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妙琳見上官初月進了房中,便掩門讓他二人獨處,自己一個人在園子里游逛。
雲天縱閑來無事,便在中庭練劍,這是一個練劍的好地方,柳仲乙生前也喜歡在這里練劍,或許是父子天性,雲天縱也養成在這里練劍的習慣。
他的劍與莫之淵的劍頗有些相近之處,二人自幼在一起長大,甚至可以說是師承一處,莫之淵的劍輕捷快速,以快為尊,唯快不破,他的劍以輕捷飄忽見長,自有一股瀟灑隨意的感覺。
伊妙琳看得出神,也不知是劍法吸引了她,還是人吸引了她,又是驚奇,又是歡喜,少女春心萌動,臉頰不禁染上一層薄紅,眼中只有男子挺拔的身姿,俊逸的面容還有精妙的劍法。
不禁喝彩,「好……」
雲天縱身子一頓,收住劍勢,長劍歸鞘。
「雲大哥,你教我劍法好不好?」伊妙琳歡快地跑過來,手自然而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雲天縱笑道︰「當然可以。」
這一回答,讓她欣喜不已,其實也在她意料之中,伊妙琳是一個心計極深的女子,但因她年紀尚小,且其容貌給人一種小女孩的歡快感覺,似是天真無邪,很討人的歡喜,在這里住了這麼長時間,她能感覺到雲天縱對她的好感,心中也很得意。
畢竟雲天縱這樣的男子什麼沒有見過,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若能得他青睞,虛榮心能得到極大的滿足。
雲天縱的確對她頗有好感,伊妙琳天真活潑,靈動可人,想討一個人的歡喜是很容易的。
兩人手把手的一個教,一個學,難免耳鬢廝磨,肌膚相觸,雲天縱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陡然強烈起來,眼前少女的如天下最美麗的花兒,散發著芳香,握著她手的那只手也不自覺的握緊,四目相對,在彼此的眸子里都映出對方的臉,雲天縱仿佛被什麼誘惑著,想一親香澤。
伊妙琳閉上眼楮,杏面含羞,靜待他的吻。
雲天縱一點點靠近,呼吸略顯沉重,長臂將伊妙琳柔女敕的腰肢都禁錮在懷中,他不是沒有過女人,只是眼前的少女這一刻太過誘人,他的神情開始恍惚,薄唇不自覺想要靠近。
看似一切水到渠成,不料葉靈雨卻突然闖進來,驚擾了二人。
雲天縱驟然清醒,松開手臂,伊妙琳被剛才的大叫聲驚到,瞪大了一雙美目看著闖進來的葉靈雨。
只見葉靈雨蓬頭垢面,衣服上也有幾處被劍劃破的痕跡,還有點點血跡,雙手擋在臉上,不敢直視,須臾,修長的手指微微分開,露出幾道縫隙,道︰「要不我先出去?一會兒再來找你。」
她疑似商量的口吻更讓伊妙琳覺得不堪,一句話也沒說便跑了,跑前不忘瞪她一眼,葉靈雨疲倦的眸子里有一道亮光一閃而過,她低著頭,雲天縱也不曾看到。
「你不是和我三弟去營救秦洛,怎麼現在一個人回來了?」
葉靈雨撇撇嘴,男人的臉皮還真是厚,抬眸已是笑臉燦爛,「我說師兄,你都不擔心嗎?莫之淵要從薩迦手里救秦洛,不是一般的小混混。」
雲天縱,「薩迦再猖狂,也不敢跟一品堂撕破臉,他不敢動窩三弟,也未必有能耐動他,不是還有你爹娘幫忙嗎,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葉靈雨苦笑,心道,人算不如天算,你這回也只猜對了一半。
「你到底有什麼事?」
葉靈雨‘啊’了一聲,仿佛不知道他在問什麼,雲天縱靜待她的回答,葉靈雨又‘哦’了一聲,「你問我找你有什麼事,是吧?」
雲天縱冷眼看著她,大有一種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把你大卸八塊的氣勢,葉靈雨用余光偷瞄,心道完了完了完了,蹦出來之前應該先想好借口的嘛。
雲天縱長劍歸鞘,邁步便走,葉靈雨攔在他面前,雙手撐在他的胸前,雲天縱向自己胸口看了一眼,葉靈雨不好意思拿開手,他胸前的衣服上赫然兩個髒手印,「哦,你看我這記性,我是來傳話的。」
「什麼話,說。」
葉靈雨討好地看著他,笑道︰「我替莫之淵傳話,他被薩迦困住了,可能十天半月的都回不來,不過他叫你別擔心,他會想辦法月兌身的。」
雲天縱沉思,三弟被薩迦困住,薩迦既不敢傷害他,那困住他又是為何?
「我把話帶到,先走了。」說完一溜煙地跑了,雲天縱搖搖頭,想他七師叔何等賢良淑德,怎麼養個女兒就養成了這般模樣?
伊妙琳怒氣沖沖回了房里,寶良兒已經在房中等她了。
「剛才的事我已經看到了,誰也沒料到葉靈雨會闖過來,不過來日方長,機會有的是。」
伊妙琳從腰間把佩戴的香囊一把丟在桌子上,「武林大會結束了,他是一品堂的堂主,總不能一直留在杭州吧。」
寶良兒把香囊在自己手中掂量掂量,笑道︰「雲天縱已經動了心,他遲早是你的。」
「娘,你確定他不是因為這香囊中的催情粉才意亂情迷的?」
寶良兒拍拍她的肩,「他是什麼樣的人物,你以為這小小的催情粉真能令他迷失心智?他對你若沒有男女之情,今天根本不會表現出那樣的情迷。」
伊妙琳听此,臉上綻開一抹笑,既有得意,又有嬌羞。
「如果雲天縱能對我言听計從,那鏟除柳家姐妹也就容易多了。」
寶良兒卻不是這麼想的,「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雲天縱這樣的男人,他可以寵你,卻不會對你言听計從,不要把他當傻瓜,上官初月至今搖擺不定,他更顧念兄弟情誼,若上官初月對柳雲橋有情,他怎麼會幫我們殺她,你也不要忘了柳雲河是凌羽默之妻,凌羽默也是雲天縱的結義兄弟。」
伊妙琳卻是自信滿滿,笑道︰「他當然不是傻瓜,否則我怎麼會看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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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戀今朝,不過執念難放下;縱是恨,也無果,但求生死無牽掛——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