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角戀 第十三章 回頭

作者 ︰ I于銣I

楊青山知道李黃河這些年做建材生意賺到了很多錢,像這麼有錢的人會到一個窮得不了了的人家談心,還真是稀罕事。因為在楊樹屯里李黃河和妻子葉丹鳳的笑人貧恨人富是出了名的。楊青山听了李黃河的話,心里像明鏡似的,他知道李黃河這會是奔著楊海哲和李雯的事情來的。「是啊,孩子們都長大了,都懂事了。」楊青山接過李黃河遞過來的煙。

「我敢肯定海哲和雯雯一定在一起,你信不?」李黃河疑惑的望著楊青山說道。

「不好說,年輕人的心思難捉模的很。等等吧,海哲這娃子,他做啥我放心,等一會兒,他就會回來了。」楊青山打開打火機把煙點上。

楊青山的話間剛落,楊海哲回來了。望著分隔四年的父親,楊海哲知道自己欠父親的太多,他不知道說啥好,「爸,你回來了。以後別在去掏煤窯了。我長大了,我養得起你跟媽。」楊海哲把父親的手緊緊的抓在自己手中。

「哲娃,看見你回來就好,爸這身子骨還硬朗著呢?還能干些年,你瘦了,孩子。都是爸沒用,讓你在學校受苦了。」楊青山看著面前的兒子,他激動萬分。四年了,兒子終于回到了他的懷抱,他哪能不高興呢。

「爸,別抽煙了,抽煙把身體不好。」楊海哲把父親楊青山的煙從手里拿了過來,然後他望著父親楊青山臉上的皺紋,和已經月兌落的牙齒。

「好,爸記住了。」楊青山樸實的笑著。

李黃河看著楊青山和楊海哲父子重逢,他竟然感動的落了淚,因為他的女兒李雯從來沒有這樣孝敬的對待過他們。「海海哲,雯雯有沒有和你在一起呀?天這麼黑了,她還沒回家呢,我當爹的心里急的慌。」

楊海哲進堂屋那麼久,只顧著和爸爸說話,卻沒注意到,旁邊還坐在一個人,李雯的爸爸李黃河!「雯雯!她她回家了。」楊海哲知道他和李雯的關系就算瞞得了一時,但瞞不了一世,所以他照實說了出來。

李黃河听到這里,他和楊青山相對看了一下,心里說︰「看看!我沒猜錯吧,他們果然在一起。」只見李黃河咳嗽了一聲,他望了望楊青山,「唉哲娃,我有些話想跟你當面談一下,這里沒有外人,我就直說了。」李黃河說著掃視了一下屋里的幾個人。當然男人說話,楊海哲的母親黃玉萍與妹妹楊海麗插不上嘴,只是坐在廂房里听著。

楊海哲沒等李黃河把話說出來,他瞟了一眼李黃河,「黃河叔,我知道你想說啥。你是想說讓我離你們家李雯遠一點,對嗎?」

李黃河听罷先是皺了一下眉頭,他沒想到在楊海哲的心里,他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沒有馬上反駁楊海哲的話,而是笑了笑,「以前的事都是黃河叔的不對,咱就不提以前了。我知道你和雯雯從小到大都是情投意合的一對。是我們做父母的糊涂,總干涉你們之間的感情。今天我來就是想對你說,你和雯雯都長大了,我也奔五十的人了,雯雯以後就交給你照顧了。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定要好好對我們家雯雯,我這一輩子可就她這麼一個女兒。」

楊海哲沒有想到,李雯的爸爸今天來到家里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那為什麼以前,他兩口子怎麼那反對自己和李雯相處,難道是自己上了大學嗎?「黃河叔,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雯雯的。」楊海哲說著立刻站了起來。

楊青山把頭上的帽子摘了又戴了一下,他的眼神左顧右盼,常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表示抗議,「黃河老弟,你是不是哪根筋不對了,那以前常來我們鬧騰著讓我家娃離你家閨女遠一點,今天咋變味了。我這心里老不踏實。」坐在廂房里听著的黃玉萍和女兒楊海麗,听得一下子笑了出來。

楊海哲瞪了一眼父親楊青山,「爸,以前是以前,還提它干啥?」

「娃,你還年輕,我楊青山在楊樹屯的人都讓你黃河叔和丹鳳嬸給弄丟了,我得問清楚了,你說你們家恁有錢,怎麼會突然看上了我這個楊白勞的兒子啦。」楊青山說著蹺起了二郎腿。

李黃河知道自己理虧在先,于是他笑了笑,「我說哥們,咱倆上學的時候還是一個班的呢,別人不了解我,你還不了解我?我覺得倆孩子在一起很好啊,可是李雯她媽鬧騰啊,我啥辦法?你說這女人吧,個個都是頭發長,見識短。頭發越長的,那見識就越短。」說著,李黃河點了一支煙咬在嘴里。

黃玉萍與女兒楊海麗在廂房里听了李黃河的話,頓時有些氣憤起來,「這李黃河!說個話也這麼不討人歡喜。」

楊海哲沒想那麼多,他只想讓父親楊青山和李黃河的相互挖苦能靜下來,「爸,黃河叔,你們倆就別在費口舌了,我和李雯的事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一輩子我非李雯不娶。」

楊青山又摘了一下帽子,他看了看兒子楊海哲的表情,然後把頭低了下去。倒是李黃河听了楊海哲的話,心里高興的像喝蜜一樣,「哲娃,有你這一句話,我就放心了。以後,你有時間常到我那坐坐,啊!這不還有雯雯呢。知道不?」

楊海哲點了點頭,「知道了,黃河叔?」

「這孩子,咋還叫黃河叔?」李黃河假裝吃驚的看了一眼楊海哲。

楊青山是過來人,他拿著自己的帽子看了看,「你干脆讓我兒子直接叫你爸不就得了。不爽快,上小學的時候你就不爽快,現在都半截入土的人了,還和小時候一樣。」

楊海哲看了看父親楊青山的臉色,他撓了撓頭,一句話也不說。這時,只見李黃河手里拿著煙抽了一口,「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這會兒,李雯她媽,又在說李雯了。肯定是,走了。」說著李黃河模黑走出了楊海哲的家。

時間如離弓的箭,楊海哲在家里已經休息十天了,這十天里他和李雯在楊樹屯後面的楊樹林里,留下了無數的影子。李黃河和妻子葉丹鳳也不在反對女兒李雯和李海哲交往,原因很簡單,一︰想擋也擋不住。二︰楊海哲現在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按照農村的說法,這跟古代的新科狀元差不多。有這兩條擺在面前,他們反而更希望女兒李雯和楊海哲早點結婚,但是事情往往不會按照人的正常思維出牌,天意往往也不會那麼的隨人的意願。

周燕開著他的小車再一次出現在了楊樹屯里,村里人看見小車進村,都感到分外的新奇,特別是小孩子們,他們都跟在小車的後面去看,直到小車停在了楊海哲的家門前。周燕打開車門,她那長發飄逸的樣子,再加上豐滿勻稱的身段,一雙高跟鞋更稱出她誘人的身材。周燕走出了小車,後排的坐位上坐著的是她的父親周書和。周燕打開後排的車門,周書和模了模自己的頭發,看樣子是怕風吹亂了他的發型,從這一點可以看的出來,他一定是一個出門很注重儀表的人。

「爸,就這家。」周燕拉著父親的胳膊。

「這家?看樣子條件的確是有點差。」周書各抬頭掃視了一下楊海哲的家,只見大門是用干柴編成的,房子也是那種很落後的青磚瓦房,而且看起來極度殘舊。

「爸,我都對你說了,我不嫌他家窮,只要他對我好就行了。」周燕回頭瞅了瞅圍在車周圍的不孩子們。

「有沒有人在家?有沒有人在家?」周燕手按著楊海哲家的柴門說道。

這時,只見楊海哲的母親黃玉萍,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她瞪大眼楮看了看門口,心里咯吱一震,「這閨女真把她老子叫來了。」

「在家,是周燕呀?快進屋。這是」黃玉萍打開大門笑著說道。

「我爸。爸,這是楊海哲的媽。」周燕介紹道。

黃玉萍知道她的兒子楊海哲已經和李雯真正好上了,這下周燕又找上了門,而且是為了認親來的,這可如何是好?黃玉萍一邊把周氏父女請到了屋里坐下,並倒上了一碗茶,「喝茶,喝茶。」

「媽,海哲他去哪了?」周燕竟然開口對黃玉萍叫起了媽這個稱呼。這讓黃玉萍更加不知所措,她開始後悔她當初對周燕做出的承諾。

「海哲,他和他爸好像去菜地干活去了。你們在這兒稍坐會兒,我去找他回來。」說完黃玉萍一路小跑的向菜地走去,一路上她盤算著該怎麼面對這盤殘局。

其實在菜地干活的只有楊青山和女兒楊海麗,看見媽媽急匆匆的趕來,楊海麗手里握了一把蔥直起腰,「媽,你那麼急干啥?」

「上次來咱家的那個叫周燕的來了,還帶著她爸呢。青山,你快點出個主意吧。這到底咋辦才好,上次周燕來的時候,我說我保證她能做上咱們的兒媳婦,可是現在咱家海哲又和李雯好上了。這!這!這!這讓我咋回復人家。現在他們人還在咱家坐著呢。」黃玉萍皺著眉頭喘了幾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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