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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慕華的身後站著一個人。一個穿著古舊的黑色西裝,臉上帶著大大的墨鏡的中年男子,怎麼看,都像是個壞人。
「蛇叔——」展白有些詫異,他這個時候來這里做什麼?
「金蓮在吧?」蛇叔面無表情,連著看都沒看展慕華一眼,就這麼繞過他,大咧咧的向著里面里面走去。
「在!」展白忙著讓出路來,「您里面請!」很明顯的,西門金蓮對這個蛇叔可比對胡棲雁要親近得多,不過,不管是胡棲雁還是蛇叔,都是得罪不起的主。
展慕華自然也忙著跟了進去,展白請蛇叔在客廳沙發上坐了,這才拿起電話,給西門金蓮撥了個電話。
「我在家,沒事打什麼電話?」西門金蓮揉著半濕的頭發,按下接听鍵道。
「金蓮,你下來一下,有客人!」展白笑道。
「誰啊?」西門金蓮詫異的問道。
「蛇叔!」展白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蛇叔,低聲道。
果然。西門金蓮听到蛇叔,頓時大喜,笑道︰「我這就來!」
片刻,展慕華就听得他朝思暮想的腳步聲,西門金蓮散著長發,從樓上走了下來——看到她,他竟然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事實上,他也沒什麼奢求,能夠看到她就好了。
「蛇叔!」西門金蓮看到蛇叔無恙,心中甚是開心,而且,由于在揭陽的那麼一把火,她原本以為蛇叔再也不會見她了,那把火,燒毀的是她和他之間的聯系,加上胡棲雁的要挾,讓她更是擔心蛇叔。
「玩的開心嗎?」。蛇叔看到西門金蓮,似乎也是高興。
西門金蓮看了看展慕華,他怎麼也在?剛才電話里面還說了,明天見的,這麼晚跑她家做什麼啊?
「蛇叔,您老先坐一會子!」西門金蓮笑道,說著,她轉而面對展慕華,問道,「展先生。你有事?」
「沒事,就是來看看你!」展慕華實話實說。
西門金蓮這次很想說,他不是有事,那是有病了,但終究忍住沒有吭聲。
「展先生,現在天很晚了!」西門金蓮苦笑道,「有事明天再說好吧!」
展慕華看了看蛇叔,點頭道︰「好的!能夠看到你,我就很滿足了!那明天見!」
西門金蓮點頭,展白送了展慕華出去,而展慕華卻是一肚子的狐疑,那個蛇叔又是什麼人?看樣子,他委實是不了解西門金蓮啊?怎麼去了緬甸一次,居然認識了這麼一個怪人?西門金蓮看著和他似乎很熟?
送走了展慕華,展白不僅皺眉,展慕華簡直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心中卻有些擔憂,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展慕華,難道他真的對西門金蓮動了心?否則,他是不會做出這等莫名其妙的事情來的。
一個徐逸然已經夠讓人頭大的了。加上他,實在夠煩惱!而西門金蓮的心……展白無奈的嘆氣,有個人在她心中,就算是他也取代不了……西門金蓮的感情,他也一直看不明白,她到底想要怎麼樣啊?
展白反身進來的時候,蛇叔正好取下戴在臉上的大大的黑色墨鏡,出乎西門金蓮的意料,原本一臉蛇鱗,外加腐爛化膿的肌膚,如今竟然痊愈。
「蛇叔,你好了?」西門金蓮驚喜的問道。
蛇叔笑了笑,好?哪里還能夠好?那些藥一旦沾了,這輩子就被想好了,只是徐逸然醫術精絕,讓他表面恢復個人樣子而已。
「你見到他了?」蛇叔問道。
西門金蓮自然知道他口中的那個「他」,指的是誰,當即點頭道︰「是的,但……我們相處的很不愉快!」
「他沒有裝著不認識你,已經算是不錯了!」蛇叔聞言,唏噓嘆道,「他滿世界的讓人找我,我就知道——你見到他了。」
「他說……」西門金蓮說到這里,有住口不語,只是看著蛇叔笑了笑,「我說了,您可別生氣。」
「他要殺了我,這不是什麼秘密!」蛇叔倒也豁達,看著西門金蓮的表情。聯系上最近種種,他要還猜不到,除非他傻了。
「蛇叔,對不起!」西門金蓮輕輕的道歉。
「對不起?」蛇叔搖頭道,「你有什麼對不起我了?」
「我是代替他向你道歉!」西門金蓮忙著道。
蛇叔搖頭道︰「金蓮,你要弄清楚,第一,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第二,你不能代替他,第三,就算他本人道歉,我也不能夠接受。」
西門金蓮愣然,難道他們之間,真倒了沒法挽回的地步?原本以為搶在他前面見到蛇叔,還可以相互勸說一番,至少,她不想看著他們兩最後反目成仇。
展白就坐在西門金蓮身邊,沒有插口,只是听著,而他也搞不清楚,蛇叔和胡棲雁之間到底存在什麼樣的恩怨,他們不像是親兄弟。也不像是普通的利益紛爭,倒有些像是為著各自不同的信仰,而導致反目。
「蛇叔,我能不能問問,這些年你們都在做什麼?」西門金蓮問道。
「尋找補天遺石!」蛇叔低聲道,「我一直在緬甸那邊的各大礦場徘徊。」
「那他呢?」西門金蓮問道,如果能夠知道胡棲雁這些年的都在做什麼,也許能夠了解,為什麼他會變成現在這樣——他為什麼要阻止人尋找補天遺石?
蛇叔見問,沉吟了片刻才道︰「那一年,我和他在緬甸和老撾交界的地方。發現了一處小小的翡翠礦,然後,我們費了一些手腳,爭取到了開產權。那個翡翠礦真的很小,說不好听點,緬甸政府甚至根本看不上,可以說,那樣的翡翠礦,如果要開采,要花費很大的金錢投資進去,但是,我們還是很高興的,以為他說——那個翡翠礦,可能產精品翡翠,只要出那麼一塊,就夠回本了。」
對此,展白和西門金蓮都比較能夠理解,如果換成他們,能夠發現翡翠礦,只要經濟條件許可,也會想要開采出來看看的。
「我記得那是個滿月的晚上!」蛇叔雙手抱著頭,聲音有些低沉,「天氣很好,月亮很圓很圓的,我們開采出了第一塊翡翠毛料,雖然沒有解剖出來,但是,據估計應該是不錯的——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說是礦井下出了點問題,他說下去看看,我也沒有阻止。」
「後來呢?」展白問道。
「他下去後不久,礦井塌方了!」蛇叔說到這里,陡然抬起頭來,看著西門金蓮道,「後面的事情,你應該就知道了,我們都以為他死了……」
「那麼那個翡翠礦。荒廢了嗎?」。西門金蓮沉吟了片刻,問道。
蛇叔點點頭,又搖搖頭︰「開始確實是的,我以為他死了,一面遣人回去告知你女乃女乃,一面開始收拾殘局,並且開始瘋狂的賭石……直到不久前,我在緬甸見到他,才知道……他根本就沒死。」
展白皺眉,想了想問道︰「那個翡翠礦井,現在還有人在開采嗎?」。
「有!」蛇叔點頭道,「當初我把那個翡翠礦處理掉了,最近得知,那個翡翠礦,在大概三年前,再次有人承包開始開采。」
展白看了看西門金蓮,憋著心中的一句話,沒有敢出口,如果他推想是正確的,這個結論,對于胡棲雁來說,也未免太過殘忍。
假如當年他到了礦井底下,卻並沒有死,而是由于種種機緣,在地下世界中存活了下來,直到有人再次開采翡翠礦,他才得以重見天日,這些日子,天知道他是怎麼度過的?
西門金蓮輕輕的嘆氣︰「你的意思是,當年他根本就沒有死,而是被活埋在了翡翠礦中?」
蛇叔點點頭,苦笑道︰「所以他恨我!這也不怨他,如果早知道,我讓人挖開翡翠礦井,也許他就不用受這麼大的苦。」
西門金蓮想起胡棲雁的那句「暗無天日」,心中惻然,她實在沒有任何的理由指責他什麼的,畢竟,他也是身不由己,只是他不明白,就算如此,他為什麼要阻止她尋找補天遺石?大不了,她永遠不下翡翠礦井?
「我不知道他這些年是怎麼過的!」蛇叔嘆氣道,「但是畢竟是我欠他的,如果他只是怨我,也就罷了,但是,他……他……他好像有些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了?」展白插口問道,他感覺,蛇叔和胡棲雁,還有那個神秘莫測的胡老頭,完全就是一類人,都不能以常人的心態揣摩推測。
「他好像非常非常的怨恨女媧娘娘?」蛇叔皺眉道,「極端變態的阻止一切人尋找補天遺石,甚至為之和胡王反目。」
展白苦笑道︰「我要是他,我也會怨恨女媧娘娘啊,要不是她煉石補天,也就不會有什麼翡翠礦的存在,也不會導致他被活埋將近二十年,天——這些年他到底是怎麼過的?」說到這里,他不僅搖頭,說胡棲雁被活埋二十年之久,不過是他們的推測,到底如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要是——翡翠礦的存在,真的是女媧煉石補天所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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