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妃子當道(下)
「這事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幾位長老說掌門有事不能來。不過也算是踫到杜小哥才讓那幾位高人稍稍收斂了許多,之前在我府上他們可是更橫。平日里我也就和掌門有些接觸,對于這幾位也是這幾天才接待到的。」
「不過依大人之職,他們怎還敢這般對你不敬呢?」
「杜小哥不知,即使朝廷內官也是要對他們禮讓幾分,畢竟玄天門是皇家在背後力挺的,所以也只能由著他們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之前玄天門口碑一向不錯,只是這幾月倒是有點變化。」落煙遠輕聲說道。
「管他什麼玄天門,總之哪天我還是一定讓那姓吳的給我家阿奴道個歉。」嬴政憤憤說道,一想起那個吳長老心里一萬個不爽。
落煙遠笑道,「杜小弟有這麼不尋常的想法是不錯,只是不可在外胡說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嬴政點了點頭,「多謝大人提醒,不過皇宮貴人護著這玄天門,萬一讓其胡作非為那算是一個大內患了。」
落煙遠無奈搖頭道,「當今外有敵寇時常的侵犯,當下雖有一派盛世,但卻是少部分人的盛世,京城哪里深知黎民正活在水火之中呢。皇宮中自從後宮奴的出現,內斗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玄天門也是里頭某個貴人依著的一個膀子,爾虞我詐的宮中爭權,皇上早已被後宮壓制了許久,哪里還顧得著天下,顧得著外患。」
嬴政小扇一開,扇了幾下,沒想到一個外官巡撫還有如此憂國憂民之心,嬴政也算是佩服,對于落煙遠提到的後宮奴和皇宮內斗饒有興致想要八卦一番,便問道,「這後宮奴在宮斗中有那麼大的作用?皇帝還壓不住後宮的妃子?」
落煙遠嘆了口氣,「我們身在官場可是深懂皇上的不容易,後宮奴的出現完完全全給後宮妃子增加了一些爭權的砝碼,更何況後宮奴中還會出現一個接替奴軍的領袖,一旦哪個妃子有了這麼一個不凡的宮奴,那麼讓自己的皇子爭得太子之位可是輕而易舉。」
「听大人這麼一講,想想也知道後宮已經斗成一團糟了,看來治國先治家,後宮都亂成這樣,這皇上也是難當啊。」嬴政說道。
落煙遠點頭稱是,「確實,這後宮之中因為後宮奴都有奴軍護著,皇上也不好發作,這也為難皇上了。」
嬴政瞧著落煙遠擔憂皇帝的心情沒有絲毫作假,便也覺得好奇問道,「大人與皇上很熟麼?」
落煙遠一听,臉上浮現一絲得意神色,似乎在告之嬴政曾經自己也有一段輝煌史。開口道「我這職務並不是考取功名得來,全靠皇帝聖恩。當年皇上喬裝平民私訪時,而自己時值年輕氣盛踫到了他,一時失口談起當下盛世治國之道,批判的言語毫不掩蓋的諷刺道了皇上,卻未遭到皇上的刑法,反而得到他的賞識,讓我從一個小小官吏做起,直到現在這個職務。
皇上如此心胸開闊,有恩于我,識人不論身份,如此賢明聖君,我也必當為他多分擔一些困憂,但自己才疏學淺,光一個江蘇府卻讓自己治成這般。」落煙遠說完十分自責的揉了揉太陽穴。
嬴政心里已經嘆道,如此廉政清官確實難找,剛要上前安慰,落以妍看著也心疼自己的父親,早已接口道,「爹爹這也不是你一個人力所能及的,畢竟天下已不再以前那般昌盛,宮中大亂斗卻也已經波及到整個國家,大的就那一些高高在上的玄天門,極樂宗,弒鬼宗等等已經受控于宮中貴人,
小的就咱這蘇州城內,江蘇第一富甲端木家族也是皇後扶持斂財的傀儡,不單單這些其他城府也有這般受控于權勢的富甲商人存在的。所以爹爹你別在為這些擔憂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落以妍一番貼心的分析,也替落煙遠稍稍解了下心結。
嬴政落以妍一番話也大概對這個世界更有點透徹的了解,敢情這個朝代不是貪官奸臣當道,而是被一些有權的女子擺弄于鼓掌之中,而後宮佳麗有多少啊,光那些數量絕對讓皇上吃也吃不消的,但听到端木這兩字嬴政心里一絲不爽又來了,他是個錙銖必較的人只要蠻橫的動了自己的人,不讓那些人吃點苦自己是不會罷休的。
「端木家?也是有人扶持,難不成他們在這一帶連官員也都得讓他們幾分麼?」嬴政打探到。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端木家主要是做販鹽生意,而這種生意也是需要通過競標來奪得,但端木家就是靠著貴人扶持才在每次競標中直接就可奪得這筆流油的生意。財富的賺取對他們來說並不是難事,買通各路官員,在江蘇一帶也算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家族了。官員們也得禮讓他們幾分。」落煙遠細細說道。
「但好好賣鹽也好,他們家族也算是一分一毫都要榨取百姓的辛苦錢,鹽價之高尋常百姓也是難得覓得,這樣一來也造成一些貧困百姓許久未進鹽粒身體不斷出現各種狀況,作為一方父母官卻也無可奈何的看著這種局面,不能為百姓分憂,實在讓我難以面對天子皇上啊!」落煙遠情緒激動起伏,一下子又低落下去,看的落以妍心疼的上前為他遞了口茶。
嬴政仔細的听著落煙遠所說的話,這端木家果真不是什麼好鳥,要知道鹽分攝入對于一個人身體來說是多麼重要,端木家也是禽獸至極為了賺錢毫無顧忌他人情況。同時又聯想到他們對屁四的所作所為嬴政心中又是一陣窩火,這個端木家的鐵定不能讓他們好過,嬴政開口道,「落大人,你是說這鹽的生意也是需要通過投標才能獲得的麼?」
落煙遠隨口道,「正是。」
嬴政嘿嘿一笑,「那離最近一次投標是什麼時候?」
落煙遠一听嬴政的問話,立馬注視著嬴政一眼,看著嬴政眼神有股純然的自信,但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順口道,「大概這月尾。小哥你為何這麼問?」
嬴政扇子輕搖,賣了個關子,呡了口茶,「這端木家和我有點恩怨,我定要讓他們吃點苦頭。」
落煙遠一听似乎略懂嬴政又要做一些古怪的事,依著他那賺錢的能力沒準還能給端木家一點教訓,低落的情緒一下子回升過來,「小哥可否有法子治他們?」
落以妍胃口也被吊起來,在她心中已不是用常人眼光來看待嬴政了,也好奇巴巴的望著他,嬴政看了這父女兩搞笑模樣,笑道,「治倒是可以治,不過最好是搞得他們家族一蹶不振。」
乖乖這嬴政的想法果然夠恐怖,一下子也是驚的落家父女兩很是不信的點了點頭,不過想想也只有他才有那種可能性辦到,落煙遠繼續問道,「那杜公子有什麼計策麼?」
嬴政擺了擺扇子,「計策嘛,有是有也得等我好好思考一番,反正還有些時日我也不急著同他家作對,我們要厚積而薄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他們家族來個下馬威,哈哈。」
「哈哈。」落煙遠一听嬴政如此說笑,心里也是一陣輕松,雖然只是說說而已,但嬴政給予落煙遠的一種自信讓落煙遠也仿佛真的看到端木家真有那麼一天一蹶不振呢。
「那得多勞煩公子傷神思慮一番了。」落煙遠說道。
「這是哪里的話,造福百姓嘛。哈哈。」嬴政一下子又自大了下,輕松的氣氛讓剛剛沉悶的落煙遠心中已是看開了許多,即使沒見識過他的真本事,但從他那股自信中也能體會到這人做事的不一般,「杜公子這次來蘇州是有何打算呢?」
嬴政隨口道,「閑著沒事過來看看而已。」
落煙遠點了下頭,而這時阿奴早在一旁眼犯困意的看著嬴政,眼皮都快聳拉下來,可愛至極。
嬴政走過去從落以妍手中接過阿奴,看外面時候也不早,便準備告辭而走,落煙遠心情十分舒適,對嬴政更有幾分親切感,囑咐了些話,讓他經常帶阿奴來府上玩玩,有什麼需要同他說,讓嬴政也是稍稍感動下。
吩咐了落以妍送嬴政出去,這一日在落府中了解了整個朝代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權斗關系,又熟悉了端木家的一整個情況,對于嬴政來說也是很大的收獲,更何況還獲得落煙遠巡撫大人的支持以後做起事來就更加方便了。
隨同著落以妍,很和諧的三個人如同三口子緩緩走出落府大門。