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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胡棲雁卻太過神秘。就算同處一個屋檐下,展白已經感覺看不透這個人。所以他不得不防著啊。讓他詫異的到是——胡棲雁居然開始操心西門金蓮的終生大事了。
他越是這麼忙碌碌的忙這忙那,展白就越發擔心不已,怎麼看著,他都有些像是在安排後事,而且安排得很著急。
想要提醒西門金蓮,但他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如今,西門金蓮和胡棲雁劫後重生,都盡量想要討好對方,胡棲雁盡力扮演著一個慈父的角色,逗著西門金蓮開心。
而西門金蓮也同樣扮著乖乖女,哄著胡棲雁開心……
听得人說,胡王脾氣古怪,並不好相處,但那大概是對別人,西門金蓮卻感覺,胡王風趣幽默,且見聞淵博,知道西門金蓮要來,早早的準備了一些水果點心。都是女孩子喜歡的東西。
西門金蓮想要討好他歡心,他也同樣希望能夠和這個孫女好好相處,不要最後弄的和胡棲雁一樣矛盾百出。
所以,西門金蓮在胡王那邊玩的很痛快,告辭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快要晚上快要十二點了,胡王甚至要找她商議,要不,搬去他那邊住幾日?他那邊地方比金蓮別墅要大得多。
西門金蓮原本倒也不在意,甚至如果不是因為胡棲雁的緣故,她也想要請胡王來金蓮別墅住上一段時間的——但如今胡棲雁在,她總不能拋開他不管。
讓西門金蓮詫異的是,胡王只懂賭石,完全不懂翡翠雕刻加工——用他話說,那是工匠的活兒。
「金蓮,燈還亮著,難道胡先生還沒有休息?」展白開門的時候,看到客廳里面還亮著燈,好奇的道。
「就算燈關著,他也未必就睡了!」西門金蓮想起蛇叔過來,關著燈,兩人還不是大打出手,哪里有休息了?
西門金蓮和展白兩人走進客廳,發現地下室里面竟然燈火通明,不僅都是好奇,胡棲雁這麼勤快?
「金蓮,胡先生不會趁著我們不在家。把蛇王石給——」說著,展白做了一個一刀切下去的動作。
「切個蛇王石,對于他老人家來說,好像也不用這麼長時間!」西門金蓮嬌嗔著白了展白一眼,但卻也不無擔憂,畢竟,胡棲雁想要切那塊蛇王石,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要切那個蛇王石,還用得著瞞著你們不成?」胡棲雁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從地下室走了出來。
展白訕訕陪笑道︰「這麼晚了,您老還沒有休息?」
「老爸,你這麼晚還在地下室做什麼?」西門金蓮一邊說著,一邊把大毛的外套月兌了。
「外面冷嗎?」。胡棲雁抓過她的手,模了模,嘆道,「怎麼這麼晚回來,也不打個電話?」
西門金蓮嘟嘴笑了笑,打電話給家里報平安?她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麼一個習慣啊?自幼就是一個人,想要打個電話報平安,也沒地方打。
「我在胡爺爺那邊多玩了一會子!」西門金蓮笑笑。
「您老也太過擔心金蓮了,胡老先生那邊也不是外人!」展白一邊說著,一邊向地下室走去。
「小子別亂動!」胡棲雁突然叫道。
「怎麼了?」展白不解的問道。「我就收拾一下,難道您老還不準備休息?」
「過一會子吧!」胡棲雁道。
西門金蓮大感詫異,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睡覺,還要過一會子?而展白已經走進地下室,突然驚呼出聲︰「金蓮——金蓮——你快過來看,天……胡先生,你怎麼能夠做到的?」
西門金蓮聞言,忙著向地下室跑去,在地下室的中央,那塊富貴三色的大翡翠,早上還只是畫了初步的圖案,這個時候,竟然已經初具規模,表面大型的線條都已經打好了,而且,中間的一塊被完美的切了出來,放在一邊。
「胡先生,您這個速度?」展白驚嘆道,「簡直太快了吧?」
西門金蓮伸手模著翡翠補天爐上粗略的線條,贊道︰「老爸,您這是什麼速度啊?」
「金蓮啊,翡翠雕刻加工,關鍵在于底案的圖案,圖案畫好了,自然就快了!」胡棲雁笑笑,「不過,這不過是粗略的線條,大體紋飾算是出來了。接下來就是精加工,那才是最費工夫的。」
「可您這還是太過快了吧?」西門金蓮對此表示不可理解,換成她,就算再怎麼趕,也絕對沒有這個速度,原本還指望利用補天爐的雕刻,拉扯他一年半載的,照他這個速度,只怕不用一個月就可以全部完工。
胡棲雁只是笑笑,早完早了事!
「你們出去,我閑著無聊,正好拿著這個打法時間而已。」胡棲雁道,「天色不早了,金蓮,我把這初步加工弄完也就睡覺了,你先睡吧!」
西門金蓮正欲說話,卻看到展白向她使了個眼色,當即笑道︰「老爸,你也別弄了,明天吧!這都什麼時候了!」
「好了好了,乖,你上樓去吧,我等下就休息了。你要不信,讓小白陪著我?」胡棲雁明明白白的看到展白對著西門金蓮使眼色,當即故意道。
西門金蓮看了看展白,展白點頭笑道︰「好的,我陪著胡先生,順便欣賞一下完美的翡翠雕刻工藝。」
「我去洗澡換衣服,等下再來!」西門金蓮說著,轉身向樓上走去。
等著西門金蓮上樓後,展白拉了一張椅子,在胡棲雁面前坐了下來,含笑問道︰「胡先生。我們可以說說閑話嗎?」。
「哦?」胡棲雁抬頭問道,「你小子想要說什麼?」
「我知道你很寵金蓮,您老所做的一切,都是為著她!」展白考慮一下措辭,用了一個很遜的開場白。
「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胡棲雁抬頭,看了展白一眼。
展白從口袋里面模出來一包香煙,遞了過去,胡棲雁一愣,但展白卻笑道︰「你知道我調查過你的一切,自然也知道,你煙癮很大……」
「嗯,你小子有心了!」胡棲雁接過香煙來,抽出一支,展白忙著給他點了火。
胡棲雁狠狠的吸了一口,嘆道︰「煙癮倒也沒什麼,只是年青的時候就喜歡抽一口!不過,金蓮討厭煙味,你小子原本不是也抽?」
「胡先生,如果您老把臉上的一些偽裝洗掉,和金蓮一起走出去,人家絕對不會相信,您是她父親的!」展白輕輕的笑了笑,「這年頭很多人都在拼命的想要留住自己的容貌,留住青春不老,可您老倒好,居然刻意的把自己扮這麼老?」
「是嗎?」。胡棲雁再次抽了一口煙,然後捏滅煙頭,拉過椅子坐了下來,「我看著有那麼年輕嘛?」
「有,絕對有!」展白笑道。
「好了,說正經的,我容貌的年輕與否並不重要,這年頭駐顏的法子,多少總有一些的!」胡棲雁道,「你小子想要說什麼?」
「很多人駐顏,那是打心底想要挽留自己的青春,但您老駐顏。不是你本意吧?」展白道。
「我只不過用了一些上古玉髓而已!」胡棲雁冷冷的道,「對于我來說,這不算什麼難事。」
「是的!」展白點點頭道,「對于您老來說,補天石都不是什麼難事,何況上古玉髓?既然如此,您老到底在苦惱什麼啊?或者說,你在趕什麼?您老還很年輕,犯不著這麼急著操辦後事吧?」
「放肆!」胡棲雁怒哼了一聲。
「胡王一把年紀了,尚且不急,你急什麼啊?」展白不怕死的繼續道,「你忙著給金蓮雕刻補天爐,忙著操心她的終生大事,忙著把胡王等人趕出緬甸,忙著了結你和西門弄月之間的恩怨——您老到底擔心什麼啊?」
「小子,你管的太多了!」胡棲雁再次抽出一只煙來,點燃。
「說實話,胡先生你的事情我委實不想管,但是——如果你從來沒有出現過,對于金蓮來說,你就存在她的記憶里,她沒有得到過欣悅,也不會傷心,可現在你出現了,你想過沒有,一旦你再次離開她,她會怎麼樣?」展白輕輕的問道。
胡棲雁沒有說話,只是狠狠的抽著煙,在煙頭的明滅中,展白冷笑道︰「你口口聲聲的說著,你不會再次離開,但是,你說做的一切,都是在為著離開做準備,而且你似乎很是著急……」
「你的想象力比得上金蓮了,不去寫書,委屈你做個保鏢有些浪費了!」胡棲雁冷冷的道,「離開?我不死我能夠去哪里?現在交通發達得緊,躲什麼地方都一樣。」
「這二十年,胡先生不是在人間消失了嗎?」。展白冷笑道,「我不是金蓮,你那套謊言,還是收起來吧!」
胡棲雁冷笑道︰「我這二十年在什麼地方,我用得著向你交代嗎?你小子今夜想要審問我?」
「不敢!」展白搖頭道,「對于您來說,我等都微不足道,如果不是我一直陪在金蓮身邊,你也許連著正眼都不會瞧我一眼——我只是希望金蓮能夠快樂點,所以,我不想任何人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