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茜根本不知道有人為他送了命……
陳茜被姬昭攥得生疼,眼淚都快 出來了,大叫︰「大哥,大哥,放手啊!你弄疼我了!」
姬昭這才扭頭一看,只見陳茜鼻子眼楮擠成一團,趕緊放開,道歉的話也就月兌口而出了︰「對不起!」
陳茜听了明顯一愣,姬昭也感到有些不自在。
「咳!」陳茜左顧右盼︰「大哥,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自然是去三弟說的地方!」
「大哥,現下是白天,青樓迎客高峰可是晚上!」
「大哥」允王走向前來︰「我倒是有一個好去處,不知道大哥可願前往。」
一座破舊的院子,四面菊花為籬,中有青松一株,青松下安一竹塌,竹塌上躺一老人,旁有酒壺一把,散落酒杯兩三,應是剛會了友,同飲了上好佳釀。
陳茜看著呼呼大睡的老頭——果然是大隱隱于市啊,能與允王結交的市井小民,又豈是無能之輩。
「元老兒,你可莫要後悔!」他含糊道︰「你要輸了,就把你三十年前埋下的武陵春送我一壇,好酒啊!厄——好酒!」
允王上前行禮︰「晚輩允軒,前來拜見前輩!」
那老頭翻了個身,依舊睡得香甜……
三人面面相覷。
允王︰「大哥,這是弟弟跟你說起的臥泉先生,平生最喜飲酒,一旦狂醉,必會飽睡一天!」
陳茜微笑︰「大哥,我可以幫你叫醒這位先生,可是……」陳茜眼楮亮閃閃的望著姬昭。
姬昭了然︰「一千兩!」
陳茜撫掌︰「成交!」
然後,她走近那個老頭,拿起地上的空壺,灌了一整壺清水,撿起一個酒杯,一邊往杯里倒水,一邊很詩意地道︰「好酒啊好酒,五十年陳釀的武陵春就是不同凡響。」
那老頭正在夢中,听到「武陵春」三個字,立刻彈了起來︰「武陵春!?哪有武陵春」然後茫然四顧,只見眼前一美貌公子執壺自斟,見他醒來,促狹一笑︰「听說你這里有好酒,我兄弟三人特來拜望!」
「晚輩允軒」「允昭」拜見先生!」
那老頭立刻意識到,他被人給耍了!
看到允王,他眼楮一亮︰「允軒賢弟好些日子不來了,為兄甚是想念,這兩位是……「
「先生,此乃家兄,舍弟!」
臥泉先生听了,也只是哦了一聲,從竹塌上跳下來,邀請三人進屋,奉上香茶後,進入正題︰「不知三位前來,有何見教?」然後對上允王的眼楮︰「允軒賢弟,為兄知你乃朝廷中人,然為兄隨意慣了,只想寧靜度日,朝廷如何,與為兄無關,上日所請,恕為兄實難從命!」
一句話,堵死了姬昭等人的所有退路!
陳茜慢悠悠地喝著茶,抬眼看著面色有些尷尬的允王,面帶怒容的姬昭以及閉目假寐的臥泉。
臥泉先生,原名歐陽道遠,是燕王的堂兄的堂兄的堂兄,因為看不慣燕王的所作所為,十八歲就叛離家族,出門闖蕩,為歐陽一脈所不齒,然而胸懷濟世之才,然無施展之地,是以寄情詩酒,絕意宦途,為人豪爽不羈,也是當今名士,背後有萬千庶民賢士追隨者!
如果這個人投入姬昭陣營,姬昭將贏得數萬讀書人的擁戴!
氣氛變得有些詭異,陳茜趕緊調節氣氛︰「臥泉老頭,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你就打算用茶水打發我們?」
臥泉冷哼,陳茜繼續搖頭晃腦︰「臥泉老頭啊,人家說,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不會這麼摳門的吧?我的鼻子可是很靈的,如果你今天不把酒端出來,我們兄弟就不走了!是吧?大哥二哥!」
姬昭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趕緊附和︰「先生,今日我等來得倉促,下次必定帶酒過來。」
「臥泉老頭,實話告訴你吧,我家里有十年的桃花釀,二十年的梨花白,三十年的玉泉飲,四十年的昆侖殤,五十年的武陵春……應有盡有哦!」
臥泉听了,很是咽了幾口口水,拉著陳茜道︰「小兄弟,這樣,老頭我這次請你喝酒,下次你過來,一定給我帶壺一百年的昆侖殤!」
陳茜很豪爽地拍著胸膛︰「好啊,只要你這次請我喝酒,下次我一定給你帶過來!是吧,大哥?」
姬昭笑眯眯地︰「那是自然!」
昨晚,他為右相的步步緊逼大發雷霆,她靠過來︰「陛下,如果您直接把青蛙扔熱湯里,它很快就會跳出來,可若是您把它放冷水里,慢慢加溫,這只青蛙很快就會熟得不能再熟了!」
姬昭點頭,心情非常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