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威廉出生在一個貴族家庭,從小接受了完好的教育。但是在他九歲的時候,父母相繼病故,家園被人解散了。沒人照顧他他只好走向了乞討的道路,那身華麗的衣服沒有人願意給他錢,他只好在垃圾中尋找食物。時間久了,他的衣服破了,臉也髒了。開始真的像個乞丐了。
他也有了一個乞丐朋友,名字叫查爾斯。查爾斯與威廉同歲,由于從小是乞丐所以乞討技術可以說是九段高手,威廉自從認識了他就再也沒從垃圾里揀食物,不再有餓肚子現象,為此威廉很是感激查爾斯。查爾斯往上數八輩都是平民,他很是羨慕貴族,所以希望自己將來有個貴族頭餃。
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威廉,威廉告訴他自己就是個貴族,如果他願意兩個人可以互換姓名,查爾斯一口答應了,于是原來的威廉變成了查爾斯,而查爾斯變成了威廉。兩個人還是討飯,過的很是快樂。
這樣的生活雖然很苦,但是威廉感到很自由,沒有人再會嘲笑他,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乞討了。
為了讓技術更專業一些,他在街頭拉小提琴的盲藝人或者說盲乞丐學會了拉琴,于是乞討的錢買了一把小提琴,當然是舊貨。但是他已經感到很高興,于是在街頭開始拉小提琴換取一日三餐。查爾斯就是現在的「威廉」來看他的時候,見他這麼投入也很高興。
可是查爾斯卻說我們不可能一輩子做乞丐吧?
這有什麼不好嗎?
你竟然愛上這個行當了?
是的。
我要去找個正當職業去了。
好的,你去吧,有好消息記得通知我。
于是查爾斯開始去找工作了。
他們生活那個小鎮叫新約鎮。
一連十個月,都沒有查爾斯的消息。
一連十年,都沒有查爾斯的消息。
威廉已經是個十九歲的少年了,期間他學會了很多曲子,生意也越來越好,他也在流浪中越發的成熟,人間的不幸讓他越來越懂得珍惜眼前所有的。
但是他時常想念查爾斯,也時常向別人打听查爾斯的所在。
一個下午,威廉正在街頭投入的拉琴,忽然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查爾斯!真的是你嗎?
威廉睜開眼楮看著眼前的人很是熟悉,哦,查爾斯,你是查爾斯。
不,我是威廉。那人糾正著。
哦,哦。威廉連連答應。
威廉想起了十年前的約定,兩人互換姓名。
威廉繼續問道,這麼多年你去哪兒了?你知道我對你有多擔心嗎?說著想給查爾斯擁抱。
查爾斯已經是一身貴族的打扮,躲避了一下,威廉已經感覺到了什麼。
哦,讓你擔心了。不過你跟我來,一切你都會明白的。說著叫來了離他們不遠處的馬車。
威廉有些模不著頭腦,他想也許查爾斯發達了,成了一個富人。
馬車很是舒服,這讓威廉想起了小時候爸爸媽媽和他一起去郊外旅游的時候感覺。
威廉把琴箱打開,把小提琴拿了出來,隨性拉了起來,他已經可以自己譜曲。
小提琴曲一路響著,車夫也跟著哼唱了起來,路上的行人也跟著哼唱。查爾斯也不禁哼唱了起來。他們曾經在一起的日子在這一瞬間在他們二人腦中回放,兩個人眼中都藏著淚花,但是沒有流下。
不知過了多久,當曲子結束的時候,馬車也停了。
下了馬車,威廉發現是一座莊園。他不禁問查爾斯,這是哪兒,這座院子又是誰的?
我的,不確切的說是你的。
什麼你的我的?
先進去吧,讓我慢慢來告訴你。
院中的一切都讓威廉回想到兒時的一切,雖然他的莊園比這個要豪華很多。但是他對這一切並不感興趣。
查爾斯說話了,「查爾斯」我給你講講這幾年我是怎麼度過的吧。
好的,威廉答應著。
二
自從我們倆分開之後,查爾斯講了起來。我邊找工作邊行走,有一天我來到了這個鎮子,看到很多人在鎮的大門口貼了一張尋找親人的啟示,想找到自己的小外孫威廉,因為他只知道這些,連這些也是別人告訴他的,這個地方叫舊約鎮,兩個鎮相距千里,剛才我們之所以來得這麼快,因為我們乘坐的是日行千里的良駒。我當時一看這個威廉的身世與你很相近。原來你媽媽和你爸爸是私奔,所以你外公當時在你媽媽離開的時候說不再認這個女兒。後來老人年齡大了,可是又听說女兒不幸過早的去世,小外孫不知去向。當時我想我去踫踫運氣吧,如果是我就可以成為貴族,如果不是再讓你來。我們都過上好日子。
但是沒想到,老人一下就認定是我,也許是思念影響了他的理智。
我就這樣住了下來,一住就是十年。但是這十年中我沒有一刻能真正地睡著過,因為我知道這一切都不是我的。于是我四處打听你,十年不見,我去了我們那個小鎮,但是沒有找到。我在偶爾經過那個迦南鎮的時候,忽然听到小提琴聲,這曲子是第一次听,但是我感覺似乎我在夢里一直听到的就是這首曲子。我停了下來,我走近了你,果然是你。所以我把你接回來,把這一切都還給你。
威廉愣了半晌,只說了一句話,我想見見外公。
老人听說來了一個外孫的朋友,就走過來瞧瞧。他感覺這個孩子的容貌很像自己的女兒,但是他又不敢說是。心里想,不會吧,看到這個孩子,心里卻有一種愧疚。不知如何是好。
兩個人互打了招呼,威廉的聲音也有一絲像,這下老人老淚縱橫了,你是我的外孫,你是我的外孫!
威廉沒有激動,只是好聲的勸慰老人,我可以叫您一聲外公,因為您畢竟是我朋友「威廉」的外公嘛。
查爾斯想說不是,但是心里又不願失去眼前的一切,所以躊躇之中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威廉微笑著安慰老人,老人漸漸恢復了平靜,老人也感覺自己很失態,漸漸他在心里告訴自己這個不是,那個十年前來的才是。威廉沒有說什麼,僅僅是想見見外公,不論這個外公當年對媽媽是多麼的殘酷,他都不在乎。
晚飯開始了,餐桌上三個人沒有一句話。
查爾斯回到房中,睡不著,他想,我該怎麼辦呢?難道把眼前得到的一切拱手讓給威廉嗎?可是六年前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我不給也不違約啊,並且這十年他把整個莊園還有外公的農場管理的井井有條。可是又一想,如果不給,良心上過得去嗎,那麼我該如何做呢?也怎麼如此漫長,他想快一些天亮,這樣自己少受一些煎熬。怎麼辦?忽然客廳的大掛鐘響了起來,這一聲長長的嘆息似乎驚醒了查爾斯,這些不是我的,我必須還給威廉,于是展開一張信箋,查爾斯用他那十年來練就的漂亮斜體字寫了一封信給威廉和外公,就悄悄地從大門的側門離開了,他什麼都沒帶,他覺得自己又要開始新的旅程了。他想起了自己六歲被媽媽賣給人販子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一個夜晚,媽媽說要跟那位叔叔去吃好東西,什麼都不要帶,于是查爾斯就跟著去了,沒想到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他連自己的家也不知道在哪里。但是此刻查爾斯心中如釋重負,很是坦蕩,他向著微明的東方大步的走去,沒有猶豫。雖然身上一無所有,但是他感覺自己擁有了整個世界。這種幸福只有坦蕩的人才能獲得,而那些為了一己私利犧牲別人的利益的人是永遠得不到的,即便他富賈一方,即便他妻妾成群,即便他大紅燈籠高高掛,他所獲取的只能是百年孤獨,他的靈魂只能死無葬身之地。不論查爾斯日後後不後悔,但此刻他已經超凡月兌俗,非仙即道。
就在查爾斯從前門的側門出去的時候,另一個人從莊園的後門悄悄離開了,這個人就是威廉。
威廉回到臥房,也是思慮難眠。是的,這一切是自己的。自己的外公,媽媽的爸爸。自己多願給這個最後的親人生活在一起,讓外公安度晚年。但是查爾斯呢?他會留下來嗎?他留下來會過得舒服嗎?十年不見,威廉對人世間的感覺比誰都靈敏,從查爾斯的眼神中能看見他的內心,他不願,但是他似乎也不願傷害威廉,不然為了自己良心的不安而不斷地尋找。他又反問自己,我要的是什麼生活呢?是做一個富家公子還是一個四處漂泊的藝人,他想了想,自己要的是什麼呢?也許做一個富家公子會讓自己衣食無憂,但是他更希望自己做一個無拘無束的人。雖然在流浪中她有時要忍受饑餓之苦,遭人冷眼被人唾棄甚至臭罵,但是他的內心是非常充實的,從不會因此而沮喪,相反很多曲子都是在流浪途中寫的。他真怕停下來,一旦居有所安,曲子和音符也許不會再讓他捕捉到了。那麼現在要做的就是離開,再也不讓查爾斯找到,即便找到,也要再次離開。想到這兒,他寫了一首小詩放在了桌上︰
我只是一個配角
淡漠了紛紛擾擾
不因什麼苦惱
也不會為什麼驕傲
我只是一個配角
走到哪里都能帶去歡笑
走遍了天涯海角
還要去更遠的海角
我只是一個配角
自由自在的瘋跑
我不愛跟人比較
只要積極的活著就好
我只是一個配角
讓主角演繹他的生死離別
這個世間有沒有我
都不重要
我只是一個配角
我只是一個配角
我只是一個配角
我只是一個配角
寫完之後,威廉同樣的感覺如釋重負,他背起自己的琴,從後門離開。查爾斯向著微明的東方,而威廉則向著依舊黑暗的西方走去,他要過自己的生活。他不願跟這個紅塵走得太近,他有自己的生活,是常人所無法理解的生活。
和他們二人一樣,他們的外公也沒有休息,他明顯的感覺到今天見到的那個孩子是這樣的一見如故,莫非這個孩子才是真正威廉?可是他為什麼不承認呢?也許這兩個善良的孩子都不願傷害對方才這樣做的,那麼我該怎麼做呢?威廉把我的產業管理的井井有條,而這個查爾斯簡直就是女兒的翻版,該怎麼辦呢?我誰都不願舍去,反復思考後老人決定,連個人都留下來。所以這一晚他也沒有睡著,天快亮的時候,他迫不及待地去分別敲兩個孩子的門,但是沒有動靜,他打開門一看,兩個人都不在了,只留下了兩封信。老人哭倒在地上,下人們都跑了過來,老人哭著吩咐,快去找他們!幾個年輕力壯就分頭去找了,但是晚上回來的時候,一無所獲。
老人漸漸老去,佣人還是不忍離他而去,兩個外孫還是沒有找到。兩個人到底什麼時候回來,誰都不知道,到底回不回來。沒人知道。只留下空空的莊園等待著他們的歸來。
三
威廉離開了那座美麗的莊園,繼續往西行走,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遠。
有一天來到了一個小鎮。他想暫時停下來,所以在流經小鎮的溪水邊拉起了小提琴,琴聲吸引了很多人走過來傾听。眾人之中有一個賣花的姑娘,她听得最仔細,很多人向威廉丟來了錢,姑娘待所有的人走後,用手摩挲著衣兜,威廉看出了這是一個盲人姑娘,雖然那雙眼楮晶瑩美麗。姑娘人也長得很干淨。威廉忙說,你不用給了。
為什麼?其實你比我還不容易,你有眼楮,能看得清這個世界,你要抵住多少誘惑才能拉出這麼美的曲子啊!你的這首曲子讓我想起了我的女乃女乃,也許你也在思念你的外公吧?威廉瞬間愣住了。何處無英才,遺之在草澤。那好吧,那麼你也要答應我一個請求。
說吧,只要我能辦到。
賣給我一束花。
好的。說著從花籃里抽出了一只月季給了威廉,威廉給了她錢。
姑娘的自然爽快,讓威廉驚訝,大道無防,就是說的這個姑娘吧。瞬間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很多師傅,十年間威廉跟過很多人學技藝。他先是跟一個戲子學理發,那個時候很多人都是通才,不然就無法生存。學會了之後,幫了師傅很多忙,緊接著學了廚師,當然一直沒機會給達官貴人做著菜吃。當然最重要的是他跟一名格斗高手學會了格斗技巧。那個高手僅僅是一個乞丐,但是卻身懷絕技。走的時候什麼話也沒留下。
想起過去,又看看眼前這位姑娘,威廉感覺苦難的人與那些大師一樣都在苦難中修煉了自己。達到的通透感覺竟是那樣的相似,他們回答別人的問題從不用思考。
你是剛來這個小鎮吧?
是的。
我也剛到一個月。
你怎麼來的?
我的故事很長,你願意听嗎?
嗯。威廉從不認為自己沒有時間,或著沒時間陪別人,只要他願意。
于是威廉邊收拾小提琴邊跟著姑娘走去,姑娘走路從不讓人扶,他似乎比常人走路還要自信,似乎什麼坎坷都不能逃離她的眼楮。
漸漸走到小鎮的邊緣,是一個簡陋的旅館,由于是農家,很是簡樸。
姑娘嫻熟的走進自己的房間,讓威廉走了進來。
我畢竟是一個陌生人,你就這樣放心讓我走進來?
能拉出那麼優美曲子的人,心應該不算太壞。
你看問題怎麼這樣通透呢?
威廉說完看這個字才覺得唐突。
但是女孩子卻沒有怪他,而是笑了起來。
沒關系的,既然我看不見,你說我看,那是把我當做正常人了,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
怪你呢?看你這樣子,不像個男子漢了。
威廉感到這個女孩子是他從小到大遇見的最完美的人。
你不是要跟我說故事嗎?說吧。
瞧你,剛進屋,得讓我喘口氣,歇歇。
是的,不好意思。
威廉沒有說話,而是到桌前給姑娘倒了一碗水。
姑娘微笑著看著他,那眼神怎麼看都不象失明的眼楮。
姑娘說話了,我的名字叫樺樹,別奇怪,我們那兒都是以植物命名。
其實,我是听你的曲子感覺你的心跟我很像,你是不是也是小時候父母早早亡故?
啊,這你都能知道?
只是感覺,別忘了,我雖然看不見這個世界,但是我的感覺比你要靈敏的多。
嗯!
然後我就跟著女乃女乃長大,可是等我長到十五歲的時候,有一天清晨醒來,鄰居告訴我,女乃女乃出了遠門。我不相信,我知道女乃女乃走了,永遠不回來了。可是為什麼不見我最後一面,走得太突然。從那以後我開始每天哭泣,後來眼楮不知怎麼就看不見了。但是我感覺女乃女乃,在遠處的某個地方在等著我,讓我去接她。你別害怕,我並不是一個瘋子,只是為了自己的心才四處尋找。
威廉沒有害怕也沒有嘲笑,只是很感動。
女孩說,這一路上幸虧這些好心人的照顧,否則,我也走不到今天。我每到一處,就是以賣花為生。很多人來買,我對他們很感激。他們都夸我眼楮長得好看,其實我想那是因為我失明之後,心中再也沒有過多的雜念,欲求少了,眼楮也會清爽起來。有時候趕長途馬車的人會拉我一段,我真的很感激。
那你今後該怎麼辦?
繼續尋找吧。
哦。
那你呢?
威廉把自己的故事也講給姑娘听了。
為什麼不回去見你外公?
我怕傷害另一位朋友。
如果你那位朋友也是這樣想,那誰來照顧你的外公?
這?
快回去吧!
那你呢?
我不一樣,繼續找自己的外婆。
可是……
可是什麼?
我未來的路需要你的眼楮照亮!
姑娘笑了出來,但是並沒有拒絕的意思。
真的!我沒有說笑。威廉解釋道。
知道,知道。可憐的孩子,我們都一樣。
這麼說,你同意了!威廉很是欣喜。
不同意又能怎樣呢?我想如果每天听到你拉琴也是一件快樂的事!
是的,我希望每天听到你說話。
是的,我感覺我們就像兩株缺少陽光和水的植物,正好這兩樣東西我們分別擁有。
我也是這樣認為!
但是接著一個問題來了,就是在第二天準備啟程的時候,威廉告訴樺樹,自己忘了回去的路,因為他從不打算走回頭路,前路總是美好的。
但是姑娘說,這也沒什麼,你用了多長時間來到這里的?
不知道。
沒關系,憑著你的感覺走吧。
于是兩個人開始結伴而行。
漸漸在他們走過地方,有個故事開始流傳︰有一對年輕的小夫妻,男的拉小提琴,女的賣花,是個漂亮的盲女,兩人真好。漸漸這個故事傳進了很多人的耳朵。也許哪一天傳到了查爾斯的耳朵,威廉外公的耳中。
四
查爾斯一路向東,但是當身上的錢快花光的時候,他找到了一份差事,是做苦力。
查爾斯感到非常的心安,因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
一天查爾斯,在街頭散步,忽然听到兩個老太太在閑聊。仔細一听是說的自己。
你知道嗎,那個老頭原來認的那個外孫也走了。
這麼說,現在就剩他一個人了。
是啊,這兩個年輕人也真是的。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嗎?扔下老人算什麼呢?
查爾斯,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他心里很感自責,可是回去,又怎麼面對外公?
查爾斯回到工作的地方,沒有心思。
老板問他什麼原因。
查爾斯什麼都沒隱瞞。
老板听了之後,也是一番感慨。
查爾斯無心工作。
老板一想,這樣吧,把工錢給你,我再送你一些路費。因為現在你的外公最需要你們,你們回去一個也是好的。
沒過幾天查爾斯就啟程了。
查爾斯本來可以走得更快。
但是當那晚他在一處客棧住宿的時候,在深夜被人捆了起來帶到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把他身上的銀兩搶了個精光,這下查爾斯沒錢坐馬車了。只好恢復以前的老行當,慢慢走向回家的路。
一天,他和威廉同時來到了一座城市。這座城市到處都貼滿了他們倆的畫像。兩個人邊走邊撕,漸漸兩雙手靠近了。
在最後一張兩雙手踫在了一起,兩個人同時愣在了那兒。
威廉!
查爾斯!
兩個人抱在了一起。
這下好了,兄弟總算見面了。樺樹的聲音總能讓人忘記憂慮。
這位是?查爾斯問道。
樺樹。
哦,你的新朋友。
嗯,不,我的指路人。
哦!
你怎麼這個樣子啊!
遭搶了唄。
哦,如果我在就好了。
為什麼?
實不相瞞,這麼多年我學了很多東西,包括格斗。
也許以後會派上用場的。
但願不要。威廉從不想用自己學到的格斗。
這下好了,一個認識路,一個有路費。
兄弟兩個結伴而行,當然他們帶著樺樹。
這樣走了大概兩天吧,在一個清晨漸望見依稀的莊園,兩人不免有點近鄉情怯的感受。
走吧,男子漢,不要這樣。樺樹總是在關鍵時刻給人力量。
可是,但是當他們漸漸走近時,發現莊園變了樣子,似乎別人破壞了。
他們一路跑了過去,一看守門的人不是原來的家丁。剛想靠近,就被喝了回來。
查爾斯在想這是誰干的,外公去哪兒了?
查爾斯急忙去找人詢問。
一問才知道。
兩個人走了有兩年的時候,本城的官員就覬覦這座莊園了,首先是對老人買下來,老人不同意,老人說這莊園是留給外孫的,堅決不賣。後來官府的人就直接把老人趕了出來,老人雖然有佣人照顧,但是由于思念自己的外孫,又由于這口氣不順,沒過上半年,就入土了。
威廉查爾斯兩人大哭,樺樹也哭了。
現在我先找幾個好朋友安頓下來,這筆賬要好好跟這幫雜種算!查爾斯很是氣憤。
朋友早就听說查爾斯回來了,並且還听說,官府準備來捉拿查爾斯。
來吧,我正等著這幫狗雜種呢!
可是,正在他們憤怒的時候,朋友家的門開了,闖進來很多官兵。見人就殺。
查爾斯拿起了槍,威廉首先拍平了一堆。官兵們嚇壞了,再往後退。
可是又沖了上來,很是可怕,朋友在搏斗之中死去,朋友孤身一人,沒有親人,只有朋友。似乎跑江湖的都是如此。
查爾斯、威廉、樺樹只好逃走。
他們沒有向別處,就是躲在這個鎮子的山上。官兵們沒有追上。
看來只有跟他們干了,威廉說。
有把握嗎?樺樹很是擔憂。
沒問題。威廉說道。
查爾斯你在這兒看著樺樹,如果凌晨我還不回來,你就帶著樺樹遠走,不要回頭,也不要停留。
好的!查爾斯堅決的答道。因為他剛才見識了威廉的身手。這樣答應,就是不讓威廉有後顧之憂。
你去吧,威廉,我等著你回來!
威廉一路走向官府,沒有片刻的停留。
午夜時分,威廉回來了。身上沒有一處傷。
查爾斯一看就明白了。
于是三個人亡命天涯,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