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轉瞬即至,上官初月終于不再借酒消愁,只是人很沉默。
地點定于西湖西南之側的棋盤山,棋盤山上地勢平坦,被群山環繞,風景秀麗,山上房屋涼亭一應俱全。
這已成為一個定律,棋盤山上每隔二十年便要舉行一次,上屆武林盟主司馬信早已率本門弟子操持一切,三大世家、九大門派,還有各方游俠皆在被邀之列。
莫姜一派的弟子除了沈冰和秦蓉悉數到場,慕容尋、楊彬、宋祁寒,連隱居深谷二十年的葉莞也隨丈夫和女兒參加,葉靈雨似乎是第一次來杭州一樣,完全忘記了曾經還有一個秦洛,膩在葉莞身邊,有說有笑,也不跟雲天縱等人打招呼,如同陌路。
慕容尋再次見到葉莞,不由得恍惚失神,當年他們曾是師父指婚,他卻在大婚當日棄她而去,可葉莞的目光只在眾人臉上飛速掠過,便隨著自己的丈夫和女兒坐在一旁。
宋祁寒很激動,「七師妹,真沒想到你也會來參加武林大會。」
葉莞淡淡一笑,「雨兒喜歡,我陪她一起來的,這孩子很少接觸到外面的人,更不知江湖險惡,我不放心。」
葉靈雨乖巧地叫了一聲「四師伯。」
宋祁寒點點頭,「雨兒跟當年的你就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們都老了,不過妹夫還是跟原來一模一樣。」
葉莞看著自己的女兒,歲月如梭,雨兒也長大成人了,葉小衛還是部分場合地喜歡握著她的手,總有一些東西是時間無法改變的,歲月靜好。
二人相視一笑,羨煞旁人。
第三代弟子都來拜見,他們都沒有見過葉莞,葉莞一一見過。
沈意瀟牽著池晚夙,凌羽默牽著柳雲河也前來見禮,「七師叔。」
葉靈雨道︰「娘,這位師兄和這位師弟都是五師伯之子。」
葉莞看著眼前的兩個少年人,一表人才,氣度不凡,很是欣慰,「你們母親可好?」
「她很好,只是一直惦念著七師叔。」沈意瀟說道。
是啊,她也時常惦念她呢,當初學藝之時,就數她和沈冰關系最好,雖然沈冰總是冷冰冰的,可這樣的人最是真,人生難得一個真字,也就是因為她最真,所以命運最是坎坷。
「你們二人都成家立室了,連孩子都有了?」
凌羽默笑道︰「是啊,這是我妻子,柳雲河。」
柳雲河知書達理,盈盈下拜,「七師叔。」池晚夙也隨她一起下拜。
葉莞見她如此美貌,且知書識禮,也甚是歡喜,柳雲河垂眸含笑,葉莞驚詫,「你……」
「娘,你怎麼了?」
「哦,沒什麼,只是……你姓柳?」
柳雲河再拜,「是,七師叔,我爹爹生前還常說起您呢?」
「你爹?」葉莞腦海里頓時浮現出一個人的清俊的面龐。
「家父柳仲乙。」
葉莞拉著她的手,難以置信,激動得熱淚盈眶,「孩子,你還活著?」
「是,我活著,活得很好。」柳雲河再三寬慰她,葉莞不知道說什麼,一手輕輕撫著她的臉龐,「好。」
活著就好。
棋盤山上擂鼓喧天,武林大會正式拉開帷幕。
司馬信站在比武台前,抬手示意眾人安靜,朗聲道︰「各位武林同仁,江湖同道,今日正值八月十五中秋佳節,二十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如期在棋盤山舉行,司馬信在此感謝諸位的光臨。」
連鶴鳴道︰「司馬盟主,不必客氣。」
司馬信笑笑,神情驟變,「想必諸位也早已听說了,今日江湖上發生六起命案,六人先後遭遇不測,可是我們毫無線索,凶手至今仍然逍遙法外,所以,三日後,選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希望新盟主帶領我們找出真凶,讓死者可以瞑目。」
台下群情激奮,尋找真凶熱潮已經超過選取新一任武林盟主。
「老夫不才,在位二十年,卻無甚建樹,不過長江後浪推前浪,江湖新人換舊人,老夫相信,此次武林大會選出的盟主一定德才兼備,技壓群雄。」
台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司馬信道︰「好,廢話不說,我宣布武林大會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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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了,身體也難受,感覺呼吸都很困難,今天就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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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戀今朝,不過執念難放下;縱是恨,也無果,但求生死無牽掛——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