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角戀 第七章 離別的時光

作者 ︰ I于銣I

楊樹屯的上空被早晨的太陽溫柔的照射著,李雯坐在父親李黃河的摩托車後面,顛簸起伏的到了亥州市火車站。

「爸,你回吧。」李雯把行李背在背上,望著李黃河說道。

「妮兒,爸媽不在你身邊,你可得自己照顧好自己。」李黃河望著李雯,眼角的淚水慢慢濕潤了他的眼眶,他把臉轉向背著女兒李雯的方向。這是李雯長這麼大,她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真正的離開父親李黃河和母親葉丹鳳的懷抱。其實李雯的心里也很不好受,但是她不想讓父親李黃河看到她傷心的樣子,她轉身望了望候車廳的方向,然後眨了眨了眼楮,「爸,你也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媽,你回吧。」

李雯背著行李朝候車廳走去,過了檢察哨,她在候車廳里找了一個空位子坐了下來。她哭了,她哭得好傷心,從小玩到大的楊海哲背棄了自己選擇了周燕,而這下又要離開一直對自己問寒問暖的父母,她受不了這分情傷,尤其是兩份情傷同時來襲。

四年後

南開大學的畢業典禮上,化學材料系的研究生們站在一起,他們面對著即將結束的學業充滿了無限的遐想和願景。

「大家都到齊了嗎?現在我開始點名,到了的應一聲。」系里的王教授手里拿著相機微笑著說道。

「劉易明!」

「有!」

「張常太!」

「有!」

「陳秋香!」

「有!」

「楊海哲!」

「有!」

「楊安菊!」

「有!」

王教授後退了幾步,「是這樣,大家都到齊了,那我們就先把隊形先排好。立整!向右看齊!向前看!稍齊!」(王教授,男,現年57歲,南開材料化學系知名教授。)

「王教授,你的鞋帶開了!」楊海哲站在後排中間的位置說道。同學們先是回頭望了一眼楊海哲,然後全部把視線投向了前面的王教授,跟著都哈哈笑了起來。

「哦,我們材料系的學子們就是認真,連我的鞋帶開了,他都能看清楚。楊海哲!今天我就請你出列跟大家講一下你的畢業感言!由請楊海哲,大家鼓鼓掌!」王教授彎下腰把鞋帶系好,然後直起腰望著楊海哲說道。

在同學們的一陣掌聲之中,楊海哲從隊列中走了出來。他扶著話筒假裝咳嗽了兩聲,「我的感言很簡單,那就是快要畢業了,我們馬上就要開始新的生活,新的夢,新的軌跡。我願與在坐的各位寒窗苦讀的學友們,一道鑄就人生新的輝煌,新的閃光!謝謝大家!」楊海哲的話剛一停頓,王教授與在場的各位同學們一片激烈的掌聲轟鳴般的響了起來。楊海哲又干咳了一下,「在我大學這四年里,我首先感謝的就是我們的幾位教授。沒有他們辛勤的傳授知識給我們,就不會有我們各位學子今後璀璨的人生之路!還有就是非常感謝在坐的各位如親生般的兄弟姐妹們,謝謝你們,是你們的一路陪伴,才讓我在南開沒有感到孤單和寂寞。最後,我想把一首詩送給大家,來做為我演講的結束語!這首詩的名字叫《彈龍曲》,作者是于銣---

看那雪天霧景,

雁已飄零,黃葉落在寒風中,

別傷了我心,痛了我情,一翻輪回這半生,

碌碌無為虛度,青春成了麗影,

那年輕人又在做夢,一片雪海與天連,晨陽分外紅,

別為了兒女歡愛,忘了前行,

須眉花老時,方知遲在臨終。

謝謝大家!」楊海哲深深的向同學們鞠了一個躬,然後向身邊的王教授也深深的鞠了一個躬,跟著他回到了隊列當中。

同學們的掌聲已經熄了,但是王教授的掌聲還在繼續著,「這首詩不錯!那年輕人又在做夢,一片雪海與天連,晨陽分外紅。別為了兒女歡愛,忘了前行。須眉花老時,方知遲在臨終。說得好!這首詩說的就是我們年輕人一定要趁大好光陰,努力拼搏!別到了我這把年紀,才知道奮斗的意義,那已經有些太遲了。來!同學們,我們先來個合影,都笑一笑!茄子!」

「茄子!」學子們在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個個的牙齒全部露在了閃光燈之下。

時間過得很快,似乎不可以用任何物件來形容它的快,轉眼要和南開說拜拜了,楊海哲的心里有著說不出的難以割舍。因為在南開這四年之中,他的生活是充實的,愉快的。除了每到月底給在鄭大讀書的李雯寫一封情信之外,別的就是努力讀書,努力做實驗。但是他從來沒有接到來自鄭大的回信。他也想過,在分開這四年里,李雯在鄭大是不是交到了新的男友,要不然她怎麼一封都不回呢?可是每當想到這里,楊海哲的頭的出奇的疼,他不敢再想下去。

楊樹屯村還是那個老樣子,楊海哲拖著行李走在回村的小路上。他看到了村里的人,中年的變老了,少年變大了,唯有不變的是自己這顆戀家的心。

「名牌大學的大學生回來了!」王村長一邊走路一邊笑著跟楊海哲打招呼。

「老王叔,你這是哪去呀?」

「這不是給你一起畢業的李雯也回來了嗎?他爸李黃河請我去他家坐坐,說是他家里還來了一個縣里當官的。」

「李雯,李黃河家的?她也回來了?」

「跟你一起長大的,你都忘了?」

「哦,知道知道,那王叔你忙。」

「唉!」

楊海哲听到李雯這兩個字眼,心里興奮得像吃了一罐蜜,他暗暗地高興著並向家里走去。一路上村子里的人都不斷用崇拜的眼神望著他,這讓他有點不太適應。他推開家里的破柵欄門,迎面看見的便是他的媽媽黃玉萍還是他的妹妹楊海麗。

「媽!」

「海哲!海哲回來了!你可回來了,兒子。」黃玉萍望著幾年沒見的兒子,她激動的眼淚差點沒有流出來。

「哥!」楊海麗對突然回來的哥哥,感到有些意外。

「咱爸呢!」

「去礦上了」楊海麗走到楊海哲面前,把他身上的行李取了下來。

「還去礦上呀?爸不是有很嚴重的風濕病嗎?」楊海哲皺了皺眉頭。

黃玉萍听了兒子楊海哲的話,她表情中忽然由楮轉陰,「你爸他早做不了重活了,現在去礦上只是做些輕活,這樣家里也好有個買油買鹽的錢。」

楊海麗看到了媽媽黃玉萍的心情又沉了下來,「媽,我哥回來了,咱先不說別的,今天中午咱吃什麼?」

「包餃子,海哲回來我高興,咱就包餅餃子。海麗,你到菜地里弄點菜回來。」黃玉萍

「唉!」楊海麗說著,手里拿著一把菜鐮向外面走去。

「媽,我也去!」楊海哲一邊洗著手一邊說著。

「你剛回來,就好好歇一下!」

「我不累!海麗,等等我!」說著楊海哲跑了幾步和妹妹楊海麗一起向他家的菜地走去。

「哥,你長高了!」楊海麗望著哥哥楊海哲說道。

「妹,你也長高了,對了你在學校的成績怎麼樣?」

楊海麗撇了一下嘴,「我早休學了」

「你怎麼會不上學了呢?現在沒有文化到外面很難生存的。」

「哥,你上兩年學,你是不是上傻了。你不知道爸爸天天帶著病上班嗎?要是我也上學的話,咱家哪來的的錢?」楊海麗揮動著鐮刀殺掉了路邊的一株青蒿。

「都是為了我,算了。咱爸回來了,我跟他說不讓他去礦上了,我出去賺錢養你們。」楊海哲把手插在褲兜里,望了望前面的樹林說道。因為那個樹林是曾經楊海哲和李雯經常幽會的地方,如今過了四年,那片樹林的竟然越發茂盛起來。

不知不覺得,楊海哲和楊海麗兩個人走到了他們家的菜地里。「哥,你吃什麼菜?」

「還是我自己來吧,不要把你哥我看成像打了勝仗的英雄,我現在呀,還沒有為咱家做一分貢獻呢。」說著楊海哲走到了黃瓜地里,順手摘了一根黃瓜。

「唉,對了!李雯也回來了。我沒有看見她的人,可是我听村里人說了,她昨天回來的。」楊海麗坐菜花地的田埂上。

「我听說了,我回來的時候走在路上听王村長說的。」

「你不想她?」

「怎麼會不想呢?我們從小學到高中一直都沒分開過」楊海哲說著,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塊菜地,「那一塊菜地不就是她們家的嗎?」

「對呀?我平時來弄菜常和他媽葉丹鳳打照面呢。」楊海麗說著掐了一朵黃色的菜花放在手中,用鼻子輕輕的聞著。

楊海麗的話音剛落,突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了兩聲年輕女孩的咳嗽聲。這讓楊海哲突然眼一亮,他從黃瓜藤里快速走了出來,向咳嗽聲傳來的地方望去。這一望不要緊,他望見了一個人,一個讓他四年來朝思暮想的人------李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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