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易傾羽不再夢囈,黟施法治好了她被強行折斷的雙手,便摟著她睡去了。
曙光微露。
景笙走進黟的寢宮內殿,朝那羅帳重重掩映處低聲說︰「麟君,玉帝、王母請您去瑤池。」
黟看了看懷中還在昏睡的人兒,「不去。」
「是。」景笙默默地退下了,往瑤池去了。
瑤池。
「麟君呢?」玉帝威嚴地開口。
景笙躬身而答︰「回玉帝,麟君昨夜累極了,現在還未起身。」
王母聞言,甚是復雜地看了景笙一眼。
「你名喚景笙?」玉帝手里執著一方琉璃盞,慢慢地把玩著。
景笙收斂心神,低眉順目,「是。」
「啪」地一聲脆響,那方晶瑩剔透的琉璃盞摔倒景笙腳邊,登時粉身碎骨。
景笙立馬跪地,一副恭順的樣子。
「你好大的膽子!」玉帝眼中泛著森然的冷光。
景笙不說話,仍是低眉順目的樣子。
「魅惑麟君,你該當何罪?」玉帝緩緩地開口。
景笙謙卑地回答︰「陛下息怒。景笙罪該萬死。」
玉帝沒有說話,只是拿起另一方琉璃盞把玩著。
一炷香過去了,玉帝仍在把玩琉璃盞,王母仍在打量著景笙,景笙仍在恭敬地跪著。
「起來吧。」玉帝淡淡地說,「你回去吧,麟君那里還需要你照料。」
「是。」景笙起身。
「慢著!」王母突然開口,「今天的小事就無需跟麟君提及了,省得他操心。」
「景笙明白。」景笙恭敬地答了一句,便離開了瑤池。
走出瑤池,景笙不著痕跡地朝身後瞥了一眼。下馬威嗎?可惜用錯了對象。
回了黟的寢宮,景笙想了想終究沒有進內殿,只是眼神復雜地看了內殿一眼,便在外殿的軟榻上閉目假寐了。
內殿。
黟仍摟著昏睡的易傾羽,不時溫柔地廝磨著她的唇。芙蓉帳暖,君王罷朝,大概說的就是他吧。
由于對方不時的糾纏,易傾羽終于從昏睡中醒來,「黟」
「嗯」黟輕聲應了,吻向了她香滑的左肩,「身上還是不舒服嗎?」
易傾羽據實答道︰「還是痛」說著,眼露委屈。
黟伸手搭上她的腰間,輕柔地揉捏著。雖然不能讓疼痛完全消失,但起碼能讓她好受一些。
「是我孟浪了。」黟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不曾有過的自責和焦急,「你怪我嗎?」
易傾羽抿唇,不答反問︰「你是不是生病了?」
黟沒有回答。相思是一種病嗎?
「真的無藥可醫嗎?」易傾羽急了。
黟溫柔地笑笑,「我已經痊愈了。」
雖說有些疑問,但易傾羽還是信了黟的說辭,沒有再問。
「你的傷好了,就回去吧」黟枕著易傾羽散開的黑發,把玩著手中柔亮的發絲。
易傾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閉著眼,似乎已經睡著了。
「我們」黟語聲一滯,不知該說什麼好。不要再見了?還是先分開一段時間?
易傾羽仍是閉著眼,伸手摩挲到黟的大掌與之十指相扣,「死生契闊,與子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