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角戀 第三章 爭風

作者 ︰ I于銣I

星期一早上八點,亥州第二高中高三二班的教室里,班主任王素素站在講台上。(王素素,女,亥州第二高級中學高三二班班主任兼語文課老師。)

「同學們好!」

「全體起立!」紀律班長馮玉杰說道

「老師好!」全體同學都站了起來。

「同字們,都坐下!」班主任王素素掃視了一下全班的每張面孔。然後她翻開了語文課本,並拿起粉筆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了‘將進酒’三個字,「我想分別請一位男同學和一位女同學上來,把這篇詩詞背誦給全班同學听,大家說好不好?」

「好!」

「那好,我就請那邊的兩位同學吧。楊海哲!周燕!你們兩個上來!」班主任王素素手里握著課本說道。

楊海哲和周燕都心知肚明,班主任王素素肯定是看了周燕夾在那本書里的情書,要不然怎麼會剛好挑到他們兩個。楊海哲和周燕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坐位,而李雯看著他們兩個一起走上講台,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難過,因為她早听說了,周燕在追楊海哲。

楊海哲和周燕站在講台上,他們的心髒都在砰砰的跳著,倒不是因為害怕背誦李白的那首《將進酒》,而是擔心周燕寫的那封情信被班主任王素素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講出來。

「楊海哲,你先來!」班主任王素素說道。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听。

鐘鼓饌玉何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楊海哲一口氣背到底,其實他的心里一直在跳。背完以後,他的眼楮掃視了一下站在講台另一端的周燕,發現周燕的臉蛋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變了顏色,緋紅緋紅的。

班主任王素素掃視了一下全班同學,然後把視線落在楊海哲身上,「詩背得不錯嗎?快高考了,你最好不要在思想上開小差。知道了嗎?」

「知道了。王老師。」

「回到坐位上去吧!」班主任王素素看著楊海哲回到了坐位上,然後轉過身來看了看周燕,「周燕,我知道你的作文寫的不錯,能給在講一講你的心得嗎?」

周燕這下才百分之百肯定,班主任王素素一定看了她寫給楊海哲的那封情書,于是她用懷疑的眼光看了一下班主任王素素,「王老師,你什麼意思?我今天要是不想說呢?」周燕撐著漲紅的臉,看了看班上的同學,然後望了一眼班主任王素素。

「好了,既然知道不好意思,就下去吧!同學們,我做為我們三二班的班主任,我只想說一點,高考馬上就要到了,我們每個人上了這麼些年學,出結果的時候到了。大家一定要把一切精力放在學習上。」班主任王素素把雙手按在講台上。

周燕一個人憤憤的回了坐位上,她從本子上撕了一張紙,順便寫了一下,然後揉成團扔給了坐在她前面的楊海哲。楊海哲彎下腰把掉在了他腳下的紙團撿了起來,伸展了一看「班主任一定看了那封信!」

楊海哲看完以後,把那紙條又揉成了團,然後裝進了自己的口袋之中,他望著一直注意著他的班主任王素素,本來想回頭和周燕說些什麼的,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一節課很快過去了,班主任王素素整理了一下講台上的資料,「下課!楊海哲和周燕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楊海哲和周燕相互看了看,一前一後的跟著班主任王素素走進了她的辦公室。王素素把手中的資料放在辦公桌上,「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們兩個來嗎?」

楊海哲和周燕都低著頭,大概過了片刻,楊海哲抬起頭看了看周燕,然後他望著王素素,「知道。」

「知道什麼?」班主任王素素說著把那本高考強化訓練試題冊翻了出來,並拿在了手中。

「情書,周燕寫給我的情書。」楊海哲盯著班主任王素素手中的那本高考強化訓練試題冊說道。周燕皺了一下眉頭,瞪了下楊海哲,然後她的臉色忽然紅了起來。

班主任王素素把那本高考強化訓練試題冊放在桌子上,然後把周燕寫的情書翻了出來,「周燕,你讓我怎麼說呢,做為你們的班主任,我很反對你們過早的談戀愛,而且現在是非常時期,眼看過了年就要高考了,時間迫在眉睫,而你們還有心思表恩愛?這一點我很費解。做為過來人,我很佩服你們,你們可以不顧一切大膽的向對方表白,這一點我是欣賞的。愛情不等人,既然愛對方,那就大膽說給對方听,這本身沒有什麼錯,可是錯就錯在我們的父母辛辛苦苦的從口糧中節省下來的錢,拿出來供我們讀書,你們想想,你們這樣對得起他們嗎?我看了你們兩個的成績,最近三個月一直在下滑,為什麼會這樣,我希望你們回去後仔細想想。周燕,這是你寫的情書,我還給你。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兩個回教室吧。」

周燕拿著她的情書悻悻的回了教室。而楊海哲站在教室外面的走道上,看著遠方的雲,他嘆了一口氣,因為班主任王素素說的話,的確說到了他的內心深處。每想到家里的父親患有嚴重的風濕病,寧可自己不買藥,也要把錢節省下來供自己讀書。每想到母親進一回縣城,為了節省三元的車費,而一路步行幾十公里,最終把省下的錢都供了他和妹妹讀書,楊海哲都會痛心的無地自容。

晚自習過後,楊海哲如往常一樣,手里拎著熱水瓶去熱水間接開水。「楊海哲!你給我站住!」突然,周燕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楊海哲停下了腳步,,然後轉過身,「周燕?你不回宿舍又要干啥?」楊海哲回過頭發現,說話的人是周燕。

「你為什麼不問我在情書里都寫了些什麼?我以為你看見我從班主任王素素那里把情書拿了回來,你會向我要的。可是我等了一天,你都沒有動靜。難道我在你心里就這麼不值錢?」

楊海哲看了看路上的來來往往的同學,「周燕,你干什麼?不要這麼大聲,讓同學看到了多不好?」

「我才不管呢?你說吧,我和李雯之間你先哪個?我想你給我一個最終的答案。」

「我們還在上學,能不能把兒女私情放一放?其實我我李雯並不像你們看到的那樣,之所以我們經常在一起,那是因為我和她是同村。初來乍到的,到了學校彼此間有個照應。所以你說的話,你想你真的是誤會了。我現在不想選誰,如果你真的讓我選擇的話,那我只能告訴你,我選擇好好學習,好好考大學。天這麼冷,你早點回宿舍睡吧。我還得去打熱水。」說完,楊海哲提著熱水瓶趁著路燈的微光,向學校的熱水間走去。

「楊海哲,我愛你!」周燕大聲說道。從她身邊經過的同學們都不時的用奇怪的目光望著她,爾後又漸漸的走遠。他們的班主任王素素站在前往校長辦公室的路上,默默地望著落單了的周燕,她想說什麼,但是卻沒有說出來。可是她卻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躲在前面不遠的雕塑後面,那個身影也在注視著周燕,看樣子她躲在那里很久了。王素素悄悄的向那個身影走了過去,「李雯!你不去睡覺藏在這兒干什麼?」

看著周燕已經走遠了,李雯跳了出來,「班主任,你怎麼也沒睡。」

「哦,我手里有點資料,要給校長送過去。不是,我問你呢,你上了自習不回宿舍睡覺,在這兒跟誰在躲迷藏呢?」

「呃我的東西白天掉在這里了,所以趁現在有時間,這不就來找了。」李雯靈機一轉,撒了一個圓滿的謊言。

「找到了沒有?」王素素走上前兩步,並把手中的手電打開向前照了照。

「呃,找找到了,那我回宿舍了,王教師,晚安!」李雯說著埋著頭一路急走的向女生宿舍方向走去。

沒想到,她剛走到向女生宿舍的轉彎處,踫巧遇上了打熱水回來的楊海哲。她沒有說話,在楊海哲面前暫停了一下,繼續向前走。(她憑直覺感覺到周燕與楊海哲之間關系不一般,再加上白天班主任王素素叫他們兩個人同時登台背誦課文,下課後又同時把楊海哲和周燕叫到她的辦公室,所以她想弄清這里面的蹊蹺。于是她一直跟在周燕後面,結果發現周燕和楊海哲之間的關系真的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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