,坐在藍衣少女的對面,風車隨手擱在一旁。
葉靈雨也是後知後覺,直到人家坐到了她對面,這才發覺。抬起頭來,嘴里的食物還來不及咽下,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的明媚少女,呆愣片刻,繼而又低頭吃飯。
秦洛一手撐著下巴,吐掉嘴里的草葉,低低地笑出聲來,看著對面埋頭吃飯的人。
小二上菜,與之前藍衣少女點的菜都疊放在一起,道︰「秦姑娘,您慢用,有事兒,您說一聲就行。」
秦洛看都沒看小二一眼,道︰「好,知道了。」一雙亮盈盈的大眼楮還是直直地看著對面的人。
葉靈雨抬頭,不悅地蹙眉,她不喜歡吃飯的時候被人這麼盯著,沉聲道︰「我認識你嗎?」
秦洛開懷一笑,道︰「你認不認識我,你自己還不知道嗎?怎麼反而問我呢?」
葉靈雨仔細想了想,搖頭,確定沒見過眼前的美貌少女。這樣美若天仙的女子,見過一面,想忘都難。
秦洛看著她的模樣,笑得更歡,眉目彎彎,盛滿天真,道︰「我叫秦洛。」藍衣少女「哦」了一聲,繼續吃飯,人家也算很有禮貌了,自己也不好生氣。
秦洛見罷,清秀的眉毛擰了擰,又拉了拉自己閉月羞花的小臉蛋,她這麼容易讓人無視嗎?明明早上才見過面,她這麼快就把害的自己一身狼狽的人給忘了?雖然早上她穿的是男裝,但凡有些眼色的人都能看的出來,她和「他」是同一個人。
秦洛確定葉靈雨的確不記得她了,不過沒關系,她會讓她記住她的,而且是終生難忘。她要一個人記住她,無論那人是男是女,她都有辦法讓對方記住,但若讓一個人忘記她,她也多的是辦法,不然豈不是對不起她「神醫」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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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戀今朝,不過執念難放下;縱是恨,也無果,但求生死無牽掛——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