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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過操著手站在人後,冷冷的盯著他的仇人。
就是這個混蛋,讓他來這個世界以後,吃了一個大虧,卻是好好的活到了現在
六娘一大早就出門了,只留下一個老婆子一個小孩子還有白嫂子在家里伺候他,他來東京除了要考試之外,卻是還有一些事要辦的,昨兒個他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自己貌似不小心又把六娘給得罪了,既然六娘不在家,他自然要把自己的事兒先辦起來,才好空出時間安撫下自家傲嬌的妹子。
因此起床之後,便去尋了一個同門,約到了京城最好的酒樓吃飯。
卻是不想,竟然在這酒樓門口就撞上了
想到三年前芸娘在寧府受辱,六娘這三年在寧府險些沒了性命,韓過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欺負了他韓過的人卻沒遭到一丁點兒報復,豈不是白瞎了他韓改之當年立下的重誓
雖然此人已是被六娘教訓過了一次,如今這模樣也沒了當年意氣風發的樣兒,整個人病懨懨的,可韓過還是沒打算放手,六娘教訓過一次了,可他韓改之還有家中雙親還有芸娘的份兒還沒收回來
即便再憤怒,韓過也不是不知道不能跟人正面沖突的道理,便是他在這兒把寧三老爺給揍上一頓,叫他吃些皮肉之苦,對寧三老爺來說,除了丟了面子其實也沒傷筋動骨,他若是忍不得一時之氣,也不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上。
沖突的起因源自于自家那個耿直的過了頭的師弟,一身的文人風骨盡夠了,卻是眼楮里容不下一點兒沙子。
寧三老爺所干的事兒東京城里是人人盡知的,他那師弟看見了寧三老爺便忍不住引經據典的出言諷刺了幾句,笑他寵妾滅妻,笑他嫡庶不分,笑他沒了人倫,一番話還沒說話,寧三老爺已是揮舞著拳頭吆喝家丁沖上來了。
韓過自是不會吃這個虧,他好歹也在戰場上廝殺過了兩次,佔著韓家人的高大身材,力氣十足,一把拉起師弟,便拎著板凳跟對方干了起來。
六娘向下看的時候,韓過恰好拉著自家師弟靠著牆角站定了,手里正拎著一根凳子虎視眈眈的望著試圖接近他的人。
而寧三老爺則是站在一群凶神惡煞的家丁身後,扭曲著臉大聲叫罵,「打死他給我往死里打」
六娘站在樓梯口只看了一眼,便快速的縮回頭,這場沖突雙方的人她都認識,眼下里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這兩位冤家怎麼就撞上了?
「是二哥」五郎雖然不認識寧三老爺,可他自家的哥哥卻是認識的,見狀就想往前沖,沖到一半又縮回了身子,看了六娘一眼,眼神卻是有些閃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六娘在苦笑,她還真沒想到之前跟五郎說的話會這麼快就應驗了,這會兒想起來,也不知道是在害五郎還是在幫他。
寧三老爺一身綢緞,身邊一群凶神惡煞的打手,一看便知道是富家翁,便是這樣,韓過也未必會吃虧的,她需要擔心的只是對方事後的報復,韓過與他身邊那個年輕男子一身青衫,一看就是讀書人的打扮,這酒樓接待客人的身份都不尋常,讀書人的身份能給他們帶來極大的便利。
這件事發生在鬧市區,可大可小,若是壓不下來,必然變成文官集團和權貴們之間的一場戰爭,當事人不論有理沒理,怕是最後都會變成神仙打架遭殃的倒霉蛋,若是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這兩個人怕是都會被上層所惡,最後誰都不能成為贏家。
而以六娘對韓過的了解,此人是不肯吃半點兒虧的,寧三老爺憋屈了三年,怕也是受不得半點兒氣,這兩個針尖對麥芒,一旦對上,簡直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想到這里,六娘就開始猛揉額頭,她必須馬上開始準備最壞情況的預案了。
「我不好出去,咱們先看看再說,他大病一場後許多事兒都忘記了,如今未必認識你,你先回去換了衣裳,若是不行你就直接出去通知官府的人來,穿著那身衣裳,他們必是不敢傷你的。」
頓了頓又是苦笑一聲,「若是事情鬧大了,還要請嚴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
五郎也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節,聞言點了點頭,便護著六娘往回走,掏出衣裳換了起來。
六娘則是開始翻口袋里的銀子,這次出來,除了要吃飯,她還打算再給五郎些銀子防身,如今卻是要便宜了韓老2,一想到幾天功夫,這韓老2就用掉了她足足一年的收成,心頭就有些不爽。
那家伙果然是個敗家玩意兒
決定了,回去以後從今天開始,大家一起吃糠咽菜
韓過自然不知道這一場沖突已是讓六娘誤會了,今天這事兒還真不是他挑起的。
此刻面色鐵青的盯著面前的幾個管事,他韓過不鬧事,卻也不怕事,既然事端已起,便不能把這個虧給咽下去。
將幾個沖上來的管事打回去的同時,眼觀六路耳听八方,一邊注意著對面管事的動靜,一邊思索著要如何將此事鬧大了來,好叫寧三老爺吃個大虧
寧三老爺受的委屈可不小,在被接出來之前,便被一個太監拎到一邊耳提面命了一番,只說若是他再在家中鬧事,讓他那兒媳婦進門就受氣,便要將他發配到南疆去過好日子,他不知是六娘出的餿主意,還以為真是皇帝下的口諭,只能模模鼻子認慫,畢竟,老侯爺那兒興許還有老太太求情,可若是讓長公主的閨女兒受氣,那是在打皇帝的臉,誰求情也不管用。
在家里鬧騰不起來,還要看人高高興興的準備婚事,旁人只拿他高高供起,卻也沒真心拿他當爺,手邊更是連銀子都沒幾兩,老太太那兒剛病了一場,他也不敢鬧騰,上次把老太太給氣的說不出話,沒人替他求情,他才會遭了這三年的罪,這次要一不小心真把老娘氣死了,日後也沒人給他求情了,唯有上街來散心。
誰知道上街也不消停,想他當年何等的風光,如今隨隨便便一個窮書生也能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一時間脾氣也就起來了,非要叫這書生知道好歹
幾個管事中不乏有些頭腦的人物,雖然寧三老爺惱羞成怒,可他們是知道如今這些書生的厲害的,這些讀書人整日里沒甚正事兒,最愛指著人鼻子罵街,旁人還要贊他們幾句正直懂禮,卻是不知被罵的人心里也在罵娘,在罵管你們這群鳥人鳥事兒。
可大家都知道這些書生的彎酸刻薄,卻是沒誰真與他們計較的,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惹不起
沾上了就是一身腥,被人整日在背後編排是非,便是沒什麼過錯的人,這些書生都能隨隨便便羅列出數百條罪狀,否則怎能顯示他們的淵博?
何況他們家這位本就不著調的三老爺要真打傷個書生,那些讀書人還不跳起來,紛紛踩上一腳,方能顯得他們的清正。
因此,寧三老爺在喊往死里揍,真正上去的也就那麼幾個腦子轉不過彎的,剩下的一干管事卻是有些遲疑,雙方才能如此對峙起來。
「老爺的話也不管用了是不是?」寧三老爺見幾個管事拖拖拉拉的在後面猶豫,卻是不肯上前,心頭暴烈之氣大漲,上去便是一腳。
其中一個管事正猶豫著想勸,「三老爺……啊……」
寧三老爺一腳踹在他胸口,那管事飛了出去,眾管事見狀對視了一眼,便知是勸不進去的了,左右便是闖了禍,也有上面的人扛著,一時間飛快的往韓過兩人沖了過去。
韓過正在思索如何讓此事鬧大,見狀冷笑一聲,板凳一橫掃,打趴下了一個沖的最快的二貨,飛起一腳,又將緊跟在後的另外一個壯男踹到。
他身邊的那個年輕男子沖動了些,卻是血氣方剛,打架的事兒顯然是干過不少的,跟韓過配合無間,也是一板凳撂倒了想要偷襲韓過的家伙,一時間,兩人的防御竟然滴水不進,兩人胸中豪氣大漲,對視一眼,大笑了起來。
那年輕男子大笑著嘲道,「寧家老侯爺老持穩重,寧家老大好歹也學了三分,寧家老四雖沒什麼成就,好歹也沒干過啥出格的事兒,便是那庶出的老2,也算得上個人物,寧家怎麼就養了這麼個無信無義無君無父鑽女人褲襠鑽的站都站不穩的老三出來?」
既然對方並非不學無術之徒,他也犯不著咬文嚼字了,要讓所有的人都听得明白才好。
看熱鬧的人聞言一陣大笑,有人在人群中叫道,「虎父犬子寧老侯爺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孽」
「就是不知道那于憐兒到底生的什麼模樣,倒叫咱們三老爺如此痴迷,也不知與她春風一度到底是個什麼滋味兒?」
「沒瞧見三老爺都被吸干了渾身的精氣,丟官去職,那樣的禍害你也敢上?」
……
周遭眾人一通葷笑話惹的寧三老爺勃然大怒,于憐兒是他心口的一道疤,如今被眾人挑起,卻是找不到是誰說的這話,只能將滿腔的怒火發泄到韓過兩人身上,目光一閃,便抓起凳子,沖著韓過砸了過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