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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干丫頭遲疑的時候,六娘已是領著小喜和小滿往外走了,便有機靈的丫頭去報信,待到六娘走到二門上的時候,韓過已是撇下了手中的事務匆匆趕來,攔在六娘面前,頗有幾分氣急敗壞的道,
「你要去哪兒?」
「回家。」六娘淡淡的道,她是知道韓過在家的,否則她也不會這會兒走。
韓過聞言想也不想的皺眉道,「不行」
六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沒跟他講什麼自己有家哪兒有住到別人家的道理,跟他講道理是換不來自由的,韓過不回家的目的除了家在城外不太方便以外,更重要的是他對那兒完全沒有掌控權,沒辦法把六娘看管起來
不過,雖然白家能盯著六娘,卻到底是別人家,她還不信自己折騰的狠了,韓過還有臉繼續呆下去
只要出了白家大門,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六娘還不信自己一個在這兒呆了三年的,搞不定一個初來咋到的韓過了
韓過只覺得六娘的表情雖然淡然,那眼神卻是如刀,心頭不由得一驚,他這妹子平日里瞧著不覺得有什麼,卻是實實在在的一個狠人,拿起開水就敢往人身上潑,放火燒房子的事兒也是干過的,要六娘在白家玩上這麼一出,他和白子明之間的交情就算不到此為止,怕也會生出幾許隔閡。
顯然,只是一味鎮壓對六娘是行不通的,只能緩和了語氣道,「你該是看見他的信了……」若是六娘破壞了此事,五郎這一次才真是必死無疑
六娘聞言依舊是一臉的面無表情,嘲諷道,「多謝你替我拆信說完了嗎?說完了我要回去了。」
韓過看了看六娘,想到這些日子六娘對他的不咸不淡,心知此事不是五郎沒事了就能輕易過去的,侯府那邊兒的事六娘為了五郎應該也不會去破壞,已是塵埃落定,此刻放她回家,讓她冷靜一下也好,左右這邊的事情也算完了,
「明天吧,收拾一下,再辭別主人,咱們一起回家。」
六娘只是瞥了韓過一眼,扭身便往外走了去,她來時雙手空空,也沒添置過什麼東西,哪里有什麼需要收拾的?
韓過見狀想要伸手去攔,想了想,卻又將手縮了回來,六娘的態度如此決絕,今兒個即便將她留了下來,怕只會多生事端,想了想,便吩咐人跟著六娘,自己去跟主人支應一聲。
六娘一行人走出門,便打發小滿去車馬店租了輛馬車來,吩咐那車夫往侯府去,自己卻是在半道上下了車,只讓小喜和小滿過去向侯府要人。
六娘這次並不打算回租來的那個家,而是打算去她買下的莊子,因此,諸般事情都要安排妥當了才行。
六娘下車的地方是三房的一家鋪子,進了大門,便直直的往里走,有伙計上來招呼,六娘便沖著他道,
「讓你們掌櫃的去叫劉權過來,就說六娘尋他。」
既然與侯府已是確定了要做親,自然也沒什麼好避諱的了。
那伙計雖然不認識六娘,見六娘口氣如此之大,身上的衣裳雖不是頂好,言行卻是瞧得出小戶人家的女兒沒有的氣度,聞言也顧不得招呼六娘了,扭頭便去尋掌櫃的。
旁人不識得六娘,這家店的掌櫃的卻是當年錢管事手下的一個老人,也是因他老實沒什麼花哨腸子,才叫劉權留到了現在,他是知道六娘與寧家的恩怨糾葛的,也听說了六娘的哥哥要與侯府做親的事兒。
听說是六娘來了,便迫不及待的跑了過來,熱情的招呼她進去坐下說話,一邊打發了伙計去尋劉權。
劉權來的倒也快,皇帝死後這鋪子的生意就一直不大好,原因麼自然眾人皆知,他倒也不著急,若是侯府沒事,生意遲早能好起來,若是侯府有事,他著急也沒用。
這不,侯府這次又度過難關了麼?
听說六娘來尋他,他是再高興不過的,一進門便笑道,「六姑娘別來無恙,我瞧著倒是越發的精神了」
說完才看見六娘的臉色,卻是不見她臉上有多少喜色,不由得一愣。
六娘站起身來卻是沒說話,劉權見狀沖著身邊的掌櫃使了個眼色,那掌櫃見狀連忙退了出去,劉權這才道,「姑娘這是……」
「我是來謝你上次相助的,」六娘道,「順帶,也想問一問你,如今可有什麼好的營生?你是在市面上跑的人,我想來想去,身邊的人也就只有你才懂這些了。」
劉權不明白六娘為何突然提起這個,哪兒有姑娘家拋頭露面做營生的?不由得問道,「姑娘可是手頭緊?若是,我這兒倒還有些銀子,姑娘要多少,開個口就是。」
劉權本就是常與人稱兄道弟的豪爽性格,性子里認定了朋友有通財之義,六娘是知道他的,她差的卻不是小錢,她有心要與韓過劃清界限,還要想法子叫他日後不能再禍害韓家,只能比他更強大
韓過的到來將她的關系網打的支離破碎,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重建一個
這話卻是不能對劉權說的,六娘搖了搖頭道,「救急不救窮。」
劉權聞言皺眉沉思起來,六娘既然要叫他想法子,他便絞盡腦汁,
「尋常的營生雖能賺錢,吃用倒是夠了,利卻是不高,如今最賺錢的生意莫過于海上的生意,除了這個,便是宮內的采買了,海上的生意雖然賺錢,風險卻是極高的,宮內的采買卻是盡叫那些皇商給壟斷了。」
頓了頓又道,「何況,在哪兒做生意,怕都要有個倚仗,若是姑娘貿貿然的來,不管做什麼,怕是都會遭人為難。」斷人財路無異議殺人父母啊
六娘聞言就知道劉權想岔了,以為她是缺一大筆錢,聞言笑道,「凡事都要從小做起,哪兒能想著一步登天的?我從侯府出來帶著的錢都花銷的差不多了,不過是想尋個細水長流的營生,賺多賺少倒是其次,有個進項我心里安穩些倒是真的。」
劉權聞言點了點頭,韓過這些日子四處奔波,花的錢可不少他倒是不覺得六娘掙錢韓過花有什麼不對的,本來就該是女人理家,只要六娘有這個本事就行。
想到六娘的那百畝棉田,劉權道,「如今棉布是供不應求的,一匹棉布的價格比起上等的絲綢也是不差的,姑娘既有這門路,何不干脆做棉布的生意?」
六娘手上的棉田每年的棉花都叫韓過的人給收了去,她若要棉布自然是成本價給,卻是從來沒沾手過這個,除籽的技術她也沒有,如今市面上的棉布並不多,這衣裳已是穿成了身份的象徵,偏偏六娘卻是從來沒想過要去跟韓過身邊那幫人爭利,如今劉權提起來,六娘不由得尋思了起來。
若是小利,韓過自然是可以放手給她的,但是韓過一旦看到了事情其中的要緊處,就像侯府一樣,他一定會自己接手過去,並且斬斷她與其中的聯系。
她的目的是不想做提線木偶,何況,這時代是沒有專利權一說的,棉花除籽技術乃至韓過弄出來的新紡車技術,都不可能保密多久,棉布,應該要不了多久就不再那麼貴重了。
可真要去踏入她一個不熟悉的領域,對于六娘來說很困難,前世她就沒經商,可信息爆炸的時代,沒吃過豬肉總是看過豬走路的,即便她如今身後的靠山還算牢靠,要她真搶了別人的飯碗,這牢靠的靠山也會變得不牢靠起來。
她的最終目的是要做大做強,借此來謀求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另闢蹊徑,做別人沒做過的事,才是最穩妥的。
好事不在忙上,她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個好主意來,否則也不會來尋劉權了,「咱們且慢慢看著吧,此事不著急,劉大哥替我留心一下就是了。今日我來此除了這兩件事,還有一件就是來向你辭行,我打算搬到尉氏的小莊子上住些日子,不知劉大哥哪天有空,可否帶我去董府拜訪一下?」
登門道謝是一定要的,除了道謝還有致歉,董方遇上她就沒遇上過好事兒,不將此事抹去,她心中始終難安。
劉權聞言笑道,「我近來都是游手好閑的,你哪日有空,直接上門來尋我就是了,我也好去尋那董老三喝酒」
六娘連忙向劉權道謝,又與他約了明日去董家,又聊了些閑話,沒多久,小喜和小滿就將趙媽媽和肖管事接來了,四個人都在車廂里坐著,趙媽**樣子似老了十歲,顯然這些日子過的不是很好,肖管事也略顯落魄,再也沒有當年在大老爺身邊意氣風發的模樣。
兩人被小喜從侯府里討了來,一路過來,已是整理好了思緒,看見六娘上車,便要起身行禮,眼神中帶著幾分疏離與尷尬。
六娘連忙上前一步,挽住兩人的胳膊,低叫道,「干爹,干娘,叫你們受苦了……」
趙媽媽與肖管事聞言皆是一愣,他們沒想到六娘這會兒竟然還敬著他們,這可與之前他們在侯府所听說的不太一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