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措道︰「我師父乃吐蕃薩迦教薩迦禪師,爾等讓路。」
輦轎高居上位,喧賓奪主。
司馬信,「敢問禪師來此何意?棋盤山召開的是中原武林大會,選取的也是中原的武林盟主,禪師乃吐蕃人士,參加多有不妥。」
薩迦微微一笑,指向上官初月和沈意瀟等人,「他們,一個是大理國獨蒼教的教主,另外三個是西夏一品堂的堂主,不是也一樣安居客位麼?」
無我大師單手合十,「阿彌陀佛,上官施主、雲施主、莫施主和沈施主雖然來自大理和西夏,不過他們只是看客,並沒有上台比試。」
「誰說我師父要上台比試?爾等只要俯首跪拜即可,這武林盟主非我師父莫屬。」
倉央一晃手中九節長鞭,長鞭打在地上,立刻斷開裂紋,他的鞭子乃純鋼打造,拍在人身上,骨斷筋折,眾人大駭,好深的內力。
雲天縱不屑,「又是薩迦慣用的伎倆。」
先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沈意瀟笑笑,不甚在意,「我倒是想看看,他能耍出什麼花招。」
這比武也沒辦法進行下去了,柳雲河和凌羽默傷人之事暫且不再追究,當務之急是先攘外,再安內。
司馬信心中有數,他已經收到丞相的飛鴿傳書,助薩迦一臂之力,奪取武林盟主。
不過,最棘手的當屬獨蒼教和一品堂,除此之外,還有少林和丐幫,這是所有門派中最大的,也是沒有歸順朝廷的門派中最大的,少林有無相和無我兩位大師坐鎮,丐幫長老中雖沒有與兩位大師匹敵者,但是丐幫弟子千千萬,遍布大江南北,實在不容易對付。
柳雲河擔憂地看向凌羽默,呂衡要奪武林盟主,少林必除之。
凌羽默一定會傷心吧,他自幼在少林長大,跟無相和無我兩位大師的關系那麼好,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她不想凌羽默恨她,所以一直以來也都是一種不問世事的狀態,實則這一切都是她在背後謀劃。
群情激奮,喊聲震天。
司馬信道︰「禪師有何賜教?我中原武林盟主可是說當就當的。」
「對,司馬盟主說的對。」
「不想丟人現眼,就滾回你的吐蕃去。」
……
薩迦哈哈大笑,「選盟主不是要武藝超群,技壓群雄嗎?你們若有誰在武功上贏得過我一招半式,我薩迦絕無二話,發誓永不踏入中原半步,否則,你們就要拜我為武林盟主。」
司馬信首當其沖,拔出自己的寶刀,「薩迦,就由老夫來領教你的高招。」說罷,縱身砍來。
薩迦使了一個眼神,大弟子嘉措迎敵,他的兵刃是彎鉤,司馬信大刀砍來,二人對視一眼,彎鉤剛巧別住了他的大刀,大刀與彎鉤僵持在一起,嘉措一拳打在他的胸口。
司馬信直接被打飛出去,大刀也撒手飛出,司馬卓大驚,扶住他的身子,司馬信連連吐出幾口鮮血,這一刀一拳只在剎那之間,堂堂盟主便被人家的弟子一拳打成重傷。
眾人嘩然,弟子尚且如此,那師傅又當如何?
「阿彌陀佛。」
嘉措飛身,凌空踢出一腳,足下有千斤重,直直踹向無相大師,大師伸手去擋,只見嘉措的身影遍布八方,無相大師也如長了三頭六臂一般,兩人皆快如閃電,身形難以捕捉。
驟然听到嘉措一聲慘叫,他的身子已經橫著飛出撞向比武台的旗桿,碗口粗的旗桿攔腰折斷,嘉措落在比武台上,血氣上涌,他本想極力忍耐,越是忍耐,胸口的氣血翻騰得越是厲害,滴滴鮮血還是從口中溢出。
凌羽默哈哈大笑,「師兄打得好。」
中原武林門派算是松了一口氣,一來一往也算挫了他們的銳氣。
無相大師從打斗到現在身子沒有移動一步,可見其功力之深厚,薩迦眯起眼楮,無相?果然不愧是少林派的高僧方丈。
不過,……
無相大師一手不動聲色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剛剛他與嘉措對手期間,他一掌打向嘉措的胸口,同時嘉措也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只是剛才二人的速度實在太快,很多人都沒有察覺。
柳雲河低聲道︰「無相大師受傷了。」
凌羽默大驚,定楮一看,果見師兄面色不對,柳雲河拉著他,「無相大師硬撐著一口氣就是不想讓對方看出他受傷了,你這樣貿貿然上去,不是把大師受傷的事情公之于眾,也告訴了薩迦嗎?」
沈意瀟洞若觀火,薄唇勾起一個輕蔑的弧度,「這嘉措和倉央果然要比齊耶高出不少能耐。」
不過那又如何,他要收拾他們,也根本不用盡全力。
嘉措被弟子扶下比武台,他的傷勢比無相大師要輕一些,無相大師慈悲為懷,出掌也留了情,輕易不會殺生,而嘉措恰恰相反,出拳毫不留情,那一拳有千斤重,生生打在人身上,也就是無相大師內力深厚,才可勉強撐住。
無我大師離自己的師兄最近,他也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扶著方丈師兄坐回原來的椅子上,這時露出馬腳,前功盡棄。
********************************************************************************
惜往昔,戀今朝,不過執念難放下;縱是恨,也無果,但求生死無牽掛——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