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聯合國來的救援
「‘鷹一號’呼叫‘破戒群狼’小隊，‘鷹一號’呼叫‘破戒群狼’小隊……」夜陽健剛剛完成和夜問道的通話，另外一則通訊信號就傳入了耳機中，讓夜陽健奇怪的是，居然是中文……
「‘破戒群狼’小隊收到，‘鷹一號’請表明身份……」這是軍中標準的對答語，對方知道自己的番號，想必是前來接應自己的直升機。
「中尉，辛苦了，我是前來營救你們的聯合國維和部隊直升機編隊，我即將到達預定地域，請標明降落地點……」耳機中對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夜陽健再不懷疑。
「ak！尖刀！煙霧！」夜陽健喊了一句，端著槍的探路ak和尖刀立刻從包中各自掏出一枚黃色的煙霧彈。拉開引線大力的拋擲出去，煙霧彈掛著完美的45度拋物線，帶著一陣閃爍的火光滾落在草地里，標定區域內騰起了一陣濃濃的黃色煙霧……
「‘鷹一號’，我隊釋放了黃色煙霧信號！請確認……」等煙霧彈完全散發開之後，夜陽健按動通話鍵問道。
「黃色煙霧，‘鷹一號’已確認，標示很清楚。中尉，請做好準備，我們立刻降落……」伴隨著直升機特有的發動機轟鳴聲，遠處低空飛來三架銀灰色的‘黑鷹’直升機，飛機側翼印著‘un-的聯合國縮寫。前兩架直升機緩緩的降落在了草地之上，螺旋槳巨大的氣旋把半人高的茅草吹成一個放射性的圓。艙門打開了，架著重機槍的側翼機槍手貓著腰跳下飛機，打了個手勢。第三架直升機則一直懸停在半空中，機槍手警惕的注意著附近的動靜……
難民隊伍瞬間歡呼雀躍起來，直升機來了，他們有了生的希望……
「準備離開！」夜陽健下了個命令。ak和尖刀迅速的從草叢中站起身來，端著槍貓著腰率先向著直升機的位置小跑過去。來到直升機附近之後沒有立刻上飛機，半跪著身體端起槍守住兩架直升機的門……
「走！走！走！快點！」打了個手勢，夜陽健下了命令。眼鏡蛇立刻掩護著小護士範麗向著直升機的方向跑了過去。小心的把範麗交給了直升機的機槍手。範麗頂著螺旋槳的巨大氣流在兩個男人的幫助下鑽進直升機。眼鏡蛇沒急著上去，一把摘下自己背後的武器守在另外一側的飛機門邊，警惕的觀察著樹林中的動靜。這是必要的掩護程序。因為直升機在降落的時候最容易被攻擊。
「獸醫……」夜陽健吼了一聲，獸醫點了點頭，一把拉著東方雪，頭也不回的向直升機跑去。看見東方雪離開，難民們開始騷動起來，這時候誰都看出來了，夜陽健根本就沒打算帶他們離開……
「火力組，攔住其他人！」發現了難民有騷動的跡象，夜陽健給殿後的火力組下了個命令，大熊和坦克立刻會意，橫著槍把推推搡搡的難民們推回了樹林邊。夜陽健打了個手勢，其余隱蔽著的隊員們紛紛竄出樹林，貓著腰三三兩兩的排出戰術掩護隊形向直升機靠近……
等隊員們都聚集在了直升機附近後，夜陽健吹了個口哨，大熊和坦克立刻與難民們拉開距離迅速退後。提著武器和自己呈三角隊形一步一步向著直升機走去，夜陽健端著槍望著站在樹林邊緣那些絕望哭泣的難民們，心中暗自嘆了口氣……
「上飛機！」最後一個命令下達，聚集在兩架直升機邊的隊員們立刻登上飛機。
「夜陽健！你這個混蛋！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帶他們走是不是！」原本已經被送上飛機的東方雪掙月兌了獸醫的手，飛跑著跳下直升機，沖到夜陽健的面前吼了起來。
「我們沒有辦法帶他們走，我們只有兩架直升機，最多帶走十五個人！」夜陽健面無表情的回答的，他不去看樹林邊那些無力絕望的難民們。
「可是你把他們丟在這里他們會死的，他們身後還有叛軍！他們都會被殺死的！」東方雪一把推開夜陽健就要往難民的方向跑去。
「世界上哪天不死人！火葬場哪天不冒煙！你給我搞清楚現在的狀況，他們不是我的任務！」夜陽健一把扭住東風雪的胳膊，大聲的吼問著！
「可是！還有一架飛機為什麼不下來，起碼能多帶走幾個人啊！」被夜陽健扭住胳膊，東方雪動彈不得，幾番掙扎之後終于無力的哭了出來。
「那是保護我們的武裝直升機，它不可能會下來的。」夜陽健冷漠的一把將東方雪推上了直升機。讓獸控制住東方雪，隨後自己嘆了口氣也鑽了上去。
「夜陽健，你記著，你是個混蛋，呸……」東風雪滿眼都是淚水，被獸醫控制的動彈不得，狠狠的咒罵了一句，向著夜陽健的臉上吐出了一口口水……
「你！」夜陽健有些憤怒，舉起了自己的拳頭，死死的盯著東方雪的眼楮。東方雪的眼楮中充滿了憤怒，絕望，失望，信仰的破滅。這雙眼楮！不正是自己和兄弟們被拋棄在荒島的時候一模一樣嗎？一瞬間夜陽健的心頭泛起了復雜的感情，他什麼也沒說，收回了自己的拳頭，擦了擦臉上的口水，沉默著不在說話。
「走！」夜陽健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關上機門，大聲的對著直升機駕駛員喊了一句！駕駛員點點頭，直升機的螺旋槳引擎開始加大功率，轟鳴聲響起，直升機緩慢的升空，懸停，轉向，離去……除了草坪上那些被吹倒的茅草外，不再有任何曾經存在過的證據……
從直升機升空後，東方雪停止了掙扎。她將頭緩緩的靠在了舷窗上，開始無聲的哭泣，那木然的表情，傷感，絕望。只剩下一具被抽干了靈的軀殼，她把自己的魂丟在了非洲這片荒蕪的土地上……
夜陽健揮了揮手，示意獸醫不用再控制東方雪了，獸醫點點頭。
夜陽健詢問的眼神望過去，「我們錯了嗎？」
獸醫報以一個自嘲的微笑。「規矩就是規矩，我們無能為力，不用太自責!"
隊員們都明白，這件事沒有誰對誰錯，軍人以任務為第一準則。
一切盡在不言中……
「夜中尉，這一路辛苦了！向你致敬，你們是我們中**人的驕傲！」直升機駕駛員介紹自己是一個參與聯合國維和任務的中**人。同是中**人在這地球的另一端相遇，雖然使命不同，但是依舊難掩那份高興。飛機起飛後他首先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你也辛苦了，駕駛水平不錯……」夜陽健禮貌的點頭回了禮，他猜出來了駕駛員是個中國人也是叔叔的安排。溝通方便些。聊了兩句夜陽健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些。再有半個小時的路程，他們就離開敵佔區了。任務順利完成，無傷亡，無交火。沒有任何麻煩，完美的任務。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里有些空空的……
「夜中尉，看下面，我們來的時候發現的……」黑鷹直升機的飛行速度很快，夜陽健他們花了二十個小時才完成的路途，對于直升機編隊來說也只不過是時來分鐘的事情。進過一處小教堂的時候，中國籍直升機駕駛員在耳機中對夜陽健說到。
夜陽健不明所以，探頭從舷窗上望了下去……
殘酷的季節，戰爭的鐵蹄曾經無情地踐踏過這個曾經無私的地方。戰斗的痕跡到處可見，燒得焦黑的牆壁、被砍斷的大樹、濺在牆壁上已經發黑的血跡、烏黑的膏火殘骸。一具具尸體橫七豎八的散落在地上，教堂邊原本清澈的小河已經被血水染成了緋紅色……
「獸醫！別讓她看！」夜陽健趕緊下令獸醫擋住舷窗，不要讓東方雪看。但還是晚了……
「不！……」東方雪絕望的哭泣著，觸目所及。所有的紅十字會的留守的醫療人員，重傷員全部被處死了，教堂被焚燒，黑色的煙柱高高的升向半空……
夜陽健靜靜的看著窗外，那些堅持留守下來的醫療人員的面孔一個一個在他眼前浮現。多麼無私的人啊。他們拋棄了優越的生活，不遠萬里來到這片地方，提供給當地最需要的醫療援助，不計回報救死扶傷，可是他們最終卻因為局勢的動蕩，和殘酷的宗族屠殺而死在了這片土地上……
獸醫默默的看了看下面那些已經死去的醫生‘同行’。又看了夜陽健一眼。嘴角動了動，但是什麼都沒說。他是一名醫生，但他首先是一個軍人，軍人因該保持自己的純粹，以命令和任務為第一準則，盡管他想說些什麼，可是卻忍住了。拍了拍東方雪的肩膀表示安慰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夜陽健的眼角抽了一下，掏出了香煙，點燃之後吸了幾口，坐在一邊的ak笑了笑，他知道隊長又在天人交戰了，什麼話都沒說，ak把原本已經放下的背包又背在了身上。毒蛇了冷冷的看了ak一眼，無聊的模了模鼻子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抓起了自己的‘巴特雷’狙擊槍。那微微翹起的嘴角，仿佛重新聞到了血腥和殺戮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