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強者相距不過五百米遠,互相看著對方,體內的氣勢全數散發了出來。
兩股天地之勢籠罩住方圓數里的範圍,風已經無法吹進,所有的樹木枯草都停止了搖擺。
寧靜!
多弗朗明哥冷聲道︰「果然達到了天地境,剛才我還不敢相信,呵呵。」天地境,便是刑平等人口中的宗師境,掌控天地之氣,凝聚天地威壓,擁有極為可怕的能力。
多弗朗明哥的能力為‘止’,在‘止’的籠罩下,一個無風帶已然形成。
在這個領域,多弗朗明哥的發力可以增加百分之一百!
四皇凱多,就是死在這個領域下。
刑平表現出來的氣勢猶如開閘的洪水,多弗朗明哥的氣勢卻是內斂靜止,兩者表現出來的氣勢,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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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塵輕濺,刑平的身影瞬間消失,下一秒,已是來到多弗朗明哥的身前,如鐵鞭一般的腿不帶一絲風聲的掠過,多弗朗明哥伸手一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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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二人為中心,地面整整塌陷了好幾米,方圓四周的所有沙石樹木全數被風吹刮到四處。
僅僅是剛交手,便產生了這等威勢!
多弗朗明哥躍步跳開,臉色微變,暗道︰他的攻擊怎麼這麼恐怖?
刑平是宗師境的‘剛’,講究的是大開大合,攻勢如排山倒海,勢不可擋!
剛踫到柔,會很麻煩,但是踫到‘止’,便具備了極強的優勢。
兩大宗師境的領域內,發力等所有手法都大幅度提升,根本分不出太大的強弱差別。
多弗朗明哥一撫手,幾道詭異的力量作用到了刑平身上,刑平只覺腰部一緊,似乎被什麼東西纏住,隨即多弗朗明哥一彈指,刑平瞬間被這股力量拋飛了出去。
多弗朗明哥輕笑道︰「我的惡魔果實經過了宗師領域的加成,可不是一般的惡魔果實,你未免太過于小看我了。」
刑平落在地上,右手撐住地面,冷聲道︰「打過以後才知道,現在說大話未免太早了一些!」
他剛要再次撲上,就听到遠處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刑平,沒必要和他打了。」
刑平轉過身,只見冷茹懷抱著文易的身體,眼神冷冽的站在城牆上,輕聲道︰「我師兄已死,多弗朗明哥,你可以走了吧?」
多弗朗明哥笑嘻嘻的看著冷茹,目光在文易身上流轉,嘿嘿笑道︰「 沒想到文易還有一位師妹,真是讓我想不到。」
他臉上凝聚著笑容,心里卻是在計算,似乎是在想要不要解決掉冷茹。
仔細想了一會,多弗朗明哥打消了這個念頭,眼前的刑平,實力已經極為恐怖,真是拼命之下,鹿死誰手還是難說之事,多弗朗明哥不願意打沒把握又沒利益的仗。
他嘿嘿笑道︰「我和文易之間僅僅是海賊戰爭,既然他落敗了,自然要付出代價,如今既然他死了,我也就不計較什麼。」
他哈哈大笑了幾聲,轉身便走,不帶絲毫的猶豫。
刑平看著多弗朗明哥走進海賊群里,帶著這些海賊呼啦啦離開,他不由暗松了一口氣,剛才的交手,多弗朗明哥的境界明顯高于他一籌。
雷利當初所劃下的宗師三大境界,道力只是其中一部分,道力的增長和感悟天地的節奏有關,像刑平現在的道力提升速度,屬于是特殊情況,因為他擁有自制的重力室。
然而其他強者,想要提升道力便艱難萬分,道力在兩萬到三萬之間,提升還有希望,超過了三萬道力,必須要和領悟天地的意境掛鉤,以意境來催動的進化。
領悟了這些意境,道力自然提升,道力提升了,也就代表著宗師境的等階提升了。
盡管,當初雷利對于宗師境的劃分很盲目,僅僅是按照道力強度來劃分宗師境的攻擊力。
刑平轉過身,輕聲道︰「你沒事吧?」
冷茹搖搖頭,說道︰「沒事,我想將師兄火葬,將他的骨灰帶回去,葬到師傅的墳前,不想讓他流落在這里。」
刑平鄭重點頭︰「可以,我們肯定能夠回去。」
冷茹輕嘆了一聲,轉身說道︰「我想先安靜一會,等到明日,我告訴你一些事,是師兄讓我轉告你的事。」
說完,冷茹瞬間消失在原地,不知去了哪里。
此刻,多弗朗明哥的麾下海賊全數退避,整座沙磐城洋溢在一片興奮地氣氛里,不管是海賊還是當地的居民,全都沖出房間,來到街上,眾人載歌載舞,大聲的歡呼雀躍。
多弗朗明哥走了,籠罩在他們頭頂的鋼刀消失了,這種絕處逢生的狂喜,使得他們忘記了自己原先的企圖,忘記了自己原先的身份。
慶祝!
是他們心底唯一的念頭。
其中還有很多文迪海賊團的殘余勢力,這些人,多弗朗明哥不會放在眼里,包括文迪海賊船的船長在內。
宗師境強者,只會重視宗師境一階的對手。
因為宗師境和準宗師經之間的實力差距,太過巨大了。
在沙磐城最中央的廣場,興奮的城主唐金舉著話筒大聲吼道︰「誰是我們沙磐城的救世主?」
「八極海賊團!」
「刑平大人!」
「刑平大人!」
「八極萬歲!」
數以萬計的平民,擠在廣場,振臂疾呼著。
「怎樣?做英雄的感覺?」一座高樓的天台上,捏著一瓶紅酒的佐恩依靠在圍欄上,一邊喝酒,一邊輕笑道︰「你現在實力已經很強了,八極海賊團也很強大了,記得以前,我們被一群道力一千多的海賊船長打的落花流水,現在想起來,還真有些懷念。」
刑平望著下方熱鬧的人群,臉上也是浮出一絲笑意,是啊,那時候自己進入海賊世界,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問,只想放開一切,用真性情闖蕩一番。
可惜的是,很多事都不是那麼絕對,比如他們進入偉大航路,一系列的變故,使得他們不得不恢復本性。為了自己,為了朋友,艱難的走下去。
四海是一個溫室,所有人都可以活得很自由很輕松,比如剛進入海賊世界的那群‘玩家山賊’,他們不知道頭上懸掛著尖刀,恐怕此刻還在四處搶.劫,過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奢糜日子。
刑平輕笑道︰「我還記得當初你不願意跟我出海,那時我心里其實糾結極了,很想狠狠揍你一頓,可轉眼一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佐恩停止喝酒的動作,一瞪眼說道︰「還有這事?我靠,當時我覺得你特別天真,沒有壞心眼,我這才同意加入,原來你本心是這樣的?」
刑平搖頭苦笑道︰「算不上本心,很多人從生下來就是戴著面具生活。」
佐恩也是笑了一聲,拎著酒瓶扶著欄桿,笑道︰「我一直沒告訴你為何進海賊世界。」
刑平點點頭。
佐恩輕嘆道︰「每個人進入海賊世界,都有自己的故事,哪怕是一名社會渣滓,他進入海賊世界或許是被人追債,或許是追求自由,又或許是在現實混的太渣,想換個環境。」
「我進海賊世界就是為了一個老頭,一個將我養育大的老頭。看到現在的冷茹,我就不自覺想起那個老頭來,有時候人決定了一些事,很難去進行改變。」佐恩說的模稜兩可︰「如果讓我再選擇一次,我絕對不會進入這個鬼地方。」
佐恩已經感覺到,他們很難收集夠七枚碎片,或者說,試煉者很難收集夠七枚碎片。
四皇紅發手中的三枚碎片,太難獲得了。
一名紅發,一名雷利,兩個人近乎站在了海賊界的巔峰,想超越他們,就算是一輩子,恐怕也很難完成。
現在冷茹的第一夢想不再是尋仇,而是將文易的骨灰帶回到現實,葬在師傅的墳前。
佐恩的第一夢想也不再是找藥,而是能夠在有生之年,再見到養父一眼。
回去,對他們來說,已經成為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