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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的天空下,撐著一把把遮陽傘,一些游客和本地的居民坐在遮陽傘下的餐桌邊,一邊談笑,一邊用餐。
葉玲瓏獨自坐在白色餐椅上,戴著墨鏡,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
古天豪挽著袖子,端著一個托盤走過去,陽光下,那雙漂亮的眼楮像鑽石一樣透著光,只是走了一小段路,就已經吸引了不少火熱的目光。
將托盤放在餐桌上,他坐到一旁,說了句,「葉大小姐,請用」
「嗯——」葉玲瓏跟個老佛爺似的,嘴巴動都沒動,只用鼻音回答,細白的手用牙簽叉起一塊切好的果梨放進嘴里,她邊嚼邊說,「小三子,跟我出來這麼長時間了,心情有沒有好點兒了啊」
「你叫我什麼?想死了你」古天豪一把摘過她臉上的墨鏡,「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染坊了」
葉玲瓏「咯咯」笑起來,「開個玩笑嘛?誰叫你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
「名字有那麼重要嗎?」。他皺眉。
「當然重要,難道你沒有名字嘛?」葉玲瓏又叉起一塊果梨放進嘴里。
「……說出來我怕嚇死你」
「嘔」葉玲瓏差點把咽下去的果肉給吐出來,「哈哈,看你不怎麼說話,居然還這麼幽默,你是美國總統嗎?還嚇死我咧,開什麼玩笑」
古天豪唇角勾笑,「呵,白痴,老是笑個不停,有什麼能讓你這麼得意的」
「我不是得意,我是心情不好」葉玲瓏的臉一下子垮下來,伸手拿起托盤上的一罐啤酒打開,白色的泡沫冒了出來,她把嘴伸過去吸干,還咕嘟咕嘟地喝下了一大口。
「喂,你」古天豪阻止的手緩緩放了下來,因為他看到葉玲瓏眼底已經泛紅,「你……又什麼事情不開心嗎?」。
葉玲瓏眼里溢出酸酸的眼淚,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哽咽地說,「很多,很多事情,我都不開心」
「嗯哼——嗚——」葉玲瓏雙肩顫抖,眼淚嘩嘩地往下掉,身子一抽一抽地,在哽咽得說不出話的時候,她又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啤酒,涼涼的酒液咕咕地從喉口淌進月復中。
「我本來可以過得很幸福,很單純的,可是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我得小心翼翼地過日子,誰都不可以相信,偏偏那個時候有個男人一直鼓勵我,支持我,給我溫暖,讓我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他也好狠,讓飛上天堂的時候,又把我拽下地獄,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他總說愛我,卻又老是離開我,嗚呼呼……」
古天豪幽長的睫毛眨動了一下,細細地看著她臉上的淚珠一顆一顆地滾落下來,像從白潤的花瓣上滑落的露珠一樣,干淨透亮,真好看
「嗚呼呼,他說過不會騙我的,嗚嗚——可是,都,都不跟我聯系,哼哼……」
……
夕陽西下,這里的客人都漸漸散去了,只剩自言自語,還帶著醉意的葉玲瓏,還有一旁超有耐心的古天豪。
古天豪給她拿了好幾灌,其中有幾灌是汽水,她也照樣喝了,所以她一邊喝,一邊訴說自己悲慘的愛情到現在還沒有倒下。
「嗝」葉玲瓏打了個酒嗝,身子一下趴在了桌子上,幾個空易拉罐被她弄得掉到了地方。她面頰緋紅,眼楮卻亮晶晶的,沒有猜忌,沒有防備,只是很安靜地凝視著古天豪,「其實……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你跟他,嗝,有點像」
古天豪手撐到餐桌的邊緣,優雅地托著下巴,雙眸靜靜地看著她。
「真的,長得有那麼一點像……可是天駿的眼神沒有這麼陰郁,我不懂,為什麼你看起來這麼不開心呢?你好像有很多心事啊?我從來沒有見過你真正開心地笑過」
古天豪明亮的瞳孔漸漸收緊,好似被人窺探到心事似的,希冀,驚奇,不可思議的眸光輕輕落在她酡紅的臉上,她像只喝醉酒的貓咪一樣可愛,小臉就躺在的離他的手肘不到十公分的地方。
「你老是戴著墨鏡,可是你眼楮多漂亮啊,干嘛要遮起來,你是不是跟我一樣,有個很凶的爸爸是或者有個很凶的媽媽,老是逼你做不喜歡做的事情,而且年紀很小的時候就要學著做一個上流社會的人,學什麼叫做優雅,學什麼禮節,想做的不能做,卻要學習那些有的沒有的,都沒有人關心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古天豪覺得這十公分的距離在縮短,即使他跟她都沒有移動過。她亮晶晶的眼楮里溢出一滴晶瑩的眼淚,那滴眼淚在晚霞中閃著光,像是一顆從天邊隕落的星星。
「或者你還有一個跟你差不多的兄弟姐妹,他很出色,家里經常拿你跟他比較,然後你做每件事情都得小心翼翼,害怕出錯,可是不管怎麼努力,都得不到他們的認可,爸爸媽媽都覺得他好,明明一樣的事情到最後還是偏向他,所以你很不開心,覺得所有人都遺棄了你是不是,可是……可是……」
葉玲瓏眼淚越涌越多,最後埋下頭哭起來,哭得越來越凶。
微涼的夜風輕輕拂過,吹動著她蓬柔的發絲,「嗚呼呼,嗚呼呼——嗚……」她雙肩顫抖著,好像要把心里難過的事情全都哭出來,他眼底益紅,伸出一只手輕輕撫上她的長發。
「我有一個很嚴厲的父親,他從小就沒有給過我好臉色看,他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好像我是他的恥辱一樣,可是我並沒有犯什麼錯,相反的,他對姑**家的小孩卻出奇地溫柔,他從來沒有用那種慈祥疼愛的眼神看過我。所以從小,我就討厭那個孩子。
在那個所謂的家里,有一個很卑微的僕人,每天照顧我,喂我吃飯,幫我穿衣服,贊賞我做每一件事情,在我認為她是唯一一個能夠給我溫暖的人,只有對著她我才會笑。可是在家里,還有一個女人,她是個很不開心的女人,對我頤指氣使,逼我學這個,學那個,而且每件事情都必須做到最棒。即使有時候她看起來真的很疼惜我,可是她只把我當做到處可以炫耀的工具,讓全世界都知道她有個多麼出色的兒子。」
他輕柔地撫模她柔軟的發絲,眼神迷離,忽近忽遠,幼的,他有些痛苦地皺起眉心。
「你說這些事情是不是奇怪,你知道那個僕人的眼神有多溫柔嗎?她細心地照料我的生活,無微不至,在她眼里,我不需要做什麼事情,就已經是全世界最棒的小孩了,這是那個家里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辦法給我的愛。直到很多年後的一個晚上,就因為一枚戒指,一夜之間翻天覆地,什麼都沒了」
「不對,不對,你說的都不對」她吸了吸鼻子,小手拉下頭頂的大手,她搖搖晃晃地直起身子。
「你們家再慘,有我們家慘嗎?其實眼楮是最會騙人的,其實你心里什麼都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爸爸媽媽其實也很疼你,就像天下所有的父母疼愛自己的小孩一樣,他們也有一顆很溫柔的心,只是藏起來了。他們逼著你做很多事情,可是那些事情在未來的路上能輕易地幫你達成目標,也能幫你擋掉很多不可預知的災難,你的生活也許枯燥乏味,但是的路一定走得很順。有了錢卻不開心了,是因為感情方面變得遲鈍了,不知道怎麼表達,爸爸媽媽不知道怎麼表達對你的感情,所以很無奈地把所有的事情都藏起來,只告訴你要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古天豪眸色異常,暮然,又是一聲苦笑。
「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這些話」
「是因為你跟他們一樣,也不知道怎麼表達感情。雖然我沒見過你爸媽,但是我想他們一定跟我爸爸一樣,凶巴巴的,眉頭皺得跟雷公一樣。我爸爸看我哪里都不順眼,最可恨的是每次都拿我跟姐姐比,姐姐是個乖乖女,我就是家里的小魔女。那些插花,氣質,優雅,走路,我通通做不了,他讓我學財經,學這個管理,那個管理,可我偏偏想當個設計師。十八歲那年,我一個人拖著箱子離家出走,跑到國外念書了。你說你爸爸很嚴厲,我告訴你他再嚴厲,也沒我爸爸過分。你知道嗎?我在國外的那段時間都快窮死了,可他一毛錢也不肯寄給我」
「咚」葉玲瓏憤憤地敲了一下桌子,嘴巴都翹起來,古天豪笑出來,眼楮眯起好看的弧度。
「我沒有飯吃,沒有地方住。你說慘不慘,給人家打工就算摔爛了幾個盤子,人家就不給我工錢,狼狽得跟只流浪狗似的,最糟糕的時候還得給人家刷馬桶,雖然外面的外國的馬桶還撒了香水,是香的,可是我真的忍受不了,不過我為了設計師的夢想,還是忍耐下來了。第一年,我拿著自己的獎學金回國的時候,我給爸爸買了條領帶,你知不知道那條領帶是我省吃儉用才買下來的,可是他就這麼扔到了地上,說我不學無術,好好的千金小姐不當,去國外給他丟人」
可憐巴巴地說著,她不由地攥緊手里的東西,好像忘了,那是古天豪的手指頭,他沒有在意,反而眼中泛起一絲絲同情。
「後來我開始學著拍他拍馬屁,跟他撒嬌,他一開始還凶我呢,後來慢慢地笑容也變多了,也不反對我出國念書了。他雖然把領帶扔到地上,可是晚上還會悄悄地收起來,一個人躲在房間里面試戴呢。嘿嘿,其實他只是脾氣很臭罷了如果能再見到他,我一定好好孝順他,賺好多好多錢給他用」
古天豪的大手漸漸將她的小手包進掌心里面,眼底閃出內疚的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