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蛇王石
林炫藍聞言，訕訕笑了笑︰「我爺爺想要見你1」
「憑什麼啊」西門金蓮還沒來得及說話，展白就搶先著道，「他一介糟老頭，又不是像你這樣的帥哥，憑什麼讓我們家金蓮去見他？他有什麼好看的？」
西門金蓮原本一肚子的不舒服，聞言也不禁笑了出來，展白可還真是什麼都說得出口啊!
雖然知道了林政的所作所為以後，而且，她也隱約知道，這些大概都是林老頭在背後指使的，她確實對林老頭沒什麼好感，但也不會像展白說的那麼直接。
「金蓮？」林炫藍苦笑道，「我爺爺快不行了……就想要見見你…」
「林爺爺為什麼要見我？」西門金蓮好奇的問道，事實上她和他非親非故的，他就算真的不成了，也應該立遺囑交代後事，或者就是見一些直系親屬子孫，見他？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
「我爺爺一直以為，你是南派傳人。」林炫藍嘆氣道。
「南派？」西門金蓮輕輕的嘆氣，也許吧。也許不是…只有天知道，她的兩個親人都已作古，而她的父母，就說早就死了，如此以來，她連著身世都搞不清楚，但是，她更願意相信，她的祖母和老師，就是有個普通的農村老頭老太，和什麼富有傳奇色彩的南派，沒有一點關系。
如果她真是什麼南派傳人，也不至于在異能覺醒之前，渾渾噩噩的過來這麼多年了，她一直都是一個很老土的農村女孩子。
只是，如果真是一個很普通的農村女孩，她手上的白底金色蓮花瓶子，怎麼會有著如此強大的能量，讓她瞬間有了透視的異能？
西門金蓮不著痕跡的低頭看了看手背上的金色蓮花，那蓮花依然是半開形狀，只是顏色卻沒有像紋身一樣，隨時間而暗淡無光，反而更是顯得鮮亮起來。
如果不是那天林炫藍多吃了酒，撞了她，也許她的異能一輩子都不能覺醒。但是，這異能到底是怎麼來的？會不會莫名其妙的消失，她也一樣不知道。
不管如何，她總是感謝他的。想到這里，西門金蓮點頭道︰「明天早上九點，如何？她們老家的規矩，看望病人是不能等到下午的，否者是不吉利的——只有吊喪才午後去。
「好的，我來接你！」林炫藍听得她同意了，頓時大樂，忙著向廚房跑去。
聞著香噴噴剛出爐的女乃油小蛋糕，西門金蓮食指大動，忍不住嘗了一口，味道真不錯，不甜不膩，剛剛好。
說實話，林炫藍的廚藝真不錯，比普通飯館餐廳里面的掌廚手藝好多了，如果真招攬了做廚師，從此以後才有口福了。
但是這個荒唐的想法，西門金蓮很快就置之腦後，偶爾為之，她已經感覺過分了，還真把他當廚師了？
林炫藍做好了晚飯，並沒有留下了吃飯，找了個借口告辭離開了，西門金蓮知道他家里事情多，也沒有留他，晚飯過後，她真的跑樓上沐浴更衣。
展白拗不過她，只能也洗了澡，兩人一同走到地下室，打開燈，展白買檀香的時候，還順便備下了香爐。
西門金蓮看著那顏色暗淡的香爐，問道︰「古董？」
「據說是的！」展白笑道，「我從一個老婆婆手里淘來的，她說這玩意在家擺了幾十年了，我也不管真的假的，反正咱們今晚要用。」
西門金蓮笑笑，也對，管他真假，他們今晚需要一只香爐就是了，就算是高仿品，或者真是古董，那又怎麼了？
展白抽出三支香，點燃，然後遞給西門金蓮
西門金蓮捏著香，對著那塊邪氣十足的翡翠毛料擺了擺，然後把香插在了香爐里面，古時解石，確實有著焚香沐浴之禮，但是——現在可沒有多少人這麼做了，只是今晚的這塊翡翠毛料，實在邪氣，她焚一炷香，不過求一個心理安慰罷了。
把香爐放在一邊，西門金蓮看著展白，展白會意，去過目光機，笑道︰」你如此慎重，我也小心點好。」「嗯」西門金蓮點點頭，走到那塊邪氣凜然的翡翠毛料前，伸手模了模，然後指著側面道，「從這邊開始磨開。」
「ok」展白點點頭，去過磨光機，接通電源，直接開始磨下去。
西門金蓮拉過一張椅子，坐在旁邊看著。不知道為什麼，她莫名緊張起來，隨著磨光機和石頭接觸沙沙的聲音，地下室內靜的有些怕人。
「小白…」西門金蓮舌忝舌忝有些干燥的嘴唇，感覺還是說點話。分散一點注意力比較好。
「嗯？」展白抬起頭，卻看見西門金蓮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沒事的，金蓮，最多就是切垮了，還能夠怎麼了？」口中雖然如此說著，但心里也越發開始好奇。
西門金蓮不是第一次切石了，就算是那塊偌大的福祿壽，也沒見她如此緊張過，她到底在害怕什麼啊？總不至于因為胡老頭的一個故事，就擔心成這樣吧？
隨著磨光機沙沙的聲音，表皮終于被磨開了，展白看了西門金蓮，記得她曾經說過，表皮有些厚，但如今看來，這表皮不算太厚啊？一公分罷了，怎麼能夠算厚？
但是隨即一想，展白也就釋然了，這賭石賭石，誰如果都能夠看的準，還叫賭石嗎？偶然誤判一次，又有什麼關系？
放下手中的磨光機，展白去過一些清水，灑在上面，很純淨的無色玻璃種，他又取過手電筒照了照，非常通透，透明度似乎比一般的玻璃種翡翠要好上一些，甚至看著都有些不想翡翠了，有些像是天然水晶那麼純淨。
但是，他知道這不是水晶，水晶和翡翠還是有很多區別的——這只是一塊透明度很好的翡翠。
「金蓮，這是無色玻璃種！」展白笑道，「你說的，時下小姑娘都喜歡，如果這麼大一塊全都是無色玻璃種，可也價值不菲。」
西門金蓮點點頭道︰「全部磨開再說。」
展白眼見她神色慎重，心中更是好奇，忙著再次磨下去，很快，旁邊的表皮也磨開了一塊，突然，展白眼尖，看見在純淨透明的石頭里面，居然有著什麼黑色的東西。
癬？
但到這無色玻璃種的翡翠中居然有著玉癬？
當初林老頭從緬甸買回來的那塊大的翡翠毛料，可不就是有著大片大片的玉癬，把整個綠都吞沒了。難道說，這塊毛料也是這樣的情況?
「不對啊？」展白一邊想，一邊再次取出清水，灑了上去，洗去表面的石粉，讓里面的無色玻璃種更顯透明。
舉著手電筒照了照，果然隱約見者一些黑色的東西，但卻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怎麼了？」西門金蓮有些緊張的問道，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用力的握著拳頭，指甲嵌入肉中，她也不覺得痛，只是一顆心不安的砰砰亂跳。
「好像有東西？」展白皺著眉道，「玉癬？我全部解開看看。」
「嗯」西門金蓮依然只是點了一下頭。
很快，整個側面都已經被磨開了，這塊翡翠的透明度確實很高，比普通的玻璃種還以奧通透幾分，真的宛如是玻璃一樣，因此，當展白把整個側面磨開後，里面那黑色的東西，已經更加明顯了。
展白去過手電筒，對著照了照。突然後退一步，震驚的盯著那塊翡翠…
「金蓮…這里面的東西好像是…是…蛇？」展白結結巴巴的道，他並不怕蛇，但一塊翡翠毛料里面切出來蛇，怎麼著都透著一股子說不清的詭異。
只是那盤曲著的身體，加上隱約可見的鱗片，都證實了這塊翡翠里面那東西的真實身份。
西門金蓮偏著腦袋看著他，反問道︰「里面有東西嗎？」。
「嗯，黑色的，看著像是蛇…」展白苦笑道，不是什麼好看的東西。「見慣了翡翠的絢麗奪目，徒然之間，解石解出這麼邪氣丑陋的東西，他還真是不習慣。
大概是黑色的玉癬吧，哪里是蛇了？」西門金蓮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感覺有些欲蓋彌彰。
「好吧！」展白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輕輕的笑了笑，也許就是這玉癬的現狀長得有些像蛇了，我們把它全部解開看看。」
西門金蓮點點頭，既然都已經沐浴焚香拜石了，既然已經解開一面了，自然要全部解開看看了，事實上，如果那塊翡翠原料中只是一條蛇，也不至于就會嚇到她。她自小在農村長大，又是山區，蛇見得多了，別說是翡翠里面有一條蛇，就算是有十條蛇，還都是活著的，她也不怕。
展白去過磨石機，再次開始擦石，磨石機在地下室內沙沙作響，時間一點點的消逝…
正面被全部磨開，展白取來清水，洗去石粉石屑，通透的無色玻璃種，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而在純淨透明的翡翠中間，夾著一跳盤曲著的蛇身…
果然是蛇！
展白深深的吸了口氣，他能夠看到的，是蛇的月復部，月復部上那蒼白色的鱗片，片片可見，舍身上應該是黑色的，從已經擦開的一個側面隱約可見，這條蛇是盤曲著的。
這絕對不是類似于蛇的玉癬，而是一跳真的蛇——遠古時期有蛇嗎？展白在心中自問。
展白抬起頭，看著西門金蓮，而西門金蓮的臉色很不好，半晌才道︰「把側面全部磨開！」
「好」展白什麼也沒有說，解石解出來這等東西，也算是罕有經歷了。
余下的三個側面，也都解了出來，從五個不同面，已經可以清楚的判定，這是一條黑色夾金色絲線的蛇，展白自負見多識廣，但也絕對沒有見過這樣的蛇。
「這蛇如果是活的，一定挺漂亮！」展白想要活躍一下氣氛，故意笑道，事實上，遠古礦石中夾著動物化石，也不算稀奇事情，主要是翡翠中好像還沒有听說過這個例子。
倒是听說過什麼琥珀蒼蠅蚊子什麼的，至于大型化石嘛，最有名的自然是恐龍、始祖鳥等等。不過以前好像听說過，翡翠中夾著玉蟲的，如此一想，今日解石解出來一條蛇，也就是正常了。
「漂亮你的鬼，我就從來沒見過漂亮的蛇！」西門金蓮沒好氣的道，「小時候我見過一條蛇，全身碧綠，就算是那鮮艷的艷綠色翡翠也比不上它那麼鮮艷的色彩——可是，你知不知道那蛇叫做什麼？」
「竹葉青？」展白立馬就想到了這麼一個富有傳奇色彩的名稱。
西門金蓮搖頭道︰「不是！我不知道它正經學名叫什麼，但是我們山區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神仙倒。就是說，哪怕神仙被這蛇咬上一口，也絕對活不了。」
「這麼厲害？」展白有些動容了，雖然現在很多專家都鄙視一些古往傳說，認為是夸大其詞了。
或者就是古代醫書不夠發達，人們夸大了毒蟲的毒性。但是，他卻知道，大凡隱藏在深山老區的一些毒蟲，豈毒性之大，遠遠超月兌想象。
「一般那些毒蟲，很少主動攻擊人類吧？」展白問道「難說！」西門金蓮道，「山上有些草藥，專解蛇毒，我們那地方，幾乎是家家戶戶都備有的。」
展白點點頭，表示理解，山區毒蟲橫行，如果沒有一些專用的草藥，被咬了豈不是很危險？而世代在山區生活的人，大都懂得一些普通的醫療知識，也倒也不稀奇。
提到這個，展白突然想去，西門金蓮離開老家的時候，那個小村子的村長送了她老大一包東西，當時他也沒有問，這個時候卻是好奇了「金蓮，你從山區帶回來的，不會就是蛇草吧？」
「恩」西門金蓮倒也不隱瞞，點頭道，「蛇草，還有些別的干草和香料！「「香料？」展白有些糊涂了，山區還有香料？
「怎麼說呢？是山區的一種很古怪的花，采集下來晾干了，非常香，我們那地方的女孩子，都喜歡拿那個做香囊，然後——」說道這里，西門金蓮徒然住口。
展白卻傻傻的順口問下去︰「然後怎麼？」
「送給情人！」西門金蓮沒好氣的道。
「你什麼時候做個送給我？」展白笑道。
「去，磨你的石頭去！」西門金蓮沒好氣的道，心中暗道，好好的解個石頭，怎麼就把話題扯遠了？都是這該死的蛇引起的。
展白老老實實的再次磨石頭，反正嗎，這都剩下一面了，雖然是要一點點的把表皮磨開，可是電動磨光機還是很快的。
晚上十一點半，整塊石頭都已經全部磨去表皮，展白去過清水，開始洗上面的石粉石屑…
「金蓮…金蓮…這是什麼東西？」展白愣愣的盯著石頭中的怪物，臉色大變…
西門金蓮就站在他身邊，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但臉色也不怎麼好。這塊翡翠真的很透明，像水晶一樣透明，比普通的玻璃種通透多了，因此，里面的東西，自然也清晰可見。
這是一條蛇不湊，尾巴和大半身子，都盤曲著，黑色的鱗片上帶著三條細細的金色花紋，這也普通的緊——雖然展白不敢說自然界中就一定有這樣的活物蛇，但至少不顯眼。
蛇首揚起，做攻擊狀——這也很平常，同樣很平常的三角形蛇首。
但是，不平常的卻是，在這條蛇的七寸以上的部位，居然不是黑色的鱗片狀，而是——呈現羊脂白玉狀的細膩光滑。當然，如果僅僅只是這也，似乎還不足以震撼人。
展白細細的對著那條蛇的腦袋大量了片刻，得出結論，那就是人類的肌膚…
是滴，那絕對是人類的肌膚，甚至連人類肌膚特有的細膩紋理都清晰可見，蛇圓圓的眼楮瞪大著，展白甚至產生一種錯覺——它似乎也在打量著他。而更讓展白覺得匪夷所思的卻是，原本蛇身上那三條細細的金色絲線狀花紋，一直延伸到頭頂，就在蛇那三角腦袋上，形成一個金色的肉冠。
而那肉冠的形狀，他越看越感覺有點像蓮花形狀。所以，他拿了強光手電筒，湊近去細細的看了看突然，展白狼狽不堪的向後退了一步，驚呼出聲。
「怎麼了？」西門金蓮問道
「它在動…」展白指著那塊翡翠，低聲道，就是在現實中，踫到再過詭異的事情，也許都不會嚇到他，但是，他剛剛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得，那蛇的眼楮，居然像人的眼楮一樣，輕輕的眨了一下。
他這麼盯著那條蛇，而那條蛇也瞪大眼楮，就這麼仿佛很無辜的盯著他。西門金蓮良久無語，那天，她用掌眼所見，隱約也看到了，那條蛇——似乎是在動。
子不言怪力亂神，所以，她還是說道︰「也許是光線照射、反射造成的假象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