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他站著問。
「沒事。」她扶著牆站起來,堂堂白家大小姐被揍,媽的!她的臉上紫一塊紅一塊,嘴角還有一塊淤青。
「真沒事嗎?」
「沒事,」她出離了憤怒,但她不想把氣撒在救了她的這個無辜的人身上。所以她不想多說一個字,「謝謝你幫我解圍。」
「不用,我只是不想有人因為詩陽無辜受罪。」李澤浩轉身朝紀念走去。
「我不是因為他才挨打的。」她忍著疼痛拍拍身上的灰塵,一瘸一拐的走著,她的頭發在打斗中被采下不少,一抓一把往下掉。紀念里,隔著玻璃,她的動作、行為,李澤浩一一看在眼里。
走過路的拐角。「上來吧。」一輛車停在她身邊。
她看著是李澤浩,遲遲不肯上車。他是尹詩陽身邊的人,不想跟他走得更近,不想讓他懷疑她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可以不擇手段。即使得不到他也不能讓他懷疑她的人品,不可以輸的一無所獲。
「你這樣怎麼回去?!」他緊張,有些不耐煩。
「你先走吧。」
「你上不上來!」李澤浩的臉徹底陰了。
伊菲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我說了,我不想有人因為尹詩陽遭殃。」
「我不是因為他。」她不理他。
「那是為什麼?你們為什麼打架?」
「……」
「因為你罵她們。」
「……」她想加速逃開他,誰知一腳踩空癱坐在地上。媽的,人倒霉的時候,事事不順,喝涼水都塞牙縫。
李澤浩急忙下車︰「你給我上來。」他死拽趙伊菲上車。
「我不用你幫,你做的已經夠多的了,不替他欠我的。」她一把甩開澤浩,幾近瘋狂卻暴露出她的心虛。只是因為喜歡,才不想靠近。
「你再不上來,我就打電話給尹詩陽。」李澤浩也開始上火,不知為了什麼……
「……」趙伊菲愣愣地看他,還是被他看穿了。
也罷。趙伊菲在副駕駛坐下。李澤浩開動汽車,「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伊菲咬著嘴唇,嘴角邊還殘留著血漬,「在外郊。」
「……」李澤浩錯愕地看她幾秒鐘,轉過神道,「你為什麼不給他打電話,叫他過來?」
「不用,我不需要他幫我。」她的口氣強硬,聲音卻微微發顫,不易被察覺。即使叫了又有什麼用?他就一定會來嗎?
「為什麼?」
「我只是不想讓他知道而已。」……他會告訴尹詩陽嗎?
李澤浩透過反光鏡看著凌亂的趙伊菲,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這是去哪?」十字路口處本該左拐的,李澤浩拐向了右邊。
「我家。你先去把傷弄一下,總不能這麼回去吧。」
「反正也沒人在家。」她嘀咕,「無所謂。」
他又錯愕。她自己一個人住在外郊???
汽車在一棟居民樓前停下,趙伊菲走下車,看看周圍,只是普通住房而已,哪有傳說中的別墅?難道?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可這保時捷跑車又是什麼回事?她捉模不透。澤浩打開門,里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套沙發床,趙伊菲更加百思不解。
「坐吧。」他轉身進入另一個房間,出來時手里拎著一個藥箱。
「你也自己一個人住?」她可憋不住了,好奇心快要把她逼瘋了。
「不是,我也是偶爾過來住,這是我自己的地方。」關于這個地方,他並不願意多說什麼。
「那干嘛不多擺上一些家具。」
「我不喜歡那麼復雜。」李澤浩邊翻騰藥箱邊回答,里面全是跌打損傷等藥。看的出來,對于上藥,他們都是有經驗的老手。
哦,言外之意就是他喜歡簡單。
「過來。」他手里拿著藥膏和衛生棉。
伊菲頓了頓,還是往前坐了坐。
澤浩仔仔細細地給她擦拭嘴角,鼻翼,趙伊菲垂著眼簾,不敢看他,長睫毛有規律地顫抖著。
「你要是不舒服就睜開眼楮。」他看著都累。
「沒閉上好不好。」
「……」很快復容完畢。雖然鼻翼多了一塊創可貼,嘴角還是淤青,但還不至于變成豬臉,出去能嚇死人的那種丑女。李澤浩捂著臉笑笑。趙伊菲瞪他一眼,直朝鏡子那邊去了。額……這得啥時候消腫啊,走出去不得嚇死人嘛。大後天就是金秋藝術節了……哎……好悲哀啊……
「美夠了吧,對新造型感覺如何?」
趙伊菲痛苦一笑︰「太完美了。回頭率絕對百分之百。」
「還好,還好,醫院這幾天肯定賺大發了。」
「額?為什麼?」
「你想想啊,被你嚇死的……」
靠了,什麼嘴里吐不出象牙來著……「算了,不跟你繼續了,我回家去。」
「額?」在護花使者一路護送下,在晚上八點多,趙伊菲終于抵達山下那間白色的小別墅。
「到了,謝謝你。」趙伊菲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這就是我家。」
李澤浩停下車看著烏黑的天,又看著黑著的燈,再看看走下去的趙伊菲……
「路上小心。」伊菲揮手告別。
李澤浩看著她走進別墅,直到樓上開燈他才離開。一個女孩子,自己一個人住在外面……
一年一屆的金秋藝術節還是來了,這對全育英中學的學生來說可不是什麼放松的大好機會。一大清早就開始整理教室衛生,打掃校園衛生,還得準備著晚上的節目。學校就給了一天時間去干這些,白天打掃,晚上才是正式演出的時間……來的匆匆,去的也匆匆……還不如不來呢……白天的十二個小時就在全校的詛咒聲中過去了……
晚上時候……
校演出室里華燈溢彩,音樂聲此起彼伏……一曲結束另一曲上,一個班下台另一班上……
……
「我咋沒見趙伊菲啊,趙伊菲哪去了?」歐陽澈看著台上三班一整個集體自言自語。
「……是哈。」高東也覺得邪乎,兩只眼楮在合唱隊里找啊找……「那種才女不會不上場吧。」
「……沒來?」李澤浩倒是笑起來。難道是臉沒好不好意思上了……!
「那呢。」高東突然喊起來,「彈鋼琴的那個是不??」
只見聚光燈下,趙伊菲身著白色連衣裙,安恬地坐在透明的鋼琴前。指尖灑下輕柔的月光,跳動的音符婉轉悠揚。就像那綠光森林里走出的月下美人……
「嗨,光顧著找人了,怎麼就沒想到她會鋼琴伴奏啊。」歐陽澈方才醒悟。
而高東看得如痴如花……
「好看不?」歐陽澈捅醒高東。
「好看好看。」千萬別忘了,在高東的眼里趙伊菲是的聖人……
「那還不趕緊送花去……」
「我?我去?」
「不是好看嗎,還不快去。」是歐陽澈想送,就是拉不下臉來……
「好好。」能給聖女送花可是中榮幸……
在一陣歡呼中,高東抱著花走上舞台,安靜地放下一束鮮花後悄悄離開。(天王都上台送花啦,你說值不值得歡呼……)
就在趙伊菲的驚訝中,合唱結束……
「感謝三年級三班的精彩演出,下面有請我校音樂社團為我們獻上一段勁歌辣舞……」一听勁歌辣舞,全校歡騰起來。去年的校音樂社可是連獲三年全校第一,那氣氛帶動的,一個字,high。
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兩三分鐘了,音樂聲慢慢響起,上來幾個唯唯諾諾不出色的女生,站在全校面前慌了神。
「這是怎麼回事?慧子哪去了?」
「听說音樂社的社長出意外了……不止社長呢,還有一個社員……」
「知道怎麼回事不?」
「我咋沒听說啊。」
「被人綁了,現在還在醫院里。」
「音樂社這次沒了主演,節目全部「 」掉了。」
李澤浩一听周圍的議論,眉毛立刻擰緊了……「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哦,你這兩天沒在學校。听說前天晚上趙曉慧和另一個跟她在一起的女孩子被綁了,還被剁去了手指頭。」
「還剁去了手指頭?」歐陽澈和李澤浩听得張大了嘴巴。前天晚上?
「哎,你說,好好的一個歌手就這麼給斷送了。」
「你這消息真假啊。」李澤浩問。
「高東跟她一個班,這應該沒差吧。」歐陽澈接著說。
「慧子昨天來學校把東西都帶走了。我是沒看見,听同學說,只剩下手掌了……」高東不以為然的說,「你怎麼突然關心她呀。」
「……沒事,隨便問問。」前天,不就是她們打趙伊菲的那天晚上嘛!
「哦對了,好像是個女人干的。還是個挺不入流的女人。女人還有這麼心狠的……太可怕了……」高東補充道。女人何必為難女人吶……
那個女人是誰呢?怎麼會這麼巧。
「慧子那女人,不是個好東西,整天囂張跋扈得那樣,自以為天下無敵……還不知得罪了誰被報復了……」歐陽澈的嘴也不饒人。他最討厭這種女人了……
就是這麼巧,是真的發生了……
「媽的,真喪氣,搞得沒心情了。」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