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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金蓮苦笑道︰「老先生,您還是留著吧,也許踫到過急事就需要錢!」
賣貨的老頭想了想道︰「也罷,只是那些翡翠毛料,你要的話,就全部拉走吧!」
「我要!」西門金蓮點點頭,別說這些翡翠毛料表現不錯,就算一無是處,她也會全部買下來,「我明天過來提貨!」
「好,明天落日時分,我會等著你!」賣貨的老頭道。
西門金蓮告辭,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站住腳步,問道︰「老人家可有兒孫?」如果這老者有兒孫,只怕他家里兒孫會反對他照顧蛇叔,畢竟,蛇叔的樣子,實在是嚇唬人。
「我老人家無兒無女,孑然一身,西門小姐大可放心!」賣貨的老頭是人精了,焉有不知道西門金蓮的心意,當即笑道。
「多謝!」西門金蓮再次道謝,這才走了出去,外面的天,有些冷,展白忙她把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模著她冰冷的手,低聲安慰道,「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的。」
西門金蓮廢然的搖頭,突然轉過身來,趴在展白肩膀上,嗚嗚咽咽的痛哭起來。
展白伸手撫模著她的後背,輕輕的拍著她,低聲嘆道︰「金蓮,哭吧……哭出來就痛快了!」
西門金蓮一邊哭著,一邊哽咽著道︰「小白,你不知道的,蛇叔不成了,那些藥,都是致命毒藥啊……」
展白一呆,忙著扳著她的臉,問道︰「那他還吃,你竟然不勸他?」
「如果停了那藥,最多也就是三四天的時間了,不停,也不能維持多久,他已經毒入骨髓了……」西門金蓮低聲道,「當年我女乃女乃就勸過他,那個藥,不能夠吃,否則,早晚會出人命的。」
「那——是什麼藥?」展白驚問道。
「我不知道!」西門金蓮廢然搖頭道,「我真的不知道,但現在想來,那種詭異的藥,估計是一些旁門左道……一定……一定……」說到這里,她又咽住。
展白想來想,終于有些明白過來,由于賭石是暴利,真正的一本萬利,在重利的誘惑下,自然免不了一些旁門左道的滋生,這個藥,只怕就和賭石有關,只是到底如何用,他卻是怎麼都猜測不出來。
「和賭石有關?」展白扶著她,低聲問道。
西門金蓮緩緩的點頭,良久才道︰「我依稀記得,就在我父親過世沒多久,女乃女乃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後來,蛇叔來了……求著女乃女乃給他什麼東西,女乃女乃起先是不同意的,但挨不住他的苦苦哀求……如今想來,應該就是這個藥方子。」
展白輕輕的嘆氣,又是一個為著賭石瘋狂的人,這些人,為著那些美麗的石頭,真的可以把命都搭進去。
西門金蓮頓了頓,又道︰「他在我們家住了好長時間的,漫山遍野的撲住毒蛇!」
展白想到剛才那個賣貨的老頭熟練的抓著毒蛇的脖子,逼著毒蛇吐出毒液的場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那個老頭,只怕也不是普通人啊。
「那老頭又是誰?」展白問道,說著,便把剛才的事情,細細的說了一遍。
「蛇叔叫他三爺!」西門金蓮低聲道,「我雖然不太清楚,但恐怕也是我們這一行的吧!那老頭做生意,精明著呢!」至少比她精明得多,她在心中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把蛇叔交給那個什麼三爺,她也放心。
事實上,連著她自己都說不出清,她為什麼那麼放心那個三爺?
當然,蛇叔可把那個藥方子告訴三爺,並且由著三爺給他煎藥,就可見蛇叔對他的極端信任,蛇叔從來都不是輕易相信人的,甚至在她很小的時候,他都沒有透露過一句關于賭石的事情。
但現在,事實證明——他的賭石技術是相當高明的。
雖然已經是深夜了,玉器街上依然可以攔到計程車,兩人徑自回到酒店。
剛剛進入房間,就听得手機響,西門金蓮忙著取出來看了看,竟然是賈元化打過來的,按下接听鍵,手機那頭,傳來賈元化的笑聲︰「金蓮,你可回來了沒有啊?」
「回來了!」西門金蓮忙道,「賈老有事?」
「我方便來你這邊說話嗎?」。賈老含笑問道。
「可以啊!」西門金連忙道,「我住在三一四房間。」
「我知道,我特意打听了,還要求調房搬到了你對面,我是看著你進來的。」賈元化呵呵笑道。
「那好,就麻煩您老過來吧!」西門金蓮含笑道。
掛斷電話,告訴展白賈元化要過來,自己忙著向洗手間走去,洗了個臉,打開化妝包,畫了一個淡淡的煙黛妝,掩飾臉上曾經哭過的痕跡——雖然和賈元化很熟,但她也不想他知道她的私事。
很顯然,賈元化一直都在等著她,所以,這邊西門金蓮才掛了電話,那邊展白已經听得敲門聲,當即走過去開門。
西門金蓮從洗手間出來,賈元化就含笑問道︰「今夜看貨,收獲如何啊?」
「還好!」西門金蓮含笑點頭道。
「金蓮,我等著你回來,就是想要問問你,你可知道緬甸的地下翡翠公盤?」賈元化低聲問道。
「緬甸的翡翠公盤,還分什麼地下地上?」西門金蓮不解的問道。
「嗯!」賈元化皺眉,低聲道,「正經的翡翠公盤,那是緬甸官方舉辦的,這個你應該是知道的。」
「嗯!」西門金蓮點頭,緬甸的翡翠公盤,基本上算是一年一度,熱鬧非凡,聚集著各地賭石愛好者,或者說是翡翠愛好者。
「那你應該知道,緬甸的翡翠礦,事實上都是華人在開采?」賈元化再次道。
西門金蓮笑道︰「我從來沒去過緬甸,倒只是看過一些資料,說是緬甸的翡翠礦,很多都是華人在開采,也不知道真假如何?緬甸政府就允許華人開采?」
「這期間牽涉比較廣,不是誰能夠說了算的,但是——緬甸的地下翡翠公盤,卻比官面上的要好上一些,不但翡翠毛料夠多,而且價錢也相對來說,比較便宜!」賈元化解釋道,「所以,很多賭石者,最近都趕往緬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