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皇親貴族才有那閑功夫派人監視于我,皇上之所以會詔我入宮,且罔顧祖宗規矩,直旨下詔,原因無它,就是把我當成工具唄,哼哼,如果這件工具好用的話,或許他會用得久一些,如果不好用,廢掉丟掉都在他一念之間……」
「這……這……外面都說茜兒你聖眷頗濃啊」新任伯夫人非常不解。
「哼……今上都從沒見過我一面,哪里來的‘聖眷’?又有什麼濃不濃呢?」陳茜的語氣頗為無奈︰「如果可以,女兒倒願意沒有這聖眷才好呢!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從聖旨到來的一刻,我就沒有後退的權利!」
「爹爹,娘親,今天這些話,二老且先听著,現在不懂不要緊,人說居移氣,養移神,等二老在這權貴的醬缸里浸染久了,便都明白了,記下這些,好叫二老在行事做事上更加周全」
「我今天略略打听了些,皇上已有妃子十余位,多是他潛抵妻妾,分位最高的皇貴妃是前王妃,是禮部尚書的小女兒,今天與女兒一同受封的還有三位,其中有皇貴妃戚氏,乃右相嫡女,賢妃李氏,乃威遠天策將軍長女,麗妃歐陽氏,乃燕王之女,就女兒分位最低,其它三位的父親要麼是權勢滔天的宰相,要麼是封疆王侯,就女兒一沒背景,二沒靠山,光桿司令一個,所以皇上才會用我!」
「所以,爹爹,娘親,我們要做的,便是忠誠,並且只忠于皇帝一個!一旦皇帝認為我們結交權貴,那麼亡人破家的日子就到了。」
新上任的永安伯夫婦听了,只覺渾身冰涼,臉色蒼白一片,可憐他們平淡半生,半道上撿到一個閨女,一朝封妃,以為劉家就要輝煌騰達了,哪里想過這里面的骯髒齷齪。
「茜兒的意思是皇上要利用你來對付宮中有權勢的妃子?!可她們不都是皇上的妻子麼?」
「妻子麼?或許吧!」陳茜心神皆疲︰「在那種地方,夫不夫,妻不妻,父不父,子不子,只有永恆的利益及**,哪里容得下一絲真情!」她前世宮斗電視劇看得多了,現在還心有余懼。
永安伯夫婦腿都哆嗦了!
陳茜察言觀色,對他們安撫一笑︰「爹爹,娘親,是女兒拖累了你們,但我對你們發誓,女兒便是死在那見不得人的所在了,也不會拖累二位,必讓二老安享晚年,劉家香火有繼!」
「茜兒,我……我們不是……」兩人急聲辯解。
「爹爹,娘親,我知道你們是擔心我,茜兒也不是那面捏的,由著別人擺布搓揉!」現在還能怎麼辦,只能在夾縫中間求生存︰「女兒現在有幾句話對二老講,請二老務必記住了……」
「茜兒,你說!」兩人眼里含淚。
「第一,別人估計會向二老打听我封妃始末,請二老一定咬死了不知,若逼得急了,你便叫他問聖上去;第二,把那聚味園關了,現下二老已是伯爺,不可給外面人以‘與民爭利’的說頭;第三,在三個月內,便委屈二老留在府內靜養,謝絕一切人的來訪,禮物一概不收;第四,府內的人員你們一概不熟,你們凡事多留個心眼,平時怎麼過還怎麼過。現在情況不明,我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茜兒,我們知道了,必然會小心的。」胖子劉猛地站起身來,胸膛拍得啪啪響。
「有爹爹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說著頗有深意地看了胖子劉一眼︰「現下天色已晚,二老早些休息罷!」
永安伯府,兩道黑影疾馳而去……
今夜不眠夜,濃濃夜色,燈火闌珊,幾多算計,多少陰謀……
右相府,茶碗碎地,滿屋狼藉!
「爹爹,昭哥哥怎麼能這樣?不是說好你幫他登上皇位就封我為後麼?他怎麼能這樣,他怎麼敢……」
「語兒,你小點聲,這些話要傳到皇上耳朵里去,我們全家還能活麼?」右相大人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的昭哥哥已經不是昭哥哥了,到了宮里你給我收斂些,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昭哥哥難道會把我殺了?」
「你……你……你……」右相掄起巴掌就想扇,想他精明一世,怎麼會生出這麼個蠻狠愚蠢的女兒呢?
「夫君!」右相夫人跳起來抓住了右相的手︰「語兒還小,慢慢教,而且她現下已經是皇貴妃了……我們挑選幾個得用的丫頭麼麼,指點著語兒,又有太後照應著,想來不會出什麼錯……」
「好了……我也懶得管你們了,你好自為之罷!」說著甩袖離去。
威遠將軍府。
「璃兒,那個所謂的「茜妃」,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叫老虎去打听了,只說茜妃傾城傾國不可方物,沒有一點根基,想必是皇上潛抵之時偶然得見……」
「也許吧!」賢妃苦笑,愣愣地看著燈盞出神。
燕王府,燈火輝煌。
「這小子還算有點良心,不枉我幫他一場!」燕王雖然才五十多一點,但早已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哪經得清客們的幾番折騰,幾杯酒下肚,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清客諂媚︰「王爺英明,早料到今上乃真龍天子,這不,皇上為了報答王爺,不就把雍州劃給王爺了麼?且此次麗妃娘娘進宮,若是誕下龍子,那正宮與太子之位不就是王爺家的了麼?」
「哈哈哈!這小子要是聰明,就應該直接冊封麗妃,非要這麼麻煩!」
「就是……就是……」嘴里諂媚著,心中卻鄙夷道︰你那麗妃上頭還有兩個皇貴妃呢,正宮之位怎麼就成你家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