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崢剛贏了一場,氣勢高漲,比武的規則是連贏三場才能夠申請休息,現在已經有兩人連贏了三場。
下面挑戰的人都被霍崢打下比武台,連贏三場,他已經有資格參加明天的比武了。
這時,池晚夙也隨著沈意瀟回來,沈意瀟深深覺得池晚夙變了,變得有心事了,以往只要他說兩句好話,她一定不會再氣,這一次從他們再次見面,她就說了要跟他一刀兩斷的話,若不是因為念兒,她根本不會跟他多說話,這一次也是他以念兒為借口,她才去而復返的。
在他離開西夏之後,一定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而且這事情關乎他。
凌羽默和柳雲河也回來了,柳雲河一直低著頭,盡量讓自己被別人忽視,這樣反而更引起了葉靈雨的好奇,「雲河姐姐,你不舒服嗎?」
柳雲河頭也不敢抬,「沒,沒有。」
凌羽默笑得像一只饜足的狐狸,「河兒沒事,只是有些累了。」
柳雲河雙頰通紅,平時明媚的眸子染上一層霧氣,粉女敕的唇瓣嬌艷欲滴,這副模樣她是斷不敢讓任何人看的,更不能讓凌羽默看,免得他看了心神蕩漾。
比武台上,終于輪到伊星悠上台,沈意瀟的袖子在池晚夙手中攪啊攪的,褶皺連連,沈意瀟握著她的手,笑問道︰「為夫可以理解為夫人吃醋了嗎?」
池晚夙別過小腦袋,手下使勁,可憐沈意瀟白皙修長的手,被蹂躪得紅一道青一道的,不過他眼眸中的笑意卻是一點點加深,柔得讓人看一眼就能溺斃其中。
只見伊星悠手握仙緣劍,輕飄飄落在台上,如悠然落入世間的仙子,眾人無不驚艷。
伊群生手拈胡須,連連點頭,甚是得意,伊星悠是他的女兒,更是他得意之作。
仙緣劍不愧是曠世名劍,寒氣逼人,削鐵如泥,傳說中這把劍是戰國時代一名著名的鑄劍大師所鑄,而那名大師一生痴迷于道家學說,不但是鑄劍大師,且是煉藥宗師,死後便飛升仙道,所以這把劍也是極具靈氣的。
靈劍配上伊星悠如仙子一般的人兒,真是絕配。
伊妙琳在台下大喊助威,她本身也不過是十七歲的女兒家,且長得非常可愛,如此招搖也只會讓人覺得她很有靈氣,可人。
雲天縱的目光不由自主變得柔和,目光中只有那一個為姐姐搖旗吶喊的可愛女子。
伊星悠的劍術青出于藍,在後一輩女子當中數一數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連勝兩場,柳雲河冷笑,看向方鈺,方鈺會意,縱身躍上比武台。
清風劍橫于胸前,方鈺慢慢地拔劍出鞘,逼人的光芒在陽光下更是耀眼。
劍身所散發的寒氣令對面的伊星悠不自主的毛骨聳然,她並不懼怕,只是在清風劍面前,除卻能真正駕馭它的人,無論何人都無法忽視它本身的寒氣與殺氣,就連手握清風劍的方鈺也忍不住心驚肉跳。
台下凡是上了年紀的人都認得她手中的劍便是銷聲匿跡江湖十三年的清風寶劍,所有人都暗自心驚,這是柳家的家傳寶劍,二十年前,上一屆武林大會也在此召開,柳仲乙憑借一把清風劍技壓群雄,他本該是新一任的武林盟主,卻因許流煙的一句,我不喜歡我的男人當武林盟主,便隨許流煙而去。
司馬信沉眸,他對這清風劍記憶猶新,當年他就是敗于此劍下,若不是柳仲乙無心盟主之位,他已經沒有資格統領群雄,這一只是他心中的一根刺,雖然他做盟主二十年,但論起威望和武功,他永遠在柳仲乙之下。
司馬卓蠢蠢欲動,司馬信強行按住他,「方鈺是丞相義女。」
「我知道,可是,爹,那是清風劍,習武之人誰不想與清風劍的主人一較高下?」
「清風劍的主人是柳仲乙,他現在不過死人一個,方鈺雖有清風劍,卻並不能發揮出清風劍的威力,你勝了也沒什麼可沾沾自喜的。」
司馬卓點頭,「還是爹有遠見。」
清風劍在台下引起軒然大波,上官初月和雲天縱等人都知道柳雲河的身份,也都知道這劍是柳雲河給了方鈺,她的用意他們暫時還不是很明白,從表面來看是想助方鈺奪得盟主之位,再深一點就是為呂衡一統江湖做準備,可是他們覺得此事並不是這麼簡單,她一定還有別的用意,最先想到的必然是報十三年前的血海深仇,至于她具體的打算,沒有人能看清。
葉莞在看到清風劍的那一刻,幾乎喜極而泣,又很是不解,柳雲河沖她展顏一笑,那意思是我自有打算。
池晚夙腦海中閃現過一些模糊的畫面,不是很清楚,有一個男子手持這把寶劍在花園舞劍,還有一個女子在一旁撫琴,可是他們二人的臉始終如隱在迷霧之中,看不清楚。
沈意瀟覺察到她的不對勁,池晚夙月兌口而出,「那把劍,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他的心如被什麼狠狠地撞擊了一下,懷中的念兒突然大哭起來,池晚夙心疼孩子,什麼心思都沒有了,一心哄著襁褓中的念兒。
沈意瀟松了一口氣,他剛剛掐了念兒一把,也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池晚夙一心撲在孩子身上,不再去想那把劍。
他一直以為她已經完全忘記了當年的事情,畢竟那時的她才三歲而已,這麼多年她都沒有想起過過去的事情,看來故地重游,她的一些記憶也會隨著一些當年事物的刺激而浮現,武林大會之後,看來他得盡快帶她會西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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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戀今朝,不過執念難放下;縱是恨,也無果,但求生死無牽掛——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