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芊美眸如冰,冷笑道「你還是和三年前一樣。不管什麼事,總能那麼、淡定。」
夏堇也笑,「是啊,我就是這樣的人。」
兩人相互對持,那些原本燦爛的笑容里,散發出腐爛的味道。
記憶中,白子芊一直是個很強勢的人。她可以當著全校人的面問夏堇‘是不是喜歡白子涵,如果不是,就離開他’。她可以毫無顧忌的扇夏堇一巴掌,然後什麼都不說的離開。
「不想和你廢話,我們就切入主題好了。」白子芊肆無忌憚的走了進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夏堇看著她,等她說下文。
「我想你應該很想知道三年前,我哥一聲不響的消失的原因吧!」白子芊的眼里閃過一道光。「他的腦子里長了囊腫,所以爸爸安排了他去英國做手術。在走之前,哥哥托我告訴你他要去英國一段時間,希望你不要掛念。」
夏堇對上白子芊的眼楮,雙唇緊緊的抿在一起。
她高傲的笑「是的,我沒有告訴你。因為你根本就是沒感情的木偶,除了好的頭腦,你還有什麼?你根本配不上哥哥。」白子芊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
「然後呢!」夏堇的聲音有些輕微的顫,白子芊沒注意到的顫。
「手術很成功,但是卻讓哥哥忘記了一些人。」白子芊嫣然的笑,站起來,對著夏堇慘白的臉。「比如你。」
夏堇一直冷藏的心仿佛裂解了,碎了一地的荒涼。或許、這樣也好。忘了就忘了吧!夏堇對自己說。
「既然哥哥已經忘了你,希望你明天見到他的時候可以裝作從來沒有認識過。這樣對你對他都好。」白子芊咄咄逼人。然後甩手離開,她太明白夏堇,這個什麼都不願意說的人,她絕對不會在和白子涵有任何的瓜葛。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夏堇的手緊緊的抓著被單,什麼都不能做,為什麼面對白子芊什麼都反抗不了。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她的意思是明天會見到白子涵嗎?那個溫文爾雅的少年,真的要在三年之後再見面嗎?為什麼她會覺得慌張?
因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傳過來,在她的腦子里炸開。
有溫熱的液體從她的眼角滑落,夏堇慌亂的用手背擦掉。
這不是夏堇,夏堇是不會哭的。
時間一直都在帶走什麼,像是時光、像是我曾一直注目的那個美好的少年。
眼皮傳來負重的感覺,女生微微的側過身子努力的閉上眼楮。窗外的陽光明媚,蔚藍色的天空中漂浮著三三兩兩的雲朵。窗內,女生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讓人忍不住的心疼。頭發遮住了她大半個臉,只有那慘白沒有水分的唇瓣還依稀可見。
夢中。
夏堇看見了白子涵,她們有些不可衡量的距離。她想靠近,卻移不動腳步。她不說話,什麼都不說只是一直一直的看著那個如畫般的少年。他也看著她,但眼神里沒有昔日的溫和,只有陌生。他對她笑,他說「你好。」
僅僅是兩個字就足以讓兩人相隔天涯。夏堇搖頭,張了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過去的一幕幕在腦子里倒帶。
突然的一黑,她的眉頭漸漸的舒展開來,總算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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