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幾家歡喜幾家愁(二)
此時,沈林非常想見君婷婷,雖然早上才分開,短短不過一天,沈林卻覺得相思難耐。他水都沒有喝上一口,命人將黎管事送回房後,便大步流星的走向君婷婷的房間,本是打算不驚動任何人,看看君婷婷就走。哪知推門進了房,卻是滿室的清冷,屋里沒有半個人影。沈林連忙喚來丫鬟詢問,丫鬟只道不知。
下人見狀,急忙將平日里貼身侍候的柳香找來,柳香也是不知。
沈林大怒,質問柳香︰「你是怎麼侍候小姐的,人都不見,你卻是一無所知。」
柳香慌忙跪下,說道︰「奴婢該死。早上公子離開後小姐心情不好,將自己關在房里直到中午才出來。出來時吩咐奴婢不得打擾,還說今日讓奴婢休息。奴婢這才抖著膽子離了院門。」
沈林听了,立馬問道︰「晚飯是誰送的?」
眾人皆是不語。
沈林提高聲音吼了起來︰「怎麼?沒人給小姐送晚飯?」
一個小丫鬟戰戰兢兢的回道︰「回……回公子的話,往日里都是柳香負責到廚房為小姐取食,今日柳香沒來,奴婢只當小姐在別處吃了,並未在意。奴婢知錯。」
沈林一听,立馬火冒三丈,一個大活人就這樣不見,怒道︰「院里那麼多的下人,卻看不住一個小姐,要你們何用?」轉身對旁邊的侍衛說︰「現在先派人去尋小姐。若是小姐無事,院里的人明日一人二十板,此事就此了了。若是小姐有事,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眾人嚇得臉色慘白,慌忙爬起來去尋人。
柳香跪在地上,對著沈林說︰「公子,奴婢大約知道小姐去何處了?」
「何處?」沈林一听,馬上追問。
「後山瀑布。」柳香頗有把握的說。
沈林略微思量,早上君婷婷一心想去後山瀑布,被自己拒絕後,定是負氣獨自前往。如此看來,可能是因為迷了路或是遇到別的事,所以這麼晚還沒有回來。想到這,沈林吩咐柳香說︰「你帶著家丁到後山四處找找,我先去瀑布看看。」
話音一落,沈林已經施展輕功,消失在門外。
路上沈林不敢耽擱半分,一路急行來到瀑布,卻不見君婷婷。心里著急,沈林忙大聲呼喊君婷婷,哪里有人答應他。因為瀑布的聲音太大,沈林擔心君婷婷听不到自己,更是圍著瀑布上下游走的呼喊,來回幾遍後,仍是無人應答。
恐懼漸漸佔據了沈林的心底,他想起一到夜間野獸就會到瀑布飲水,君婷婷不會武功,若是真有野獸,只怕……沈林不敢再往下想,又循著後山找了一圈還是不見君婷婷。
天色大亮時,派出去尋找君婷婷的下人陸續回報,沒有任何發現。沈林覺得心里一片冰涼,痛恨自己昨日拒絕君婷婷。
「你怎麼知道?」
「這藥平時並不易察覺,但每次藥力發作時,身上就會發出奇香。開始時我太大意,竟未察覺你身上的香。直到剛才,你在我懷里情動,那香氣更是濃郁,我這才注意到。想來只有一生歡才有這個效果。」
「這一生歡可有解?」君婷婷見南宮長宇對這藥非常了解,滿懷期望的問他。
「此藥若是初次發作,只要咬牙忍過去,以後便不會再發。」南宮長宇答。
「那要是第一次沒有忍呢?」君婷婷有些著急的問。
南宮長宇听了君婷婷的話,明白君婷婷已經不是第一次發作。他平日雖不進,可也不是一無所知,自然明白君婷婷並非處女。想到之前有人也這樣得到過君婷婷,南宮長宇莫名的傷感。
「這藥之所以叫一生歡,正是因為一旦忍不住,便會一生沉迷歡愛。」南宮長宇的聲音隱隱透著擔憂。
「如果藥效發作,又沒有找到人來緩解,會如何?」君婷婷問。
「除非是初次發作,否則必死。」
「那多久發作一次?」
「一般是一月一發。」
君婷婷听了南宮長宇的話,笑著說︰「那以後每個月的這個日子,我都來找你好嗎?」
「我……我是修行之人。這次已是大錯,豈可一錯再錯。」南宮長宇掙扎的說,話畢低頭看君婷婷,才想到兩人是渾身**的抱在一起,多年的戒律追求一下涌上心頭,下意識的就將懷里的君婷婷大力推出。
君婷婷一時不防,被他推了個正著,一下撞到旁邊的石頭上,撞得腰部生疼。君婷婷痛得受不住,蜷起身子,捂著腰部,額上冷汗直冒。
南宮長宇見她痛苦的樣子,非常後悔,想伸手將她抱起。哪知君婷婷強忍著疼痛,仰著頭,滿眼譏誚的看著他。
「你既是修行之人,那剛才算什麼?」語調頗為諷刺。
「……」南宮長宇面露愧色。
君婷婷見他的樣子,挑眉一笑,也不管自己被撞傷的腰,勉強走向他,用手撫著他的眉眼處說︰「不要難過了。我且問你,修行之人是不是最講究積功德,結善緣?」
南宮長宇看著君婷婷,輕輕點頭。
「那就是不能見死不救?」
「只要非大惡之徒,都當救之。」南宮長宇解釋說。
「既是如此,我剛才藥力發作就會死,我又不是大惡之人,你救我也沒違背你的道義。只是這救人的方法與平日不同而已。有何可愧?」
南宮長宇不再說話,只是復雜的看著君婷婷。
君婷婷卻是嫵媚一笑,將南宮少宇的手放到自己被撞疼的腰部,頗為委屈的說︰「幫我揉揉吧,你可真是狠心,疼死我了。」
南宮長宇看向君婷婷的腰,只見那原本白女敕似雪的肌膚,已經青紫一片,大概是被石頭的稜角刺傷,腰上還泛著些許的鮮血。南宮長宇心髒微微一抽,感到一陣酸疼和後悔,忙將君婷婷抱在懷里,為她揉捏傷處,好讓烏血散開。
君婷婷的腰本就是敏感部位,剛才一撞已是疼痛難當,又被南宮長宇大力揉捏,疼得渾身都冒冷汗,眉頭更是緊縮。
南宮長宇害怕她的淤血凝在腰處,若是不及時推散,只怕明日更嚴重。只得忍住心里的不舍,使勁一捏。
「啊。」君婷婷疼得大叫。
南宮長宇只覺得自己的身上也是一片冷汗,被君婷婷這一叫,更是緊張。手上力道一時失控,加重了幾分。
「我……對不起。」
「對不起?」
「……」
「算了,我不和你計較了。」君婷婷不再咄咄逼人。反手模著南宮長宇的臉說︰「想道歉的話,就跟我說說你為什麼到這來。我听了就不疼了。」
南宮長宇很明白君婷婷不過是借口一問,但內心還是忍不住的滿足君婷婷的要求。伸手抱緊君婷婷說︰「我本是在北嶺修行,因為當年舊事,師祖欠下南院人情。這次南院的家主拿著當年的信物到北嶺找師父,讓師父幫他找回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師父這才派我下山。」
「你是怎麼到了這里的?」君婷婷問。
「我在南院循著線索發現,大約六年前,南院的公子薛林是被南院長徒所害。正欲告訴南院薛家主,哪知因為對路邊一行乞老婦心生憐憫,一時不防被那婦人暗算,失了內力。這才逃到此處躲避。」南宮長宇簡短的說。
「那你是不是在內力恢復前,都要躲藏在此?」
南宮長宇無奈的點頭,說︰「我本是南宮家的長子,但是自幼離家,這次之事也不方便向他們求救。北嶺雖在江湖聞名,卻是以修行為主,很少有門人游走江湖。內力不恢復,我又如何能御敵?」
君婷婷听了南宮長宇的話,心思一動。這南宮長宇是南宮家的長子,若是能和他打好關系,日後說不定會派上用場。再加上自己身上的藥,是萬萬離不得男人的,何不挽留住他。
主意打定,君婷婷萬分柔情的一笑,提議說︰「那你就安心留下吧。平日里我若有時間,就為你送些吃的。」
南宮長宇面色復雜,直直的看著君婷婷,半響未答。
君婷婷見南宮長宇只是看著她,一味不語。也不著急,只是睜大眼楮看著南宮長宇。君婷婷此時的眼神,就如同那出聲的小鹿,純真而無辜,水汪汪的大眼楮里充滿了期盼。
南宮長宇在君婷婷的眼楮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還看到了君婷婷對自己的渴望,一時不忍拒絕,低低一嘆,點頭答應了君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