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救就滾,要殺要剮也隨便,我要是大人物會落得這般下場?我境界本是凝魂,重傷未死完全是因為修煉過幾種靈魂道法,保命當先,這才逃過一劫。」不得不說,霄宇實在是心機太過深沉,處事不驚不燥,對答如流,更表現出寧死不屈,喜怒形于色的愣頭青脾性,讓這尊男子不但不怒,反而大喜,這種剛直倔強的傻蛋蠢貨最好控制,只要給了足夠恩惠好處,立刻就感激涕零,效忠向前。
那尊女子也是同樣如此,兩人互視一眼,給霄宇批了件薄衣,架起就像山門內飛去。
兩個時辰後,這對人物回到山門,散去法光後,向著師傅所在殿宇而去,霄宇被那尊男人背負在身後,眼觀這處淒淒涼涼,冷冷生風的偌大場地四下全是破房爛瓦,有些房屋更是年久失修,蛛網灰塵密布,從這男女進門到現在,都沒半個人影,實在是覺得這門派寒酸的無以復加,甚至霄宇在想,此門之內,不會就只有兩尊弟子外加一尊師傅吧。
兩人將霄宇帶入殿內之時,正遇上一尊人物出頭喪氣站立一旁,眼觀兩人帶著渾身焦黑的霄宇進到此處,嘴角更有些淒苦,小聲開口叫起︰「二師兄,小師妹,你們等會兒見到師尊可千萬要小心應對,神君門來了特使,正在訓斥他老人家,為了今年上供,師尊可是操碎了心,哎!」此人說完,又凝目望了霄宇一眼,垂頭喪氣不言不語,只是雙目不時閃過畏懼痛恨。
「這群雜碎,就只知道盤剝,想我烈日門本來是個中型門派,落到現在下場,全是神君門這些畜生無休無止的壓榨所致,到現在他們還不滿足麼!」背負霄宇的男子面色陰沉扭曲,低沉謾罵。
「你這是找死取禍之道!快住口,你又不是不知道,神君門的由來,他可是。」听聞二師兄這般口無遮攔,這人驚的死死盯住厚重的密室禪房,靜等片刻,眼觀沒有動靜後,這才長長呼出口氣來,連忙叫此子住口,待說到神君門由來,更是不敢輕易開口,嘎然住口,靜默不語。
霄宇在旁冷眼旁觀,此種時候,需要少開口,等待法體傷勢恢復一些,有了些許自保之力再做計較。
「此子是誰?」那人話語止歇住後頗覺尷尬,盯著霄宇發言。
「他是個煉丹煉器師,我們走了大運,剛好遇見此子重傷垂死,只要救治好他,立刻就能為我門勞心勞力付出,煉制丹藥法寶,賺取資源法寶。」那尊女子盯住焦黑的霄宇,暗自對他三師兄傳音。
三人交流等待許久,那扇密室禪房終于緩緩打開,從內步出一人來,長臉大鼻,身穿一襲蠻獅金袍,上繡神君門三字,臉色倨傲張狂,後面跟隨而出一尊造化,中年模樣,肥胖小眼,面色難看,不過微微間,又勉強擠出絲笑容,討好媚笑開口︰「饒特使,您看這事就這麼定了,還望你在神君面前多多美言。」
「當然,要不是看在你這門派百余年來還算听話懂事,我是不會答應此事,哈哈!說起來,你還真收了個好徒弟。」這尊特使理所當然點點頭,看了眼那尊妖嬈女子,雖然長相面貌只算一流,不是什麼絕色,不過那些傾城妖艷女子不是他這境界身份能染,這女人不錯,相當不錯。
被突如其來的莫名目光盯住,這尊女子心內一驚,不好預感漸漸浮現,想起這尊特使所修煉的法術,立刻如墜冰窖,顫顫巍巍下,臉色煞白後退幾步,轉身就想遁走,卻被那尊造化老者法手擒拿握住,任憑這女子如何掙扎也無濟于事,悠然長嘆一聲,對著這尊特使緩緩開口︰「饒特使,你放心,我定會勸服頑劣徒兒,你請便。」
「恩!等我過個半月,將所有門派的上貢繳納完事後,就來帶這美人兒走。」這饒特使婬笑連連,三角眼珠盯住此女下三段來回掃視,放肆大笑,滿意理了理衣袍,這才打開房門,法光閃動起來,向著其他門派飛去。
「師父!不要,求求你不要,這饒震天修煉的是一種采補道法,凡是做他鼎爐的女子都會淒慘無比,容顏衰敗,最後精血被吸干死去。」待到饒震天消失,背負霄宇的男子再也顧不上許多,把霄宇扔在地上,匍匐苦苦哀求。
「對,師父,你這是要干什麼,咱們門派再衰敗,也不能拿師妹的性命尊嚴去換取不義苟活啊!」另一尊男子也神色猙獰,跪下來開口大吼。
相比兩尊男兒,這女子卻閉目絕望,流淚不止,根本不言不語,她太了解自己師傅,一旦確定了的事,就算如何哀求,也不會改變初衷,以其做無用功,還不如做好身死安排,落在饒震天手里,恐怕不用半月,就會被此子采補致死。
望見兩尊苦苦哀求的土地,這造化散去法力,將此女松開後,裝模作樣仰天長嘆︰「想我寧安成接手烈日門來,兢兢業業打理,磕磕踫踫經營,就是希望門派能壯大繁榮,不想神君門得到了宏理教的扶持,現在勢力大到不可想象,日日年年盤剝下來,能給能變賣的資源我都已經那去換取資源繳納供奉,只剩下這麼一塊門派福地,我不能將師父留下的最後基業葬送,所以,只能對不起雪青,饒震天答應過我,只要能將你送給他,他就免去我門十年上貢。」
「師父,饒震天的話根本不可信,他是在誆騙你啊!想想他仗著神君門禍害采補死了多少女子,可又哪回實現過承諾,師傅,你看,這是我與師妹完成任務領取到的丹藥,再加上又尋到一株醒龍草,今年工貢應該能勉強撐過啊!師傅,我求你了,求求你,千萬別把師妹送去給饒震天。」背負霄宇那尊男子嘶聲開口,言罷時刻,不停給自己師傅磕頭,沉悶聲下下直響,讓此處氣氛更顯的淒涼。
「痴兒!今年都勉強撐過,明年後年又如何渡過,雪青,你不要怪師傅,我也是沒辦法。」這尊造化當然知曉徒兒對雪青的情愫情意,可天道殘酷,他們這種小門小派要想在弱肉強食的修真世界中生存,就得有所犧牲。
「不!對,我們還有辦法,師傅你看,我與師妹找到了一尊煉丹煉器師,他能幫我們煉制法寶丹藥,到時候就能賺取許多資源。」這尊人物還是不肯死心,將倒在地上,默默無言的霄宇一把提起,也不管他是否疼痛難忍,扔在這尊造化面前。
「煉丹煉器師?」這尊造化听聞徒兒這般說,雙目有些欣喜神色,可片刻後,又搖搖頭,連看也不看一眼霄宇,沉默許久,這才開口。
「沒用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們,將雪青送給饒震天只是為了拖延一些時日,我不會真蠢到輕信此子言論,更將殘余的所有資源寶物拿出,讓雨澤前往神君門內考核外門弟子,出錢出物之下,必然能通過考核,我們只要憋屈個幾年,等待雨澤成了真正的神君門正式弟子,就能徹底扭轉局勢,到時,那饒震天就再也不敢來此放肆,所以,只能先犧牲雪青。」這尊造化說出此番言語,徹底讓兩尊人物變色,他們實在是想不到,自己的師父如此偏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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