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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你們這事我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你自己看吧怎樣完結才好?我說,連你一個方外之人都不知道,我一個長發女人就知道嗎?鬧到現在,這職稱,真好比雞肋了,食之沒有什麼味道,棄之多少又有些可惜
「你們這是要干什麼呢?」我說老警啊,只要不是個又聾又瞎的非正常人,誰都能夠透過這動刀動槍的陣仗看出點什麼端倪出來。莫非你們兩位同你們的坐騎一樣,外表既不中看,內里更是個花架子,一點用也不中,總不能痴呆到連這點小事情都整不明白嗎?而且,我說老警啊,你們怎麼能夠這樣隨便馬虎呢?你們現在可是緊要公務在身的執法人員呢,怎麼就扒下了你們專一用來唬人的行頭呢?我說你們兩個過于早衰的腦癱小朋友呀,要知道平常人絕對不是怕你,更怕你那身招搖過市肩扛國法的行頭啊。如今你們拋卻自己的最大強項,你自己說與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又有什麼兩樣呢?你們是真的打算,在我們領導的地盤上跟我們玩些以少勝多的集體大游戲嗎?你們這樣做,譬若姚明非要舍卻自己的籃球絕技,一定要跟葉詩文學習游泳,竟是有著同樣的異曲同工之妙啊
「把門打開吧,我們需要進去了解一下情況」老話都說了,民不和官斗,尤其是升斗小民更加不應該和這些玩槍的官斗。斗來斗去,小心人家的短槍走火,你見了閻王老子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快就奔了閻羅殿啊。要想不可悲你必然就要補可嘆呀
雖然我們這些志在必得的業余告狀戶,必然要與票票有缺,必然要與地位有缺,可我們就是不短缺見識,不短缺心眼。對于這些以身代法的老警,我們招惹不起,還能躲不起嗎?你不要小看了他們,他們雖然作繭自縛,主動月兌卻狐假虎威的專用制服,可是咱們這些吃紅薯稀飯長大的,如今還在捧著白面糊糊的小教師,無論任何還是得罪不起的。故而呢,剛剛大秘書吼卻無數,就是叫喚不開的大門,老警只需一嗓, 當就開了,想進的隨便進,不想留的趕緊出,這里不是膽小孩童的游樂場,走吧,走吧,快走吧別逮不著黃鼠狼,還要沾惹許多的悶騷。
我游移不定地看著大院里的上訪示威團成員頃刻間鳥獸散,自己卻沒有了主意,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留下跟那些一等一的上訪者留下做無謂的爭斗呢,還是就此罷了,繼續留在那個校長的手下,依舊一天三頓地吃那不稀不稠剛好夠裹肚的平常飯呢?我還真下不了這最後的決心,一根雞肋啊,吃還是不吃好呢?
「這些老師……」大秘書又恢復了先前的細聲細氣,一邊熱切地召喚老警往自己的辦公室走,一邊還要錯著鋼牙憤叱著旁邊這些多少還在群情激動的小老師。要不是礙著老警的薄面,大秘書恨不得馬上就抓住我們塞到豆漿機粉碎了我們,嚼吃了才好。
「走吧,走吧,咱們先去屋里聊聊吧」老警倒是個明白人,知道正是群情激奮的人惹不得,不要小看這些在四尺見方的校園里文文雅雅的教書匠。一旦稍有不當,激發出這些教書匠靈魂深處一向最被壓抑的不滿來,還真沒有人可以阻擋得住,就是老警手里的警棍,腰里的銬子,懷里還未必有的盒子炮又當如何。人家又沒有犯什麼王法,強制工具也許只能加速矛盾的行進發作,別的還有什麼?
「可是……」大秘書還是有幾多不甘心,向來在小老師眼中不低于天神的他,如今很有一種被他素來翻瞧不起的手下,揪翻在地,不僅剝去狗仗人勢般的華麗外套,還另只腳踏翻在地,目的很是單純,就是讓他永世不得繼續成為人前的強者,他能甘心嗎?他很想借著老警的如來大手,狠狠教訓教訓這些眼中沒有他這個王法的家伙們,可是兩個老警非但不相攜他,還一把盛情地握著他的還要死命揮動的手臂沒命好往後面拖。
「咱們老百姓呀,今兒個要高興,咱們老百姓呀,今兒個要高興……」人群里竟然有無比歡快的歌聲在吼,也不知是誰在唱,還是手機在唱。旁邊的一向不能出大氣的小教師先是一愣神,繼而齊齊唱︰「咱們老百姓呀,今兒個要高興,咱們老百姓呀,今兒個要高興……」比有高超的指揮家現場親自指揮過還整齊,還嘹亮。
「他們……你看……」大秘書簡直就要被氣蒙了,小臉都直接被給氣成了豬肝色,手竭力舞著,腳盡力蹈著,意思很明顯,就是要激起兩個也許還能識點貨色的老警潛藏的戰斗激情。
「先進去,先進去,一會兒再說」兩個老警絲毫不為大秘書的謠言所鼓動,只管薅著大秘書往辦公室疾走。
大秘書辦公室的門,在我們的眼面前兵兵當當地重重嗑上了,獨留下這群傻呵呵呆若木雞的上訪志願者一個個面面相覷︰你的大眼緊盯著他的小眼,她的圓眼盯著她的四只眼,她的四只眼緊盯著他的大眼。每個人的心都在忐忑,不知道這薄薄的門內又在陰謀著怎樣的陽謀,又在計劃著怎樣的刀山油鍋相似的復仇方案和實施要點。
都說光陰如梭,這陣的時光怎麼這麼難熬,秒針就像完全不會運動了一般,就在此前的一秒鐘之前永遠定格著,一下也不要走動似的。每個人的心跳都比炸雷還急,有些呼吸都要全免了,等著不知怎樣糟糕的今天和怎樣稀里嘩啦的未來。那只討厭的麻雀怎麼就這麼煩人,你不懂人事嗎?你不知道這兒的人們正在如「老僧坐定」嗎——表面上的波瀾不驚,不代表內心里的翻江倒海,還鬧什麼鬧?
「這樣吧,老師們,」不知道多麼難熬的分分秒秒的時間終于五個世紀一樣地過去了,關閉得嚴嚴實實的大秘書的房門,忽然間于忐忑不安中吱呀呀開啟了,一個人影走了出來。不是大秘書,而是兩個老警中的某一個,只拿嚴肅得仿佛審慣犯似的眼神,先那麼威嚴地掃視了一眼在場的各位有著最不同意見的同仁們,吐了幾個字就不肯往下說了。只那樣的眼神挨個掠過這些剛剛還滿懷憧憬,還滿懷不安,還滿懷某些說不清道不明情緒于一身的人群。三分鐘還喧鬧如菜市場一樣熙熙攘攘人聲鼎沸的人群,片刻之間立刻寂靜得比吹硬幣的嗡嗡聲還寂靜。
「老師們,既然大家都是文明人,明白人,有什麼事也就應該照著文明人的解決辦法來,大家說好不好呢?」老警也許沒有上過多高的學府,但是人家就是有臨危不亂,安然處置突發事件的能力,侃侃兩句,就把滾熱的火球,痛痛快快摞如這群向來只知道拿起粉筆,直接與PM2.5對抗的小教師群中,比氫彈還唬人。
方才還激動得發桿槍就可以直接開赴釣魚島前線與日寇火拼的人們,竟然無一人應腔了,仿佛各個都是漁夫已經捆扎了脖子的鸕鶿了。
「既然大家對此沒有任何意見,大伙就是通過了我的提議了。那好,大家伙就趕緊在下面蘊什麼一下,從你們中間選兩三個代表到院里來,大家一同坐下,和你們中心校的領導好好交流交流,商量一個解決事情的好辦法吧。」老警很是沒有料到,自己說話的分量竟然能夠足夠大到,得到這群這麼「听話」的支持者的默默附和。
這些一分鐘之前還真打算馬上就揭去誰家茅草庵的小教書員,先是一愣怔,繼之有人開始倉皇後退,生怕殺豬的熱血噴了自己一身相似。不安的人群很快有了強烈的反應,你剛剛退後一步,我即刻退後兩步,你如果退後兩步,我馬上退後五步。正巧站在大院門口預備望風似的旁觀者,瞧見這足夠麻煩的架勢子,還不等誰指揮,即刻撒腳丫子逃離這水深火熱的大院。院內的早已經不多的幾個先前剛強如董存瑞的「造反者」,原先還想著再頑抗一陣,扭頭看看基本上空如白地的支持者,一念間也仿佛得了誰的什麼無聲指揮,一瞬間全部逃了個干干淨淨。
我也不敢稍作停留,完全就是風頭正健的劉翔在跑110米欄最後的沖刺一樣,只要一口氣就沖回自己的臥室,黑白無常在後面緊追不舍一樣。一路上有許多熟識的家長,都熱情地和我打招呼,我也不管了;習慣了平路的高跟鞋也好像忍受了這些仄仄歪歪坑坑窪窪的土路,崴腳掉鞋跟的恐懼也不顧了……只管一個勁地跑,一個勁地跑,跑到前胸的小兔子就要從里面跌撞而出了。
「小郭,吃飯呢?」大劉的到來絲毫不能喚起我的羞慚之意,經歷過這與鬼門關無異的中心校一戰,我的還殘存的對于職稱的回憶就此打住。我暗暗給自己下了決心︰「只要這要命的職改指標沒有完成人人有份之前,我就絕對不再參加這臉粗皮厚者的成人游戲」
「劉啊,來坐坐」我以穩坐河畔的姜太公心態大方地給滿世界跑題的快槍手讓座。
「你的那事成了嗎?」。其實從她的還沒有進得屋門的影子我就可以瞧出,她這絕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是看我的笑話,就是來攛掇我繼續和中心校領導為難。
「你吃了沒有?我熬的很好的排骨湯,要不你盛碗嘗嘗」拍馬屁拍到馬蹄子的功夫我未必會,轉移焦點的三腳貓功夫倒是略會一些。
「你的心態真好,還能吃下去排骨湯?」大劉的話我听不出一點褒義來。
我的心態好不好又有什麼關系呢,領導定好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情,還有多少可以挽回的余地呢?你就是直接跑去找聯合國秘書長,他雖然可以管制好全世界,也未必就能夠馬上解決得好你的雞毛蒜皮一樣的事情。我們的大小領導不是最愛砰砰放豪言︰「這世界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還不多得是」
因而,就在第二天,曾經打算一輩子不把學校的那些大小領導夾在眼角的我,剛剛出門就瞧著大月復便便的好像馬上就要待產的現管領導。人家可愛到糊涂的校長還在篤篤生著我的最大悶氣,瞧見我大腦袋麻溜地拋向渾濁的太空——不過還來得及收走我雖然極不情願,表皮上還是那麼情意綿綿的媚笑
「賤」現管走過,我揪著自己的黑亮長發罵自己。(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